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紀元
第一紀元
鯨落城,核心區。
時隔半年,莊墨終于見到妻子。
白雙的容貌沒有任何變化,可是氣質卻變得像個落魄千金。
兩人見面半小時,各自坐一把椅子上大眼瞪小眼。
最后還是莊墨主動打破沉默:“白小城主別來無恙?”
白雙默了一會兒,小聲說:“我現在是城主夫人。”
“你還知道你是城主夫人啊?”莊墨忍無可忍,“哪有你這樣的夫人,一連半年家都不回!你知不知道教授有多擔心你?你知不知道海明和雅明有多想你?”
白雙低著頭,艱難地扣著指頭,卻也不好為自己辯駁。
“罷了!”莊墨四仰八叉倒在椅子靠背上,“今天把你叫回來就是想要告訴你,教授把雅明的學前班退了,改成去上舞蹈班。雅明這個年紀確實應該多運動,跳舞對小姑娘的未來發展也不錯。”
白雙點點頭:“你們做決定就好。”
莊墨被氣得滿腔怒火不打一處來!“白雙,你能不能稍微花那么一點點時間陪陪我們的孩子?他們馬上就要滿五歲了,已經到董事的年紀了。”
“哦!”白雙心不在焉應一聲。
莊墨被氣得要吐血!“我不管你現在是住在哪一顆星球,往返鯨落城一趟也就半個多小時。難道住在家里就那么影響你的工作積極性?”
事到如今,白雙也不想隱瞞,她小聲說:“海明和雅明的來歷,不是你能駕馭的。”
“我知道。”莊墨說,“今天教授已經告訴我了,海明和雅明的生物學父母都是教授的舊識。”
白雙的眼珠子稍微動了動:“老道士只是說他們是舊識?”
“是呀!”莊墨說,“雅明的生物學母親是兩百年前的一名數學家,挺好的。”
“呵!”白雙突然冷笑一聲,“老道士一直是這樣,說話總是避重就輕。他有沒有告訴你,海明和雅明的父母都是被老道士害死的?”
莊墨被嚇得坐直身子:“你說什么?”
白雙眼中是一種絕望到寂寥的空洞:“我這是在給老道士一個贖罪的機會。倘若他心中有愧,這一世他就該善待這兩個孩子。”
莊墨很難茍同白雙的態度:“教授對他們非常好,教授已經付出那么多,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白雙看著虛空處說:“他向來是這樣,高興時把人捧上天,敗興是把人踩入土。他對誰都是這樣,對我也是這樣。”
“白雙!”莊墨被氣得站起身,“你怎么能這樣說你爸爸?教授的品性雖然談不上什么圣人,但是他對自己的親朋好友絕對沒有壞心思!”
白雙懶得爭論,她也站起身,準備出門。
但莊墨才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白雙,他一把將妻子扔到床上,再一個縱身撲上去說:“城主夫人,你是不是應該履行一下你身為夫人的職責?”
白雙本來是想反抗一下,可是聽到丈夫喘息在耳邊的呼吸聲,她那不爭氣的身子倒是比她的意志力誠實許多。
莊墨扯開妻子的衣領,舌尖輕輕一吮,白雙鎖骨上隨之綻開一朵妖艷的梅花。
“有沒有想我?”莊墨喘著粗氣問。
白雙推搡幾下,沒能把身上的人推開,卻是像極了欲拒還迎。
她再一張嘴,嗓子里軟如月華的沙啞立刻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怎么會不想她的小黑哥呢?
她每時每刻都在想!
想得日不能食,夜不能寐。
莊墨沒有逼著妻子給出一個正面回答,他體貼地替白雙答了這個問題:“我想你了。”
白雙再也繃不住自己的情緒,她躲在丈夫懷里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別怕。”莊墨吻去妻子所有的恐懼,“我們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我們已經是一心同體,有什么害怕的你都可以告訴我。”
白雙哭得好委屈好委屈,是她憋了五年的委屈。自從她知道那些可怕的歷史,之后的每一天她都在一場又一場的惡夢中驚醒。
莊墨將他所有的溫柔都體貼在妻子身上:“我不怕你連累我,但是我怕你拋棄我。我真的很喜歡我們的孩子,就算他們的生物學父母曾經遭遇過不測,但那也是兩百年前的事情。當事人的骨灰都找不到了,你何必再糾結過去。”
白雙覺得丈夫說得很有道理,可她還是很難放下心中郁結。
幸好所有的不幸都在兩百年前得到終結,兩百年后的今天,只剩下冷冰冰的幽靈史詩埋入地獄。
莊墨壓在妻子身上耍起無賴,他指著自己身上說:“我這里想你,還有這里和這里。”
白雙被逗得破涕為笑,她用心去品嘗丈夫的味道。
那味道猶如入口即化的胭脂,每一寸肌膚,都有一種獨特的滋味。
快到吃晚飯的時候,莊墨突然被白鯨落一通猛拳敲醒!
“姑爺快穿衣服,小小姐來了!”
莊墨睡眼惺忪瞇開一條縫,他和白雙方才傷了元氣,現在兩人睡得天昏地暗。
可是寶貝女兒偏偏要這個時候來搗亂,他感覺自己快要被累到靈魂出竅。
莊墨爬起來穿了件衣服,開門時正好攔住他的小猴子。
“哇哈哈哈!”雅明跳進父親懷里,滿是驕傲地匯報道:“爸爸!我學會跳舞啦!我來跳舞給媽媽看!”
“你媽媽在睡覺!”莊墨反手關了門,抱著女兒往遠處走。“你哥哥呢?”
雅明噘起小嘴說:“你每次都只問海明不問我!爸爸偏心!”
“怎么會!”莊墨親親女兒:“爸爸最愛雅明了,雅明最聽話,不用爸爸操心。”
這回雅明才咧開小嘴:“海明不聽話!爸爸要打他屁股!哇哈哈哈!”
結果雅明這張小嘴跟算命的一樣準,她話音剛落,海明少年老成的身影就出現在不遠處。
海明瞅一眼幼稚到連學前班都讀不下去的妹妹,沒興趣!
“海明!”莊墨趕緊叫住兒子:“我今天一天都沒見到你,你做什么去了?”
海明停下腳步,少年老成地說:“學前班適合雅明這種笨蛋,我把小學三年級的書都看完了。”
雅明朝遠處揮著小拳頭說:“你才是笨蛋!你是大笨蛋!!!”
莊墨心里喜憂參半。
他兒子連光學顯微鏡都能捯飭,那根本不是小學三年級的水平,那是初中二年級的水平。
高興之余,他也希望兒子能開朗一點,像別的小孩一樣多出去跑跑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