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清安:、、、、、、、、、
拿到錢的第二天,白夢蝶和陳子謙中午給楊小桃送午飯時,楊小桃拿出六千多塊錢遞給白夢蝶。
“這段時間我生病,醫藥費都是你家墊的,我現在有錢了,這醫藥費也該還你們了。”
白夢蝶只拿了五千塊錢:“我們只給你墊付了五千塊錢的藥費,你干嘛給這么多?”
楊小桃還想把剩余的一千多塊錢塞給她:“可是你們一家照顧我,給我做好吃的,這也花了不少錢,這些錢你就拿著吧。”
白夢蝶堅決不要:“你和我是好朋友,所以我們一家才會照顧你,你要是連這都算錢就沒意思了。”
楊小桃聽她這么說,這才訕訕的把那一千多塊錢放進了口袋里,然后低頭吃飯。
她剛吃完飯,病房外響起一陣紛雜的腳步聲,接著一群人涌進了病房。
白夢蝶扭頭看了過去,原來是曾經霸凌過楊小桃的那幾個女生提著不少禮物,在父母的陪同下來給楊小桃道歉來了。
王琳夫妻兩個因為斷了楊小桃的醫藥費,想逼著她出院,等回到家里再從精神上折磨她,讓她病情惡化而死掉。
他們既能夠逃避法律責任,又能夠名正言順的奪去楊小桃的財產。
結果幾天過去了,楊小桃并沒有回來。
于是夫妻兩個來醫院一看究竟,沒想到恰好碰到霸凌過楊小桃的同學和她們的家長來向她賠禮認錯,夫妻兩個便停下腳步在病房外面偷聽。
病房里,那幾個霸凌過楊小桃的女生全都低著頭誠懇的向她道歉。
白夢蝶代替楊小桃道:“其實我們本來不想原諒你們的,看在你們父母的面子上才給了你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希望你們好好珍惜,如果還犯類似的錯誤,我們是不會再心軟的。”
那幾個女生全都唯唯諾諾的答應了,她們的父母也保證會好好教育她們,白夢蝶這才面無表情的讓她們離開。
一行人還沒有走出病房,就被王琳夫夫兩個給攔了下來。
王琳氣憤道:“你們的女兒打了我的女兒難道只賠一點補品和幾斤水果就沒事了嗎?”
楊爸爸一副無賴嘴臉道:“你們每家每戶至少得賠我女兒三萬塊錢才能離開。”
那幾個女孩子和他們的父母全都驚呆了。
其中一個女孩子的媽媽最快反應過來,馬上氣憤地指責楊小桃:“當時辦理庭外和解手續時,我就說你的家長沒有到場,這錢不能給。
你的律師說你已經年滿十八歲了,你的事可以自己做主,可現在你的父母卻又找我們要錢。
你們是不是在做籠子給我們鉆,想訛詐我們的錢?”(做籠子:方言,挖坑)
白夢蝶臉色冷了下來:“庭外和解手續已經全部都辦完了,你們也把你們的女兒從看守所里領了出來,我們怎么做籠子給你們鉆?”
她指了指楊小桃的父母:“他們找你們要錢你們就給?你們錢多的燒腰我們可管不了!”
那幾個女生和她們的家長一顆心這才落回到肚子里,齊心合力把王琳夫妻兩個推到一邊,然后揚長而去。
王琳夫妻兩個氣的不行,非要楊小桃把那幾個女生賠償給她的錢交出來。
白夢蝶怕他夫妻兩個會傷害楊小桃,把他夫妻兩個攔在床尾,冷笑道:“你們想要那些賠償金,是覺沒睡醒的緣故嗎?
不僅這賠償金不會給你們哪怕一分錢,就是楊小桃的親媽留給她的那棟私房我們馬上也要要回來。
還有這十幾年來你們收取的房租我們也全都要替楊小桃追回。”
王琳一聽這話,整個人頓時僵住了,她沒想到白夢蝶這么狠。
楊爸爸臉色變幻莫測,很是玄幻,半晌才恢復鎮定,冷冷的對白夢蝶道:“我們家的家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手。”
楊小桃勇敢的回敬道:“是我委托她要回屬于我所有的財產,所以,她有權插手!”
楊爸爸氣得臉全黑,想抓住楊小桃暴打一頓,可是陳子謙就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他什么也不敢做。
楊爸爸板著臉道:“你想要回你的財產,你少做夢了,法官只要了解到我們家的經濟情況,知道我們家全靠著房租過活,就不會把財產判到你手上。”
白夢蝶鄙夷道:“你是個法盲吧,你肯定是個法盲。
小桃的親媽遺囑上寫得清清楚楚,小桃是唯一的財產繼承人,她怎么就要不回自己的財產了?
照你那邏輯,你們家沒有經濟來源,所以法官不會把屬于小桃的財產判給她。
那是不是好吃懶做的窮人跑到人家土豪家里要求別人供他吃供他喝供他穿,也是天經地義的呢。”
楊爸爸不屑道:“那怎么一樣呢?我們是小桃的親人,那些好吃懶做的窮人又不是有錢人的親人。”
陳子謙看不慣楊爸爸那副無賴嘴臉,忍不住道:“楊小桃跟你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你們是她哪門子親人?”
王琳夫妻倆的瞼刷的一下全都變得慘白,結結巴巴道:“你……你胡說!”
陳子謙高貴冷艷的藐視著他們:“我是不是胡說,去醫院做個親子鑒定不就真相大白了?”
夫妻倆徹底蔫兒了,只得灰溜溜的離開了。
陳子謙這才懊悔自己太沖動了,說了不該說的話。
他回頭去看楊小桃,看見白夢蝶也正緊張地注視著她。
楊小桃似乎被他剛才的話給嚇到了,目瞪口呆一動也不動。
白夢蝶連忙推了她一把,聲音里含著焦急:“小桃,你怎么了?你千萬別嚇我。”
楊小桃回過神來看著他們,半晌,道:“我很好。”
可是白夢蝶不太相信,疑神疑鬼的打量著她。
楊小桃握緊她的手,沖她笑了一下:“我真的沒事,我還巴不得不是姓楊的女兒。”
雖然在笑,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落。
白夢蝶把她抱在了懷里,拍著她的背,無聲的安慰她。
楊小桃哭了好久情緒才穩定下來。
突然得知自己的親人原來跟自己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所以才會被那些假親人算計,換誰都會傷心。
白夢蝶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紙巾遞給楊小桃,柔聲道:“本來我和子謙商量等你出院了再告訴你真相,幫你要回財產,可現在你已經知道真相了,我想那就提前打官司吧,早點和那些人斷了你早清靜。”
楊小桃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后從口袋里拿出那四萬塊錢的賠償金:“我不懂打官司,這事還得拜托你和陳子謙,這錢拿去給你們請律師。”
陳子謙擺擺手道:“律師費不忙著給,等打完官司理一次結算給律師就行了。
你不必懂怎么打官司,我會讓金律師幫你打官司,你只用和他簽定委托書就行了。”
商量完打官司的事,白夢蝶和陳子謙就要去上學。
楊小桃讓他們兩個把剛才收到的禮物提些走。
那么多水果點心和補品,她一個人根本就吃不了,放長時間了還不是放壞了。
還不如讓白夢蝶和陳子謙提回去給白夢蝶的父母吃,也算她表達了一下謝意。
白夢蝶卻堅持不要,說她如果實在吃不了,待會老師來給她補課,可以分給各科老師以示謝意。
如果還有多的,可以送給醫院其他比較貧困的病人。
下午放學,三個孩子全都回到白夢蝶家吃晚飯。
田老漢祖孫兩個賣了粉條也早就回到她家了。
田春芳一面在廚房里忙碌,一面高聲和坐在客廳里看《白毛女》的田老漢拉家常。
田永康則坐在田老漢旁邊低著頭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看得聚精會神。
見白夢蝶兄妹和陳子謙一起回來了,叫了聲:“表哥表姐。”陳子謙他就無視了。
他表哥的情敵他沒擺臉色給他看就對得起他了。
陳子謙生性不拘小節,毫不介意他的態度。
白夢蝶和往常一樣,問了一下他祖孫兩個生意怎樣,祖孫倆都說不錯。
白夢蝶心細,察覺到他們神色有異,在沙發上坐下,問田永康:“今天賣粉條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你別瞞我。”
田永康和她對視了十幾秒,這才道:“也沒發生啥大事,就是去一個新小區賣粉時遇到了幾個地痞流氓,想要我們交保護費。”
白夢蝶愣了愣,問:“他們要多少錢的保護費?”
田永剛伸出一根手指:“一百塊。”
現在江城的人均工資才五百塊錢不到,這些地痞流氓就敢要一百塊錢的保護費,也太貪心了。
白夢蝶問:“那你給了沒?”
現在田永康祖孫兩個每天拖五百斤粉條來城里賣,每天基本上都能賺五百塊錢。
雖然一百塊錢的保護費給得起,但是給的不甘心。
這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是他祖孫兩個辛辛苦苦賺來的。
田永康不屑的嗤道:“別說一百塊了,哪怕一分錢我都不會給他們。”
“那些地痞流氓肯善罷甘休?你沒和他們打起來吧?”
白夢蝶說話時上下打量著田永康,沒看見他臉上哪里有傷,就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傷。
田永康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她:“為什么要打架?為什么不智取?
我跟那幾個地痞流氓說,我一個鄉下小子敢在這里擺攤,肯定是有背景的。
你們敢動我,我就敢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那幾個混混就走了。”
白夢蝶難以置信:“那幾個地痞流氓被你一嚇就跑了?”
田永康搖頭:“當然沒有,我把隨身帶著的小刀指著自己的喉嚨,讓他們快滾,不然我就自殘,看到時能不能把警察給招來,那些混混見我這么不怕死,只能悻悻走了。”
這個年代,江城的治安還是相當不錯的,小混混只敢敲詐勒索一下膽小之人,只要遇到個狠角兒,他們跑得比兔子還快。
畢竟打個110警察馬上就來了,他們只是求財,并不想蹲派出所。
如果田永康稍微認慫,恐怕已經被那幾個混混敲詐了一百塊錢。
白夢蝶見他已經能獨擋一面,頗感欣慰,拿起他手里的書問:“這么刻苦,在看什么書?”
一看,原來是一本養雞場技術方面的書,心想,這孩子這么肯學知識,前途不可限量。
田春芳這時做好了晚飯,白愛國也回來了,正好開飯。
白夢蝶趕忙跑到衛生間洗了手,幫著田春芳一起把飯菜往外端。
一進廚房就聞到泡菜的香味,不禁陶醉的深吸了口氣:“真香!”
田春芳指著幾盤干辣椒炒泡菜道:“之前你不是說你腌制的那幾種泡菜差不多一個禮拜就能好嗎,這都已經一個多星期了,我就把每種泡菜拿了一些出來,各炒了一盤,讓大家嘗嘗味道咋樣。”
白夢蝶拿了筷子把每種泡菜都嘗了一遍,脆爽可口,味道很贊。
等那幾盤泡菜端上桌,眾人吃了都說好吃。
田春芳見白夢蝶只吃泡菜,生怕她營養不夠,把一盤紅燒排骨往她跟前推了推:
“你外公和你表弟這次來帶來一只處理好了的大肥兔子給你吃,我沒敢動手做,怕做的不好吃,你看你啥時候有時間自己動手做。”
白夢蝶問田永康:“哪來的兔子?”
田永康道:“我自己養的。”
白夢蝶放下心來,只要不是抓的野生兔就行了,她來自于后世,是絕對不會吃野味的。
她好奇的問:“你怎么想到要養兔子?”
田永康平靜道:“自從你跟我說開辦養雞場,我就抽空去縣城的幾家養雞場參觀學習,看見有一戶人家養殖兔子,就買了幾對種兔回來養。”
田春芳道:“既然是才養兔子,就不該殺了帶給我們吃,留著下小兔子多好。”
田永康笑了笑:“兔子的繁殖能力是很強的,一個月就要下幾窩小兔子,這才短短兩個月,就已經有幾十只兔子了,殺一只兔子讓你們嘗嘗鮮不影響啥的。”
白夢蝶吃了幾口飯,道:“明天就是小年了,小年那天老師說不用上晚自習,我明天下午放學燒兔肉大家吃吧。”
田春芳應了聲好。
白愛國道:“咱們家搬了新家,一直沒時間請你二叔他們來咱們家吃頓飯,不如明天請他們來咱們家吃頓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