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吳穹的人生經歷和良家少年半點邊不沾,但是要老父親出賣色相去勾引幕后黑手,白雙多少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早上白雙進餐廳之前想了一肚子安慰人的話。以她的三寸不爛之舌,不出三分鐘,保證能讓吳穹看到正道的光!
誰知白雙思考了一夜的煽情話,到了餐廳門口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白雙呆呆站在門外,見茶花姑娘歡天喜地圍著吳穹轉個不停。
“義父,來嘗嘗這個,這是我親手做的!”茶花姑娘把各種甜點美食一一展開,餐桌上豐盛得堪比皇家宴會。
“嗯!”吳穹心滿意足贊許道,“我們家茶花心靈手巧!”
“還有這個!這個這個!”茶花姑娘見吳穹喜歡她做的甜點,臉上笑容比陽光還燦爛。
吳穹嘴里吃著還不忘挖苦一句白雙:“雙兒要是能有你一半手巧就好了。”
“哼!”白雙轉身就走!虧得她為吳穹擔心了一晚上,現在看來,她純粹是在咸吃蘿卜淡操心!
吳穹做了幾百年種馬文男主,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現在吳穹干回他的老本行,辦公室里收個茶花姑娘,臥室里再養個零號玩家。
說不定以后吳穹重啟后宮,他懷里又會有數不盡的美人如畫。
“雙兒?”莊墨正要去餐廳找白雙,走到半路卻見白雙怒氣沖沖走了回來。“你這么快就吃完早餐了?”
“不用吃了!”白雙罵道,“氣都氣飽了,哪里還用得著吃!”
莊墨一聽就覺得大事不妙。他家小公主向來溫柔可愛,一句重話都不會說。現在小公主生這么大的氣,肯定是吳穹出事了,而且是出大事了!
“岳父怎么樣?”莊墨問,“你別急,我現在就去看看他。”
“我勸你別去!”白雙一把拉住莊墨。“他現在忙得很,沒時間招待你。”
莊墨明白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白雙肯定是擔心莊墨看到吳穹狼狽不堪的樣子,所以才不敢讓莊墨去善后。
可越是這種時候,莊墨就越是要承擔起男朋友的責任。
他安慰白雙說:“別怕,你爸爸就是我爸爸,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白雙一把甩開莊墨的手,咬牙切齒道:“他不是我爸爸,我沒有他這樣的爸爸!他這種喜新厭舊的爸爸,不要也罷!”
莊墨不明白女友這是在生什么氣,不過聽了白雙剛才這幾句話,他似乎想起昨天吳穹新收了個干女兒的事情。
“不會是因為岳父收養陳茶花,你吃醋了吧?”
“我犯得著吃那種人的醋嗎?”白雙一聽更氣!“她父母又沒死,還上趕著來跟我搶爹!反正他們兩個看對方挺順眼,就我一個人是多余的!”
“誰說你是多余的?”走廊盡頭緩緩飄來一襲黑色玄衣。
白雙往吳穹走來的方向苦大仇深看一眼,自己轉頭往走廊另一邊跑遠了。
白雙跑進觀景臺,觀景臺還沒有開始營業,里面空無一人。
她跪倒在漫天繁星下,辨認不出究竟哪一顆星星才是白老城主變的。
以前,白雙天不怕地不怕,天是老大她是老二。
直到白老城主去世以后她才知道,爸爸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沒有了。
過去25年,她和吳穹相依為命。她以為,吳穹永遠都只會是她一個人的爸爸。
可是她太天真了,吳穹曾經是那么多人的爸爸,以后他還會是其他更多人的爸爸。
白雙不過是吳穹眾多孩子中的一個罷了,沒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白雙只剩吳穹這一個爸爸了,沒了吳穹她就什么都沒有了!
“雙兒。”吳穹追到觀景臺,見白雙失魂落魄看著滿天繁星淚流滿面。
白雙不想理吳穹,尤其是想到吳穹對茶花姑娘大肆贊賞,對她卻是重點打擊。
這等奇恥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吳穹嘆口氣,走上前坐到白雙身邊,一起看向浩渺星空。
“雙兒。”吳穹說,“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驕傲。”
這句話,是白老城主生前說過的最后一句話。如今吳穹又重復一次,顯得越發凄涼。
吳穹誠懇道:“我這輩子,每天都過得非常消極。你爸爸留給我25年的時間對付其他六大家族,結果我什么也沒做,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現在奪城大軍兵臨城下,我要是再不出手,我還有什么顏面面對你爸爸的生前囑托。”
白雙嘟囔著聲音說:“我氣的不是這個。”
吳穹伸手摸摸白雙一頭俏麗的短發:“茶花再好,那也是別人家的女兒。你不一樣,你是我親生的,你比任何人都好。我是為了讓茶花去套她舅舅的話,才故意說幾句好聽的話討好她。”
吳穹用力拍兩下白雙的肩膀:“你要對自己有信心,就那種話你也信?你不想想你是誰,你是木星探險隊隊長,茶花能跟你比嗎?”
聽完吳穹一番開導,白雙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她真的好傷心,無與倫比的傷心:“爸爸,我想爸爸了!”
“我也想他。”吳穹看著滿天繁星,找不到那一顆才是白老城主變的。
如果白老城主在天有靈,但愿他一定要保佑白雙度過難關,守住鯨落城。
算著時間差不多,吳穹仔細幫白雙擦了眼淚,解開心結的父女兩再次回到機房。
兩人屏氣凝神聽著追蹤器捕捉回來的聲音,聽茶花姑娘回到太空聯邦大學以后會跟何校長說些什么。
“茶花回來啦?”何守辰開開心心把侄女迎進門,“怎么樣,最近打聽到別的什么消息沒有?”
茶花姑娘羞赧地說:“新的消息倒是沒有,就是我和道長的關系跟以前不一樣了。”
“你說什么?”何守辰陡然一驚,“那老妖怪占你便宜啦?”
“沒有。”茶花姑娘說,“道長收我做義女了,現在道長是我義父。”
“呵呵!”何守辰干笑兩聲,“你還是小心為好,這老妖怪歹毒得很。被他收養的人里面,有一半都是被他親手殺死的。
“他最會用這一招了,專門收養些跟你一樣心思單純的人,然后讓這些人替他做事。等他們沒了利用價值,老妖怪殺起人來根本不會心慈手軟。”
茶花姑娘雖是有些害怕,但她依舊說:“我看道長不像壞人。”
何守辰苦口婆心教育道:“你才活了幾歲,你又見過什么世面。我們何家世世代代跟老妖怪打交道,他手上那些血債我這里都是有案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