秦璃氣的險些沖進屋子里去,找付詩靈問清楚:誰不救你,誰會遭報應?你還會不會說人話?
站在秦璃對面的付煜,只見秦璃一臉憤恨,心里知道,她是在替那個小白臉感到憋屈。不禁“嘖嘖”兩聲兒,道:
“想當初,你還是我未過門兒的娘子,都懶得多看我一眼。”
總是高高在上的,以為他配不上她。
“可你卻在被那個小白臉救了后,不是在幫他養野山雞,就是跑到嘉余客棧去跟他幽會。世間女子,會有誰比你還輕賤?”
聽到付煜這種賤渣說“輕賤”二字,秦璃唇角勾起一抹嘲諷,“本姑娘潔身自好,自是與輕賤二字不沾邊的。可不像,你這混帳東西中意著的褚姑娘,比誰都要輕賤。”
付煜有意讓秦璃生氣,問道:
“還在嫉妒褚姑娘呢,看來,你真如某些人所說的那般,是對我放心不下,才會恨我身邊的女子們的。”
秦璃怒道:
“你個混帳東西,真當你自個兒是個搶手貨呢?你也不找面鏡子照照自個兒,一臉邪氣,看了都令人作嘔,還當你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
“再者,論起輕賤,遠的不說,就說說在咱們嘉余府之中,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個男子,會有你輕賤。你看你,堂堂一知縣的嫡長子,居然經常去畫舫船上與hua魁相見……”
那個混帳東西做的些事兒,她都知道,可有些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也就沒說。
付煜聽了這些話,絲毫沒有生氣,反而還得意的揚眉問道:
“喲,你聽聽,你大可以讓你中意的那個小白臉,也來我們付府聽聽。你方才說了些什么?”
“我說你和她都輕賤,怎地,你若是沒聽清楚,我可以再說一次給你聽。”秦璃一臉鄙夷地看向付煜,道。
他還說人家是小白臉,在她看來,他自己才是小白臉。
付煜輕聲笑笑,注視著秦璃那張冷若冰霜的臉,說道:
“你都知道,我去找過那位姑娘的事兒了。看來,你在退了親事后,沒少在暗中跟蹤我。好隨時知道,我每天都去過哪兒,做過些甚事。看到我在被你退掉之后,還有人愛慕我,而你哪怕都當女醫了,還是沒人愿意娶你。你就后悔了?”
秦璃怒不可遏:“自作多情,誰吃飽了撐的慌,會去跟蹤你?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有什么跟蹤他的必要?
一邊兒去!
付煜只見,秦璃看向他的眼神里帶著殺氣。想著那個病秧子在當了女醫后,也還和從前一樣,容易生氣。
既然如此,他就更要故意氣氣她,把她氣死。
“哼,你想了解我,可以直接來問我,我說給你聽便是。你一女子家家的,女扮男裝趕到畫舫船上,特意去打探有關我的消息。你知道,畫舫船上的女掌柜的,是如何評價你的?”
秦璃并沒否認,她去畫舫船上打探過消息一事。只是那件事都過去了好些天,不知這個賤渣再提起來,是想說什么?
“人家如何評價我,我何必去理會?”
“那我來說給你聽。”付煜不屑地看了看秦璃,道:
“她說,你去畫舫船上,一人在雅間里歇息,不讓姑娘們陪你飲茶。可見你是看我在畫舫船上,寧可去陪燕姑娘,也不陪你,就讓你感到心里失落了。”
付煜說到這里,對著秦璃嘲諷的笑笑,道:
“你聽了,難道不覺得害I臊?至少,我身為男子,在聽了女掌柜的說了那些話后,都感到無地自容。哼,想當初,是你爹看我德才兼備,是個難得的才子,才讓我娶你……”
聽到付煜在說謊,秦璃氣的抬腳就踹向付煜。沒成想,那廝給避讓開了。
看到他那得意的樣兒,她腦海里很快浮現起了一些場景,有些是她見到過的,還有些是在她來到這個時空之前,原主經歷過的。
關于她和付煜之間的婚事,究竟是怎樣的,嘉余府這邊的人們說的都不大一樣。但除了付家的人們而外,別人很少說,是她父親想讓她嫁給付煜的。
有些人說,她和付煜的婚事,是她祖父生前在國子監任職之時,就為她和付煜定下的。
至于原因,有些人說,是因為她祖父在早年,對一位同鄉頗為賞識,于是極力舉薦。那人在她祖父的幫助下,步步高升,也算是官運亨通。
那人為了自個兒的前程,主動對于他有提攜之恩的長者,也就是她的祖父說,想讓長子在長大后,入贅到秦家。
她的祖父當時聽了,只是笑笑。
后來,付煜的長輩,又和她的父母說起了這事,她的父母考慮之后,才點頭答應。雙方約好,在付煜年滿十八歲的那年,入贅到她家。
付家的人們,為了討好她和她的家人們,早還在她舉行及笄大典的前幾天,就為她送去了厚禮。
可是就在今年,在她即將要和付煜成婚的前幾天,她收到了他寫給她的書信……
付府。
秦璃站在付詩靈的臥房門口,一看到付煜的那雙桃花眼兒里,流露出的欣喜光芒,就在心里覺得作嘔。
因為她一看到他,一聽到他所說的那些謊話了,腦海里就會想到,他做的那些過分的事。一想起那些事,她就很想再踹他一腳。
想當初,他站在余江邊,在為褚心嫣撐傘之時,雙眼里流露出的欣喜與得意之色,是那么的明顯。
就像是在刻意的等秦璃趕過去,故意讓秦璃看到,他和褚心嫣有多相愛一般。
秦璃一看,真就給氣壞了。
所謂人要臉,樹要皮。這個道理,付煜不可能沒聽說過。他一個即將要成婚了的人,還和別的女子在大庭廣眾之上,共撐一把傘,成何體統?
秦璃想罵付煜,卻是無論如何都罵不出口。
最后還被褚心嫣給害的落水了。
所幸在清荷叫了“救命”之時,有位白衣男子跳下水,救了秦璃。
醒來后,她就成了秦府的秦璃。
她仍記得在醒來之初,自己的心情是怎樣的。她并沒有像原主一樣,感到有多憤恨與不甘。
在沒退掉之前,她心里會泛起一絲苦澀感。會怨長輩們給她尋了門“好親事”,竟然把付煜那么個花心的兒郎,給她挑選到了。
不過轉念又想,那樣兒也好。
至少,她能在婚前就看清付煜的真面目,知道他的品行有多差,可以盡早和他解除婚約。這樣兒,總比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嫁進了付府,再發現他有多渣,要好的多。
秦璃一回想起從前的事,不禁冷笑了聲兒,對付煜說道:
“你傷害過我,還過分美化你自己,我不會輕易放過你。從前,你不是在寫給我的書信里說,我不過是個鄉野村姑,一無是處,就跟開在鄉間的無名花兒無異?可如今,你還敢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