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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誰都懷疑白夢蝶的成績?不好意思,我們全班誰都沒有懷疑過她的期末成績。”
肖大偉撥開人群走了過來,“我們對自己的同學首先是信任,不像你,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首先是質疑。
我們班主任張老師常常這樣教導我們,無論你對手的成績是真是假,你都要當作真實成績去想辦法超過他。
而不是像你這樣,不論對手的成績是真是假,你首先就是懷疑他的成績是假的,然后把他拉下馬,那樣你的成績能夠提高了?
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在一個小小的縣一中考第一名算不了什么,我奉勸你別當井底之蛙!”
他深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班主任:“我很慶幸,我是張老師的學生。”
白夢蝶和陳子謙走到肖大偉的身邊:“我們和你一樣,也很慶幸自己是張老師的學生。”
白夢蝶班上的學生全都振臂高呼:“我們也很慶幸我們是張老師的學生!”
吳老師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的學生沒一個人站出來慶幸是她的學生。
校長看了看表,已經開考了一個小時了,他不想再耗下去了,對三名英語老師道:“你們去把周星星的卷子收了,看她考的怎樣。”
吳老師緊張了,自己的學生實力如何她心里有數。
這張試卷她估計周星星最多只能考六七十分,這還是在考滿兩個小時的前提下。
現在才只考了一個小時就收她的試卷,她恐怕連四五十分都考不到,這個時候收她的試卷,不是打她師生的臉嗎?
因此吳老師堅決不同意收卷:“英語考試時間是兩個小時,時間未滿,校長不能收周星星的卷子。”
校長淡淡看向她:“這又不是高考,只是一場用來證明白夢蝶有沒有作弊的考試。
白夢蝶只考了半個小時,而周星星考了一個小時,這對白夢蝶已經很不公平了,為什么不能收周星星的卷子?”
其他兩個英語老師也都支持校長的決定。
不是為自己的學生爭取公平公正來了嗎?怎么她的學生就必須要多考一個半小時呢,這是搞雙標?
吳老師孤掌難鳴,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英語老師去收周星星的卷子。
結果卷子收回來一改,只有四十八分。
校長嚴肅地開口了:“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了,白夢蝶的期末考試成績是真實的,她不應該受到不公平的對待,所以我勒令吳老師、海濤和周星星同學鄭重地向白夢蝶同學認錯道歉!”
吳老師失聲尖叫:“什么?我也要向她道歉?”
教導主任冷冷地斜睨著她:“你冤枉了白夢蝶,憑什么不向她賠禮道歉?
難道因為你是老師,所以要高學生一等嗎?在我們學校沒這個特權!”
吳老師磨了磨牙,高傲的向白夢蝶道歉:“老師錯了,不該冤枉你的!”
校長的臉垮了下來,一點誠意都沒有,這種道歉有屁用!
可白夢蝶毫不在意:“吳老師,您是尊貴的老師,不用向一個學生賠禮道歉的。
我覺得你最應該向我的班主任和我各科老師以及監考老師賠禮道歉。
你質疑我的期末考試成績就是質疑那些老師的教學水平,也是質疑監考老師監考不嚴。”
她故意再次點火,燃燒整個沙漠。
吳老師氣的看人都是重影了。
媽蛋,等老娘賠禮道歉過后,你這個賤人才來一句不用向你賠禮道歉,還要我向別的老師賠禮道歉,這是想氣死老娘?
校長點點頭道:“吳老師,我覺得白夢蝶同學的話很有道理,不管你是有意無意,你的行為的確傷害了一些同事。
我希望我們縣中學是一個和諧的大家庭,所以我想你還是向那些被你無意羞辱的老師鄭重道個歉吧。”
吳老師眼珠轉了轉,用手摸著額頭:“我……我現在頭暈,我去校醫務室看看是不是中暑了,待會兒再向那些老師道歉。”
校長也不戳穿她的伎倆,點了點頭:“行,你去吧,我會監督你向那些老師道歉的。”
居然要監督自己道歉?裝病都逃不掉!吳老師徹底蔫兒了,灰溜溜的離開了。
校長冷冰冰地看著海濤和周星星,一言不發。
海濤只得黑著臉向白夢蝶道了歉,校長對他一點好印象都沒有,借口道歉沒有誠意,一連讓他向白夢蝶道歉了五遍才放他走了。
最后輪到周星星了。
周星星現在打擊不小,自己只能考四十八分的卷子白夢蝶居然考出接近滿分的成績,現在她不服氣都不行。
她一張鞋拔子臉垮的都快掉到地上去了,翻著白眼道:“我本來沒有懷疑白夢蝶的期末考試成績,是她們班的白潔跑到我面前挑撥是非,說白夢蝶的期末考試成績是作弊而來的。
我上了當才會質疑白夢蝶的期末成績的,我也是受害者,所以我不會像白夢蝶賠禮道歉的。”
許多一班二班的同學也都叫了起來:“我們也是被白潔煽動跑來示威的!”
校長臉全黑:“這件事我們校領導一定會嚴肅處理,開會決定是開除白潔同學還是給她記大過,品德實在太敗壞了!”
高中不同于小學和初中是九年制全國義務教育,學校輕易不能開除學生,開除一個學生必須得向教育局陳述理由,然后由教育局批復。
在高中,學校就有權利開除學生,不需要經由教育局批準。
混跡在學生群里的白潔嚇得臉都白了,沒想到戰火最終燒到了自己身上。
她像只在遇到危險把腦袋插進沙里的鴕鳥一樣,轉身靜悄悄地逃跑,好像逃走了學校就不會處理她似的。
校長接著嚴肅地對周星星道:“白潔的錯是一回事,你冤枉白夢蝶同學又是一回事,所以你必須得向白夢蝶賠禮道歉。”
周星星不情愿地走到白夢蝶的跟前,眼睛望著別的地方,拉長著臉道:“我也不是有意想冤枉你的,主要是我家窮,讀書不容易。
所以很想拿到二等獎的獎學金補貼一下我自己,才會偏聽偏信上了白潔的當,你要是跟我計較就沒意思了!”
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奇地瞪著她,這是賠禮道歉嗎?怎么聽著像道德綁架?
教導主任正要嚴厲的斥責周星星,白夢蝶冷冷地開口了:“你家窮,說得好像我家很富有似的,所以被你傷害了只能認活該。
不好意思,我家也很窮,所以按照你人窮有理的邏輯,你傷害了我,那我就一定要為自己討回個公道,所以你必須得向我賠禮道歉。”
周星星的臉氣得全黑。
好久都沒機會表現自己的陳子謙助攻,瞧不上的斜睨著周星星:“是誰告訴你人窮就有理了?照你的邏輯,窮人殺人放火就不用判刑了?”
周星星被懟的開不了口,最后在陳子謙強硬要求下,只得再次向白夢蝶賠禮道歉,不過仍沒多少誠意。
校長讓她重新給白夢蝶賠禮道歉,被白夢蝶“大度地”制止了,這種人不需要她賠禮道歉,打擊她的自信心就好。
她語重心長道:“周星星同學,希望這一次你接受教訓,別再把你當東方不敗了,請你記住一句話,強中更有強中手。
咱們縣一中藏龍臥虎,只是有的同學還在沉睡,還沒有奮起。
一旦奮起,不知有多少資質超群的同學超過你這個資質平平靠刻苦學習取得優異成績的同學。”
說完這些,她不再看周星星那張被氣得慘白的臉,柔和的問校長,她可不可以走了。
校長和藹道:“可以,當然可以!”
白夢蝶和陳志謙一起離開了。
校長教育了周星星一頓,也放她走了,圍觀的同學也全都散了。
周星星無精打采的往校門口走去,聽見背后有同學在議論。
“真不要臉,居然真當自己是東方不敗,現在打臉打的厲害了吧,輸給了一個學渣。”
“資質不如人,還懷疑別人,真是牛不知皮厚,馬不知臉長,哈哈哈……”
周星星氣得雙眼發黑,雖然那些同學沒有指名道姓,但她知道是在議論嘲笑她。
再說白潔逃走之后,在校門等了一會兒,等到了無精打采的海濤。
海濤也看見她了,礙于有同學三三兩兩從學校出來,他不敢和她說話,心領神會的跟著她來到學校附近一片無人的小樹林里。
一進小樹林,白潔就撲簌撲簌地掉眼淚,把海濤哭的方寸大亂,怎么哄都哄不好。
等哭的差不多了,白潔這才把校長想要開除她的打算說給他聽,問他怎么辦。
海濤沉思了片刻,道:“校長不是說有可能開除,也有可能給你記大過嗎?那咱們去向校長求情,給記大過好了。”
白潔緊緊抓住他的衣服:“我不想再在一中念書了,名聲被白夢蝶那個賤人搞臭了,同學和老師都帶著有色眼光看我,我……我……”
白潔蹲了下來,抱住自己,小小的一團看著讓人憐愛。
海濤也跟著蹲了下來,在她身邊柔聲道:“你的心情我全都能夠明白,我也不想再在縣一中讀書了,我跟我爸說說,把我們兩個全都弄到省城學校去讀書。”
白潔立刻撲進他的懷里,泣不成聲、楚楚可憐道:“海濤,我的前途全靠你了……”
“知道,我知道的。”海濤安慰她道。
夏天衣衫薄,兩個人抱的這么緊,海濤有些把持不住了,喑啞著嗓子在白潔耳邊小聲道,“去我家好嗎。”
白潔已經是二十歲的大姑娘了,海濤話里的意思她哪有不懂的,可她不會給他太多。
跟他滾了幾次床單就已經夠對得起他了,還想要更多,做夢去吧!
“我心里煩死了,哪有心情去你家”白潔抬起沮眼,我見猶憐道,“我們現在就去找校長,告訴他,我要轉學了,讓他別給我記過,你看好嗎。”
海濤陪著她到了校長辦公室。
白潔一見校長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痛哭流涕的深刻檢討自己的行為。
校長默默地看著她表演。
等白潔哭過了,海濤硬著頭皮開口道:“校長,我們兩個都要轉學了,麻煩你手下留情,給白潔同學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求你了!”
校長想,既然這兩個學生都要轉學了,那就放白潔一條生路吧,但是他不會明說。
校長淡淡道:“這事不是由我一個人說了算,得學校領導開會研究了才能決定,到時會在學校貼公告的,你們等消息吧。”
白潔和海濤只得灰溜溜的無功離開,在操場碰到白夢蝶和陳子謙。
陳子謙不計形象的把白夢蝶的一床墊絮一床棉被背在背上,手里還拎著不少住校用的東西。
白夢蝶則把席子、枕頭、蚊帳、毯子背在背上,手里也提滿了臉盆、開水瓶等東西,兩人活像農民工。
白夢蝶和陳子謙全都冷漠地看了一眼海濤和白潔,然后有說有笑的往校門口走去。
白潔心中疑惑不解,怎么白夢蝶把自己住校的東西全都拿走了?那她以后住校用啥?
海濤也盯著陳子謙和白夢蝶的背影問:“白夢蝶是不是也要轉學,不然怎么把住校的東西全都拿走了?”
白潔恍然大悟,白夢蝶是城市戶口,她可能回省城讀高三了。
早知道她要轉學,自己應該忍耐的,不該和她發生這么多的沖突,弄得自己身敗名裂,白潔越想越懊惱。
白夢蝶和陳子謙回到陳爺爺的四合院,把行李被褥之類的東西全都放在了小汽車的后備箱,然后開車去白夢蝶奶奶家。
白夢蝶抬手看了看表,見時間不早了,已經快十一點了,忍不住抱怨道:“白潔那個賤人怎么不死啊,害我耽誤了這么長時間!”
陳子謙聞言,把車子開快了許多。
白夢蝶連忙制止:“你別開這么快,鄉下不是城里,沒有紅綠燈,行人也沒有避讓車輛的意識。
你開這么快,萬一突然有人騎自行車竄出來,你連踩剎車都來不及。
再說路上經常有雞鴨狗啊出沒,你軋死了這些小動物也不好。”
陳子謙從諫如流,把車速又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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