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空聯邦政府調查逐步深入,越來越多關于太空聯邦大學的細節被披露出來!
就在何守辰飲彈自盡的密室里,警方找到大量賬本,里面詳細記載了何守辰擔任校長以來非法獲得的巨額財物。
警方借調了十個會計連續核算一個月,一個月后才通報何守辰斂財的具體數額。
那是一個可以震驚全世界的天文數字,被他非法侵吞的資產富可敵國。
起初媒體報道何守辰畏罪自殺的時候,一些人對他多少還有些同情。
可是當細節被曝光,所有人都對這個不知廉恥的老東西恨之入骨!
他要是一生坦蕩光明磊落,何必在警察抓他的時候以死逃避責任。
或許何守辰早就想過他做的臟事遲早會敗露,所以他從很早以前就在密室里藏了一把手槍,而且他還會定期給手槍做維護。
警察闖進他家時,他飲彈自盡的速度是那么果決。
不用想都知道,他生前曾經演練過很多次,演練當事情敗露的那天他要如何自殺才能死得最快。
只可惜茶花夫人的父母沒有做過這些準備,警察闖進門時他們只能束手就擒。
何守辰的黑賬里同樣記錄了茶花夫人的父母所做的地下交易,一樁樁一件件記錄得事無巨細。夫妻兩根本不可能在鐵證如山面前否認自己的罪行!
新聞十分鐘后傳到木星,傳到鯨落城,傳到茶花夫人的屏幕里。
茶花夫人看著新聞里的每個字,翻江倒海的恨意毀天滅地!
但凡是在太空里排的上名號的家族,哪個家族里沒做過幾件臟事!
憑什么其他家族還在逍遙法外繼續斂財,偏偏她們何家就要遭此滅頂之災!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太空聯邦大學在七大家族中排名最末。白雙想要邀功,她動不了其他實力強的家族,她就找個最好下手的開刀!
再看看太空聯邦政府新任命的校長,是那個圖書館副館長吞彌干布。
還有新校長上任當天發表祝詞的嘉賓,是太空司法檢察官林震。
茶花夫人恨得雙手握拳,十根指頭深深陷入掌心!
何家被扳倒,受益最大的人都和鯨落城有關。
茶花夫人是那么信任白雙和吳穹,她把白雙當姐妹,把吳穹當義父。結果她最信任的人直接害得她家破人亡!
傷心啊!仇恨啊!
茶花夫人只恨自己勢單力薄,沒有辦法一刀結果了害她滅門的一對父女!
“茶花!”駱孤行從背后抱住妻子顫抖的身子,“你又一個人胡思亂想了。”
茶花夫人緩緩睜開眼睛,她舅舅死了,她父母身陷囹圄,她表哥流落街頭。
她是要多沒心沒肺才能不計前嫌笑看人生?
她做不到,她陳茶花做不到!
“茶花。”駱孤行抱著茶花夫人好言相勸,“我已經想好了,明天我們就離開鯨落城。以前我考察過一座礦山,那座山上資源非常豐富。以后我們去那里做礦主,我們全家重新開始全新的生活。”
事已至此,單純的憤怒又能有什么用。
茶花夫人劃開一面屏幕說:“這是我賺的一百萬,你拿去做啟動資金吧。”
駱孤行笑著把屏幕推回去:“這些錢夫人留著自己當零花錢。我有很多錢,發開十座礦山都是綽綽有余。”
茶花夫人勉強擠個笑容:“那以后你是礦老板,我是礦夫人?”
“礦夫人說得很有道理!”駱孤行終于見妻子露出笑臉,他趕緊照著笑開的小嘴上親兩下。
這時候駱天凌剛好走過來,他滿是天真地說:“我聽說蓋尼米得星上全是冰,以后我們要住在冰箱里嗎?”
駱天凌從小生在金銀堡,花花世界他見識過一些。如今他雖然失去父母和奶奶,但是養父母為他提供的生活環境太過優越,在舒適的環境中他很快就忘了失去父母的痛苦。
茶花夫人也不希望自己的痛苦會影響到子女的成長,家門不幸已成定局,她以后必須學會在孩子面前克制自己的仇恨。
茶花夫人把兒子抱進懷里寵愛:“以后你爸爸會在雪山上建一個很大很大的宮殿,比鯨落城還大的宮殿。我們全家都住到宮殿里,我們就是宮殿的主人。”
駱天凌眼珠子一轉:“以后妹妹住一樓,我住二樓!”
茶花夫人:“為什么你不和妹妹住在同一層樓?”
駱天凌:“反正我要住在妹妹樓上。妹妹住二樓我就住三樓,妹妹住三樓我就住四樓!”
茶花夫人:“那如果妹妹住頂樓,你是不是要住煙囪里?”
駱天凌不知道怎么解決這個絕世難題,他撓著小腦袋陷入冥思苦想。
兒子的傻樣把茶花夫人徹底逗笑了,真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這樣無憂無慮。
核心區,吳穹房間。
現在莊墨的身份已經公開,按理說他可以光明正大進出核心區。
奈何茶花夫人不反思她舅舅生前為人下作,反而把所有怨氣都撒在莊墨和白雙身上。
今天吳穹讓莊墨到吳穹屋里開會,莊墨和白鯨落一路走得小心翼翼,生怕碰到茶花夫人。
幸好白鯨落有全景視野,她幫莊墨探好路,莊墨這才避開所有雷點。
吳穹抬眼看到莊墨走路鬼鬼祟祟的樣子,他好笑道:“小莊啊,你沒必要這么內疚。你越是內疚,茶花就越是覺得她舅舅死得冤枉。”
莊墨關好門,還是內疚地說:“我沒想到何校長會自殺。一想到何校長的死跟我多少有點關系,我這幾天就睡不好覺。”
吳穹淡笑道:“何守辰也沒想到你會不顧一切追到木星來。遠征軍向你發射導彈的時候,他卻沒有你這樣的自責。
“你只看到何守辰自殺,你就沒想過他為什么要自殺。要不是他以前做過的錯事罪該萬死,他何必用這種方式逃避責任。”
話雖如此,可莊墨還是無法釋懷。
吳穹兀自嘆口氣說:“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真要追究其責任,我的責任才是最大。
“當年亞歷山大帶著孫子來找我拜師。亞歷山大是何等英雄蓋世,他又是對我何等信任才會把孫子托付到我手上。
“是我愧對亞歷山大的信任,是我沒有教會何守辰做人的道理。
“如今百年家業毀于一旦,我對不起何家列祖列宗。若他們泉下有知,但愿他們不要過分責難何守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