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好吃,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白夢蝶把裝水果的塑料袋全都打開,好讓琪琪看見里面的水果,“你喜歡吃哪種?”
琪琪伸長脖子把那些水果看了個遍,也沒決定好要吃哪種水果。
像他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論什么東西都很難入他的眼,這些水果沒有他特別想吃的。
陳大姐充滿優越感的微微一笑,把用水晶盤裝的一盤車厘子推到他倆面前:“這是智利車厘子,相當甜的,普通水果市場沒有賣的。
小蝶,你嘗嘗,你平時應該沒有機會吃得到這么貴的水果。”
白夢蝶大氣的笑了笑,沒說謝謝,人家挖苦她、她肯定不會致謝。
她拿了兩顆紅艷艷的車厘子,和琪琪一人一顆。
講真,味道的確很贊。
陳大姐一副名媛派頭,看著白夢蝶吃:“是不是特別好吃?喜歡吃就多吃點,機會難得。”說罷,還輕笑了兩聲。
沒等白夢蝶開口,琪琪就把嘴里的車厘子全都吐了出來。
白夢蝶連忙用手接了,用紙巾包的放在茶幾上,立刻有傭人收走了。
琪琪皺著眉頭道:“我沒七過比這更難七的水果,又酸又澀,跟吃毒藥似的。”
白夢蝶和他一起顛倒黑白:“就是,還沒有我買的國產櫻桃好吃呢!
什么車厘子,還不是櫻桃,只是外國櫻桃而已。”
陳大姐不屑的翻著白眼:“不懂裝懂,胡說八道!”
琪琪迫不及待的拍打著白夢蝶白嫩纖瘦的胳膊:“快給我吃你買的櫻桃!”
白夢蝶溫柔地應了聲好:“等我洗了手就洗櫻桃給你吃。”
一旁的傭人機靈道:“白小姐,我去洗櫻桃。”
白夢蝶就把裝著櫻桃的塑料袋交給了她,自己去衛生間洗手。
洗完手回到客廳,傭人已經洗好了櫻桃,用盤子裝著放在茶幾上。
白夢蝶和琪琪一起吃櫻桃,邊吃邊點贊櫻桃好吃。
陳大姐出乎意料沒有黑瞼,她不屑地看著白夢蝶和琪琪吃櫻桃:“其實呢,味道沒那么重要,生活在什么階層就該消費什么階層的東西。
像我們這個家庭如果吃普通超市賣的水果,人家一看就很廉價,東西再好吃,這臉都沒地方放了。”
說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夢蝶買來的那些禮物。
白夢蝶嗤笑:“這就是所謂的只要面子活受罪吧,明明好吃就是因為廉價而不吃,偏要吃不好吃但是昂貴的東西,只能說腦殘,藥不能停。”
陳大姐氣得扔了一個后腦勺給她。
白夢蝶微微一笑,一邊吃櫻桃,一邊和琪琪互動,不時歡聲笑語。
陳子謙母子兩個站在后院的鐵線蓮花架下,五顏六色的鐵線蓮開得如火如荼,像錦緞一樣好看,清風吹過,花瓣簌簌地飄落。
陳媽媽頭痛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我希望你還是認真的考慮一下孫雅茹,畢竟兩家祖籍都是浙江,又是世交。
娶個湖北姑娘我不能接受,雙方生活習性相差太大,以后在一起會產生很多矛盾。”
陳子謙輕笑了一聲:“媽是不是忘了,我身上有一半浙江人的血統,有一半湖北人的血統,我和小蝶在生活習性上能有多大的不同?
媽想拆散我和小蝶這個借口實在太爛了!”
陳媽媽板著臉道:“那好,拋開這點不說,那你考慮沒考慮過,她為什么想要和你在一起
不是我對白夢蝶有偏見,是當下的社會狀態就是病態的。
太多出身寒門的小女孩一心想憑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利用身體躋身上流社會。
說白了,她嫁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要有錢有身份有地位。
如果是談著玩,你和這種女孩交往媽不攔你。
要是結婚的話,這種人不合適!別忘了你大伯的前車之鑒!”
“沒關系。”陳子謙平靜至極,“她要是喜歡我的錢,我的身份地位,我的美色,就讓她喜歡好了。
反正憑她也沒機會認識比我更有錢更有身份地位更好看的男生。
至于媽怕我赴大伯的后塵,媽想多了,小蝶不是洪欣梓。”
江映月冷笑:“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她不是洪欣梓?你大伯閱歷那么豐富,他都會上心機女的當,何況你?”
她苦口婆心道:“我不同意你和白同學在一起只是希望你的婚姻能夠稱心如意,你要明白媽的一片苦心。”
“這就是你把我騙回家的原因嗎?”陳子謙冷冷道:“你少打著為我好的名義一心想要控制我,讓我聽你的,我很煩你這個樣子!
就是為了躲你,我才跑到鄉下去念高中的。
也是為了躲你,我現在寧愿住進小蝶家也不住自己家,你還要逼我嗎,你再逼我,你會失去我的!”說罷,轉身就走。
回到客廳時,陳子謙已恢復了平靜。
一眼就看見琪琪忘了自己的尊貴身份,坐在白夢蝶的腿上,兩人一起在看童話漫畫書。
白夢蝶聲線甜美的在跟他讀美人魚的故事,琪琪聽得津津有味。
陳子謙一想到白夢蝶那兩條筷子一樣細的腿上面坐個幾十斤重的孩子,就心疼得不得了。
他快步走過去,把琪琪從白夢蝶的身上拎了下來:“你也不看看小蝶姐姐多瘦,你還坐在她身上,也不怕把她的腿給坐斷了。”
白夢蝶凌亂了:“我沒瘦到那個地步好嗎,你也太夸張了!”
陳子謙把琪琪放在自己的腿上坐著:“就算你沒瘦到那個地步,琪琪也不能坐在你的腿上,你是他未來的嫂子!”
白夢蝶羞紅了臉:“他才多大!”
陳子謙嚴肅道:“再小也是你小叔子。”
琪琪雖然比一般的孩子要聰慧,但還是聽不懂陳子謙和白夢蝶在爭吵什么。
不過他還記得美人魚的故事沒說完,伸手就去扯白夢蝶的裙子:“姐姐,講故事。”
白夢蝶繼續講故事。
故事講完了,小家伙仰著臉問白夢蝶:“姐姐,你會像美人魚一樣,為了我哥哥在刀尖上走路嗎?”
白夢蝶點頭:“當然會!”
陳大姐在一旁嗤之以鼻:“是為了錢才愿意在刀尖上走路吧,如果子謙是個一文不名的小子,你恐怕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吧。”
陳子謙沖她翻白眼:“自己婚姻不幸,看見別人愛情甜蜜你就泛酸。”
陳大姐氣得想暴走,可晚飯已經好了,只好去飯廳吃飯。
到底是豪門晚餐,很多食材白夢蝶連見都沒見過,更別說吃過了。
不過她很大方,沒吃過的她就問,不給陳媽媽和陳大姐嘲諷她的機會。
吃完飯,白夢蝶就告辭離去,陳子謙跟她一起走。
江映月很是生氣:“你就不能住在自己家里嗎?”
陳子謙冷淡道:“在你沒接受小蝶之前,我是不會住家里的。”
江映月臉色越發難看:“你為了一個女生要和媽媽翻臉嗎?”
陳子謙糾正:“是媽媽為了小蝶想和我翻臉!”說罷,牽著白夢蝶就走了。
陳大姐也很生氣,對江映月道:“瞧瞧,瞧瞧!小蝶這個女孩子一點都不善良,看見子謙跟你吵架,連做表面功夫勸一下都不做,這心多狠哪!”
江映月氣得都快火山爆發了。
在路上,陳子謙道:“小蝶,你別擔心,我不會聽從家里的安排和孫雅茹一起去歐洲讀書的,我就在江城讀大學,和你不分開。”
白夢蝶看著他英俊的側顏,道:“別幼稚了,有機會去歐洲接受更好的教育那就去吧。
我虛榮心很重噠,我希望我的男朋友有個能讓我到處吹牛的大學學歷,愛我就成全我。”
陳子謙輕笑了兩聲:“就那么放心松開我的手,不怕我因為距離而變心?”
白夢蝶撩了一下秀發:“我對自己有信心,我這么美,你不可能變心的。
如果你變心,說明你不夠愛我,正好檢驗出來,趁早分手。”
陳子謙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他不太喜歡白夢蝶拿得起放得下,可她就是這么一個灑脫的女生
白夢蝶對琪琪感到好奇,八卦的打聽他前年怎么會出現在縣城的花壇里。
陳子謙沉默了良久,告訴她,琪琪的爸爸是他的大伯。
他們陳家所有的男人都是情圣,他爺爺,他爸爸,還有他叔叔,唯獨他大伯是個例外,風流成性。
特別在他大伯母多年前生了重病,需要靜養后,他大伯更是變本加厲,上到大明星,下到酒吧的小舞女,只要中他的意,他便都弄到床上去。
白夢蝶覺得很荒唐,十年前陳錦軒也不小了吧,陳大伯這么不檢點,求陳大哥的心理陰影面積。
陳子謙告訴她,就是因為陳大伯到處跟人風流,以至于錯過了見大伯母最后一面,陳錦軒和他妹妹都恨死他大伯了。
陳子謙長嘆了口氣:“我大伯母走的時候,我差不多十歲了。
當我大哥打電話給我們家,說大伯母快不行了。
我們匆匆趕去醫院,我大伯母不能吃,不能喝也說不出話來,眼睛卻始終瞪著病房外,等著我大伯。
可是堅持了很久,一直等到咽氣了,我大伯都沒出現,換做誰不恨這樣的爸爸!”
白夢蝶很聰明,馬上腦補出了后續情節:“所以后來你大伯娶了琪琪的媽媽,你大伯的侄女為了報復他,便把琪琪給扔了,是不是?”
陳子謙點頭承認了:“是我姐景娜扔的,所以當年我們陳家才不追究兇手的責任。”
白夢蝶又八卦地問:“我看琪琪好像很不喜歡你大姐,是為什么?難道也是因為你大伯的緣故?”
陳子謙道:“我大姐不是我大伯的女兒,是一個遠房堂大伯的女兒,能力不錯,在我大伯公司里當高管。
琪琪不喜歡我大姐不是因為我大伯的緣故,而是因為我這個大姐嘴巴實在討厭。
她瞧不起琪琪的媽媽是寒門出身,總是在我大伯面前抵毀她。
琪琪媽媽和我大伯離婚,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其實她不想想他自己,也是出身寒門,如果不是我大伯收留她在自己公司里當高管,她哪能活得這么jing致,這么愜意。”
白夢蝶道:“你這話就有些偏見了,你剛才不是說你大姐能力還不錯嗎?”
“能力不錯不表示能力出眾,是那種可以被別人取代的人才,不是在我大伯的公司里她不一定能夠混得到高管。”
白夢蝶明了的點了點頭,替琪琪母子不平道:“你大姐嘴碎,害琪琪媽和你大伯離了婚,母子分離,這事她做的過分了。”
前方紅燈,陳子謙把車停下:“這整件事里只有琪琪是受害者,他媽媽并不無辜。
琪琪媽是個心機女,我大伯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她卻能套牢他,可想而知她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厲害。
你說她嫁進豪門就守豪門的規矩吧。
可她一面享受著我大伯給他提供的錦衣玉食的生活,一面紅杏出墻,還被我大姐給發現了。
我大伯怎么肯戴綠帽子,當然一腳把她踢飛!”
白夢蝶聽得啞然,半晌,道:“既然琪琪媽媽是心機女,那為什么離婚的時候不爭取琪琪的撫養權?
有了撫養權,她就可以從你大伯那里撈的更多。”
陳子謙一臉的不屑:“首先,她必須得具備那個能力才行。
再說了,她對琪琪一點都不關心,經常把琪琪扔給我大哥照料,誰放心把琪琪交給她撫養?”
白夢蝶聽了無語,生活永遠比jing彩。
回到小區已經晚上八點了。
下車時,白夢蝶看見齊媽媽站在不遠處和幾個街坊嘚瑟:“我們家已經報裝了寬帶,你們家報裝了沒?”
白夢蝶也沒多聽,和陳子謙一起回家了。
田春芳立刻盛了兩碗綠豆湯給他們。
他們兩個坐在飯桌前喝綠豆湯,田春芳幾個全都無心看電視,坐在沙發上暗中打量著他們。
白夢蝶笑了:“爸,媽,哥,一切都好,你們不用擔心我。”
田春芳等人全都如釋重負。
白愛國喜氣洋洋的問:“陳媽媽有沒有說兩家啥時一起吃頓飯?”
白夢蝶一時沉默,良久,小聲道:“陳阿姨還沒有同意我和子謙交往。”
笑容頓時凝固在白愛國等人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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