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鷲很難相信,眼前的女修竟能發揮出如此巨大的力量來,她的肉身到底是有多恐怖?
幸好這把刀受它掌控,便是因著巨力向它飛過來,那也不可能傷得了它!
對柳憶香的警惕上升到最高,不敢因為她只是金丹中期而小覷她。
柳憶香微微一笑,然后,切磋開始。
在她看來是切磋,可在禿鷲眼里看來就不一樣了,她這是擺明了在找它的麻煩!
“轟!轟!”
“火旋殺!”
“一陽劫滅!”
恐怖的靈氣波動爆炸開來,兩人靈氣相碰撞之處,炸出一朵又一朵靈花。
柳憶香嘴角噙著笑意,看似溫柔,出手卻果決無比,總是能在關鍵時刻截斷禿鷲的攻擊。她的每一招都很可怕,攜裹著劈山斷岳之勢掃向禿鷲。
你來我往之間,禿鷲逐漸不敵,心態從一開始的不屑轉為了駭然,它實在是難以想象,天底下為什么會有如此變態的修士?
在金丹中期便能逼得它無法還手!
這場戰斗打了很久,從月明星稀打到了日上枝頭。
禿鷲修為處于元嬰初期,靈氣可以支撐它高強度地戰斗一夜并不出奇,可這位女修……
她才金丹中期啊!
到了現在,禿鷲不曾從她身上看見過半分頹勢,每一擊發出的靈氣依舊雄渾無比,好似她的靈氣一直就處在一個巔峰的狀態中!
禿鷲眼皮子發顫,實在是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罵著黑熊。
這一招禍水東引可真是妙啊!
禿鷲咬了咬牙,眸光當中出現一絲陰狠,待今日事了,它必定將黑熊大卸八塊了不可!
誰來都不好使。
禿鷲恨得牙癢癢,有黑熊這樣的“朋友”,可真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唳!”
禿鷲厲鳴一聲,難以招架柳憶香狂風暴雨般的攻勢,猛地升上了更高的空中。
它被逼上了高空,退到對方攻勢無法企及的地方,仗著柳憶香不能飛,心頭的驚駭消散了一些,沉聲道:“這樣我就能處于不敗之地,我看你拿什么來攻擊我。”
隱在暗處的黑熊心中暗爽,嘴邊掛著幸災樂禍。
不能飛?
想必它那“好朋友”的下場會很慘。
這一夜的戰斗,當真是讓它大開眼界,同時積壓在心里的那口郁氣,也因禿鷲在仙子手中接連吃虧而消散了。
哈哈,這位仙子可真是它的貴人吶!
柳憶香神態有些莫名,這禿鷲是不是眼睛有點兒問題?
她在一開始時,就已經騰空過了啊。
“誰告訴你我不能飛?我看你不僅頭禿,眼睛也挺禿的。”
禿鷲還來不及憤怒,便見到她緩緩飛向高空,瞬間接近了它,只要一出手,攻擊就能打到它。
禿鷲頓時啞然,嗓子眼發干,它一開始沒把柳憶香放在眼里,對于她身體第一次騰空,以為是她用了什么靈器的效果。
沒想到……
她完完全全是靠的自個兒!
禿鷲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了,剛才還大放厥詞,結果這會兒人家真的飛起來了……
打了一晚上,也是時候結束了。
柳憶香這一戰,很是輕松,她還并未用出全力。
殺意、神識攻擊、道韻,以及深得她心的虎骨鞭,一樣都沒有用出來。
若是用了,一招便能分出勝負。
柳憶香要的不是在一招之內分出勝負,而是打算著多接觸一些不同種類的靈獸,日后在對上各個路數的攻擊時,也不至于無從下手。
修為還未晉升至元嬰期,在高空中停留難免覺得力不從心,就是這么一會兒,她便發覺神識恐怖的消耗速度了。
索性凝聚出一把帶著火光的飛劍,直指禿鷲眉心,陳述著一個事實,“你輸了。”
它并不想輕易放棄,感受著體內所剩無幾的靈氣,禿鷲眼珠子一轉,當即往下方灑出一團粉末,身子正準備開溜時,爪子卻被什么東西束縛住,一下子把它從高空當中拉扯了下來。
“想跑?”
聽著女修溫柔無比的話,不知道怎么回事,禿鷲莫名就覺得心里泛起一陣涼意,身子哆嗦了一下,正欲開口說話,卻被一道聲音打斷。
縛靈索將禿鷲捆得死死的,因為縛靈索只有三品,禿鷲是元嬰期靈獸,縛靈索只能把它捆住,并不能完全讓它失去還手的能力。
雖說不能完全束縛住靈氣,可也能讓禿鷲靈氣運行緩慢,加之它的靈氣本來就在這一戰當中損耗得差不多了,所以無法掙脫束縛。
也是因為禿鷲體內靈氣損耗了大半,縛靈索才能發揮出如此奇效。
禿鷲心里是恨透了黑熊,可形勢如此,不得不打起精神,“沒,沒有……”
柳憶香話鋒卻是一轉,“倒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如約付出一種靈寶,作為你輸了的懲罰。”
禿鷲臉上的頹然退去,轉而被驚愕取締。
本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曾想得到了一絲轉機。
“好,我給你,不過……”
禿鷲眼中滿是疑惑,“你真的只要一種寶貝?”
柳憶香點頭,說實話,到了現在,她根本就不差靈器用,光是師父為她準備的靈器,都不知道要用到猴年馬月去了。
更何況,她手里還有如六品靈器玄炎劍那樣的至寶。
她對于靈器的需求并不大。
向輸家討要靈寶,理所應當。
柳憶香牽了牽唇,眸子里滿是瀲滟水光,狀似不經意地看了黑熊藏身處一眼。
“我聽你那位黑熊‘朋友’說,你的寶貝有很多……我只取一種。”
禿鷲咬了咬牙,心里是恨透了黑熊,但也不好表露出來。
它聽懂了這位女修的言外之意,她只要所有寶貝里最好的一種!
瞳孔微閃,“好,你松開我,我帶你去拿。”
柳憶香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收回了縛靈索。
黑熊耳朵微微動了動,本想提醒一句,但又想到仙子不是莽撞的人,抑制住內心的沖動,悄悄邁步跟了過去。
禿鷲沒有搞什么幺蛾子,把柳憶香帶到了山崖當中的洞府里。
她的眸光深了深,當真以為她看不出來禿鷲是在拖延時間,恢復靈氣嗎?
她的神識比它還要強,在沒有驚動禿鷲的情況下,不動聲色地融入山崖當中,當察覺到一處細微的空間波動時,頓時明白了禿鷲的打算。
它這是裝作假意應下,等到她信以為真,跟它一起來到洞府中,便借著那道傳送陣逃跑的吧?
真當她蠢得以為靈獸會把珍貴的寶物放在洞府里,而不隨身攜帶嗎?
想必……這禿鷲對那傳送陣應當很有信心。
柳憶香心中閃過一道壞心眼的想法,心念微動,一道無形的氣體便向著神識感應到的地方去了。
禿鷲似是感應到了什么,驚疑不定地看了她一眼。
她善解人意地問了一句,“怎么了?”
禿鷲收回視線,沒有說話,她絕對不可能發現那個傳送陣。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它當即就是一怔,而后又冷冷地笑了。
等到傳送陣啟動,這里瞬間就會爆炸,將此處夷為平地。
但前提是它能啟動傳送陣。
傳送陣只要一啟動,埋在地理的陣基便能瞬間蘇醒,介時……
不管是她,還是它的“好朋友”,都能得到特殊回報。
很顯然,禿鷲已經發現黑熊了,但它沉默著,沒有說話。
想到那只黑熊,眼中閃過一縷厭惡。
“喀……”
禿鷲滿臉防備,回頭望向她。
少女擺了擺手,不甚在意道:“不小心踩到一塊石頭而已。”
回頭看去,確實發現身后有一塊石頭,它這才放心。
不過它不知道的是,剛才同時發出了兩道“喀”的聲響。
只不過另一道的聲音細微到幾乎不可聞,被柳憶香踩到石頭的聲音給遮掩了下去。
待走到洞府里的一處石壁后,禿鷲停下了腳步,“到了。”
隨后轉頭看向她,“你往后退一些,我要施展秘術。”
柳憶香聞言,往后退了十步。
禿鷲見狀,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蠢貨”,唇角很快又勾了起來。
十步的距離,足夠它在她來不及反應過來之前逃脫了,靈氣快速灌入了石壁當中,一陣光芒激發而出,籠罩了它。
它仿佛能看到黑熊和女修被爆炸波及,身體變成殘渣的模樣,當下也不再抑制自己,大笑出聲。
“桀桀桀桀!”
跟在后面的黑熊,聽到熟悉的邪笑聲,面色頓時大變。
就在光芒即將消失的瞬間,不知道怎么回事,光芒突然閃爍了兩下,而后暗淡了下去,四周微微震顫著的山石也停止了晃動。
一切都偃息旗鼓。
禿鷲那刺耳的笑聲也戛然而止。
它一臉驚恐,“你早就發現了,不,不可能,沒有人能對它動手腳。”
它親自實驗過,便是打出了最強一擊,也無法將這塊陣法轟碎。
更何況是在最關鍵的啟動時刻。
柳憶香雙手抱胸,“很難嗎?”
她沒想著破壞陣法,只是射出了一道殺意,卡在陣法中的某個關鍵位置。
陣法的關鍵位置里突然多出了別的東西,可不得卡殼?
跟在不遠處的黑熊松了口氣,不再隱藏自己,從暗處走了出來,咧開嘴同它打招呼,“你好呀,我的‘好朋友’”
黑熊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露出了滿口白牙,打哪兒看起來端得都是一副憨厚的模樣。
而它做出的事情,可就不怎么憨厚了。
柳憶香眉梢跳了跳,她覺得她以后可能不能直視“憨厚”這個詞語了。
禿鷲看著它,氣就不打一處來,眼睛充血,青筋鼓起,陰鷙著臉,“黑、瞎、子!”
少女指尖翻轉,一拳轟向禿鷲腹部,靈氣將它的身體抵在石壁上,而后一道殺機便射向了它,在脖頸處停留下來。
“我改變主意了,既然你不安分,那就交出身上所有的寶貝吧。”
禿鷲很想硬氣地說:有本事就殺了我。
可感受到脖子傳來的殺機,它到底是慫了。
也就是耽擱這么一會兒的時間,便有血跡從脖頸處冒出。
禿鷲料定了她在沒有得到寶貝之前,不敢殺它,可鼻端出現的血腥味兒,以及脖頸處的溫熱,它是真的怕了。
柳憶香的殺意便是最鋒利的利刃,刺破了元嬰期靈獸的防御,往血肉深處而去。
禿鷲頓時就覺得脖子像是被一雙大手捏住,難以呼吸,嚇得不敢動一下。
就連話都不敢說,生怕多耽擱一息,腦袋與身體就分離了。
它沒有說話,將一件又一件的寶貝拿了出來,很快就堆滿了柳憶香的身側。
柳憶香將殺意又往里送了送,禿鷲更為驚恐,不敢再有半點兒心思,一臉肉痛地拿出了所有寶貝。
當黑熊點了點頭,柳憶香才收回靈氣。
禿鷲頓時癱軟在地,它的爪子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握住自己的脖子,壓住傷口,不讓它繼續流血。
它嗓音粗礪,哭喪著個臉,艱難地說出,“如果我說……我也有一位‘朋友’的話,還來得及嗎?”
柳憶香:“……”
黑熊:“……”
黑熊簡直要被它的話給氣笑了,什么朋友?它嗎?
感情在這兒等著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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