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寒冰認真道:“你就沒聽說過嗎,男人最不珍惜的女人,一是無條件對他好的女人,二是舍不得花他錢的女人,三是特別懂事的女人。
所以男朋友你不能慣著,你越對他好,他就越不珍惜你。”
白夢蝶當然聽說過,可這得看人。
田春芳就具備這三個條件,可她遇上的是白愛國這個好男人,白愛國就懂得珍惜她。
白夢蝶相信陳子謙也是好男人,也會珍惜她。
只有渣男才會傷害無條件對他好的女人。
電話那頭傳來陳子謙小奶狗一般的哼哼聲:“媳婦,我生病了,發燒了,好難受。”
“啊啊啊,你居然發燒了!”白夢蝶頓時緊張起來,“怎么就發燒了呢?有沒有看醫生?有沒有吃藥?”
陳子謙的聲音聽上去特別脆弱:“沒呢,我躺在床上不想起來。”
“不看病怎么行呢?我這就過來帶你去看醫生。”掛斷電話,白夢蝶匆匆洗漱,梳好頭,穿好衣服便出了門。
坐在出租車上,她這才繼續想剛才蔡寒冰對她說的那些話。
是不是現在的女孩子都是這種心理,所以對自己的男朋友非打即罵,各種無理取鬧?
自己不工作,卻要求男朋友下班后全方位伺候她。
飯要做給她吃,衣服歸男朋友洗,一點不順心還要發脾氣,發完脾氣還得男朋友哄。
白夢蝶總在想,這樣的愛情能夠一直走下去嗎?
她深表懷疑。
不光女孩子希望在戀愛的時候被男朋友寵,其實男朋友在戀愛的時候也是希望被女孩子寵的吧,誰愿意一直付出卻得不到回報?
哦,自己這個話說的太絕對了,吳文才對白潔就是默默付出,從來不需要回報。
他以前在站為她真金白銀的花錢捧她。
一個付出不留名,一個明明知道是誰在暗地里幫她卻故意裝糊涂,他們倆可真是絕配。
而吳文才給原主花一分錢,都要逼著她謝主隆恩,全然不記得原主為了他付出多少。
可是對待白潔就不同了,哪怕她給他戴綠帽子,他還是愿意為他傾盡所有。
唉!不管別人的愛情怎樣,白夢蝶還是愿意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對陳子謙好,寵愛他。
不過她也不會像那三種被男人嫌棄的女人那樣,愛一個人無條件。
她愛一個人是有條件的,她可以為他付出金錢乃至生命,但是對方無視甚至踐踏她的真心,她會轉頭就走,走了就不會再回來的那種。
懂事和舍不得花男朋友的錢,在白夢蝶看來那是一個女朋友應有的品質。
董事其實就是指的體貼男朋友,自己的男朋友自己不體貼,等著誰體貼?
自己的男朋友每一分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為什么花他的錢不心疼?
白夢蝶還沒有胡思亂想完,出租車就已經停在了HK大。
下了車,進了校園,白夢蝶走著走著發現自己好像大概有可能迷路了。
她打電話向陳子謙確認,果然迷路了。
但她不敢告訴陳子謙實情,怕他支撐著病體來接她。
于是在掛斷電話之后,白夢蝶隨便攔下兩個朝氣蓬勃的大學生問路,在校生應該很了解自己的學校吧。
她客客氣氣的問:“兩個小哥哥,請問你們知道哪邊是北嗎”
陳子謙的宿舍樓就在北邊,只要確認了北邊,她就能夠找到他的宿舍樓,找到了宿舍樓就能夠找到他的寢室。
多讓人啼笑皆非的問題,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走著走著找不到北了。
兩個大學生一合計,手指往空氣里那么一戳,白夢蝶愣住了。
這倆小哥哥一個往左面指,一個往前面指,十字路總共四個方向,讓他們倆指沒了一半。
她還得做出一副萬分感激的表情,說了謝謝,又上前向一個女生打聽。
都說女生是路癡,可是這個女生卻指對了方向,白夢蝶按她所指的方向一路走下去,很快就找到了陳子謙的宿舍樓。
當她出現在他寢室門口時,整個寢室都快炸了。
陳子謙的室友們雖然知道他有女朋友,但從來沒見過,沒想到他的女朋友這么漂亮,這么嬌俏。
白夢蝶大方的來到陳子謙的床邊,摸了摸他的額頭,燙的嚇人,都燒成這樣了,估計要打針。
陳子謙卻不想去看醫生,拉著白夢蝶撒嬌。
白夢蝶爬上床,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從床上拉起來,往他頭上套毛線衣:“你看你都燒成了電熨斗,還不看醫生,萬一燒傻了怎么辦?”
說到這里,附在他耳邊小聲道:“燒傻了你怎么娶我?”
這句話特別有用,前一刻還不配合的陳子謙立刻變得超配合,任由白夢蝶給他穿衣服鞋襪,任由她服侍他洗漱。
把陳子謙收拾好了,白夢蝶便帶他去看病。
陳子謙一路上一邊吃著白夢蝶給他從她店里帶的早餐,一邊念念叨叨:“我跟你說啊,我最多只吃藥,絕對不打針!”
雖然他很討厭吃藥,但是比起打針來,他勉強能夠接受。
“是吃藥還是打針又不是我們說了算,看醫生怎么說。”白夢蝶扶著昏昏沉沉、頭痛欲裂的陳子謙來到了校醫務室。
醫生給陳子謙檢查了一番,道:“都燒到40度了,必須得打針。”
陳子謙驚恐的叫道:“我不打針,給我開點藥吃就行了。”
醫生低下頭刷刷刷的寫著醫囑:“你這種情況必須得打針!”
寫好醫囑交給白夢蝶:“在隔壁打針。”
白夢蝶一手拿著醫囑,一手去扶陳子謙。
陳子謙卻發出殺豬般凄厲的叫聲:“我不要打針!”
一個一米九幾的大男生怕打針,這畫面也太違和了。
白夢蝶驚訝的問:“你怕打針?”
陳子謙誠實的點點頭,“怕。”說這話的時候還把頭埋在她胸口。
白夢蝶沉思兩秒,不容拒絕的抓住他的手腕,將人拖進了隔壁的輸液區:“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開膛破肚,只是打針而已。”
面對陳子謙的抵死掙扎時,白夢蝶說出了自認為是安慰的話語。
陳子謙整個五官都擠在了一起,坐在醫院的大鐵床上仿佛如臨大敵一般,煞有一副這針扎進去了,他便英勇就義駕鶴西去的悲愴感。
白夢蝶讓他乖乖坐著不許跑,如果敢跑她就打斷他的狗腿,自己去交費。
交完費,把打針的單子和收據交給護士,然后回來陪著陳子謙坐著。
片刻之后,一個小護士拿著托盤給陳子謙打針來了,見他那樣子,忍不住呵呵笑了兩聲,“這么怕打針啊,讓女朋友抱著你啊。”
說罷,拿起他一只手開始擦酒精消毒。
棉花棒才一觸及到手背,陳子謙就激動的“啊!”了一聲。
小護士手一抖,“帥哥你別叫啊,我還沒扎呢,給你消毒你就亂叫,把我嚇一跳,你亂叫我才會扎偏。”她抬頭貪婪的瞟了陳子謙好幾眼:“可真夠帥的,快讓你女朋友抱緊你呀。”
白夢蝶揚起手掌擋在他眼前,“看不見就不害怕了。”
“我不!我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只有這樣我才肯打針!”陳子謙眼巴巴的看著她。
白夢蝶和他對視良久,敗下陣來,只好把他摟在懷里。
小護士在陳子謙勾起嘴角露出含笑九泉般滿意的微笑之際,一針扎了下去。
“好啦,沒那么疼吧?”小護士笑咪咪的看著他。
陳子謙先是傻呆呆的盯著小護士看了幾秒,隨即渾身抽搐,破音道:“疼!好疼!”
白夢蝶滿頭黑線,一巴掌拍在他的天靈蓋上:“疼個毛線疼,都已經打完了還疼!”
小護士也被他遲來的反應逗笑了,拿著托盤給另一位患者打針。
陳子謙被白夢蝶一巴掌打得安靜下來,靠在她懷里打針。
白夢蝶撫摸著他的腦袋讓他放松,太緊張了,點滴不容易打進去,會打得很慢。
在陪著陳子謙打針時,白夢蝶拍了幾張他打針的手,把照片存在了手機里。
因為陳子謙高燒的太厲害了,所以醫生給他開了兩天的針,也就是說,他明天還得來打一針。
離開校醫務室時,陳子謙拉著白夢蝶的手可憐巴巴道:“你明天還來陪我打針,好不好?”
不好也得好,他這么怕打針,她明天不來,他肯定不會自己主動來打針。
白夢蝶點頭答應了,送他回寢室休息,他這種狀況也上不了課。
返回自己的學校,上完剩余的課,中午白夢蝶去自己的中式快餐店點了份咖喱牛肉蓋澆飯,配一碗豬骨頭蘿卜湯喝了。
白夢蝶發現學生在吃這方面還是蠻舍得花錢的,所以應季推出了豬骨頭蘿卜湯,牛腩湯,羊肉湯等各種肉湯。
這些肉湯有辣和不辣兩種,能滿足不同的消費群體,一經推出,還蠻受歡迎的。
她這種銷售模式是來自麥當勞,麥當勞總是根據季節做出不同的調整。
所以白夢蝶也給她的中式快餐店試著應季做調整,效果真不錯。
吃完午飯回到寢室,室友們都在復習。
白夢蝶給陳子謙發短信,問他感覺怎樣,中午吃午飯了沒有。
陳子謙說他燒已經退了,沒那么難受了,中午吃了午飯。
還說想讓白夢蝶在他校門口開面點店、火鍋店和中式快餐店,他就不用吃學校食堂難吃的飯菜了。
白夢蝶撇了撇嘴,HK大學的飯菜有名的好吃,他還嫌棄,他這是想上天,和太陽肩并肩嗎?
不過他的建議不錯,可以在知名大學附近開連鎖店,學生們的消費能力還是很強的。
結束完談話,白夢蝶想起自己給陳子謙拍的那幾張手部照片,于是打開筆記本電腦把它上傳到qq空間里,還配了文字:我男朋友生病了。
動態發出去沒多久,就收到了不少點贊。
許多女生留言:哇!你男朋友的手真好看,都可以去彈鋼琴了。
江南給白夢蝶添加了特別關注,所以她的動態一上線,他這邊馬上就有提示。
江南盯著那幾張照片看了幾秒,便關閉了QQ。
第二天一早,白夢蝶頂著亂蓬蓬的長直發,叼著牙刷拎著水盆去水房洗漱。
水太冷了,她昨天沒來得及去打熱水,只好和室友借了一點點熱水湊合洗了把臉,滿臉泡沫的時候聽到走廊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瞇著一只眼睛從洗漱大軍里擠了出去,“誰找我?我在這里!”
“系花”沈琳滿面寒霜,漂亮的大眼睛還有一些腫。
“我們談談。”她說,十分不友好也不客氣。
白夢蝶微微蹙了下眉,點了下頭,“嗯,等著吧,等我洗完臉再說。”
溫水撲在臉上,洗掉臉上的泡沫,用掛在肩膀上的淡粉色的毛巾擦干臉,順便把沾了水的兩捋發絲搓干,用冷水把臉盆涮了一遍,拎回寢室。
路過“系花”的時候還笑了笑,“再等一下,我穿件衣服,有點冷。”
白夢蝶飛快的換好天鵝絨白色羽絨服,一邊將長發從毛衣領口拉出來一邊朝外走。
“你要和我談什么?”
“系花”站的好像一朵花,把手里的筆記本電腦往她面前一放。
白夢蝶定睛瞅了半晌,默默從兜里掏出一瓶大牌的護手霜涂起來,“哇……,好漂亮,賣腎買的?”
“系花”鄙夷的翻了個白眼,“男朋友送的。”
白夢蝶點點頭,秀挺的小鼻子貼在手背上輕輕聞了聞護手霜的香味,“噢,男朋友賣腎給你買的。”
“系花”惱羞成怒:“就你男朋友能夠給你買貴重東西,別人的男朋友都買不起!”
她只是開玩笑好嗎,這家伙卻激動成這樣。
白夢蝶有些忍不住想笑,但是對方看起來如此的嚴肅。
在她不知道“系花”到底要和自己談什么之前,她著實不敢輕舉妄笑,那會顯得自己特別腦殘。
她閃爍著好奇的大眼睛,十分誠懇的把話題拉回來:“你究竟想和我談什么?”
“死到臨頭了還要裝糊涂!”系花很不高興指了指電腦屏幕。
見白夢蝶一臉的不解,這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電腦,發現是屏幕黑掉了。
她按亮屏幕,白夢蝶昨天發布的那條動態赫然出現在兩人面前,陳子謙打針的那只手的照片尤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