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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看了一眼陳子謙和那群少男少女,他們一個個穿戴不俗,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老板娘弱弱道:“我不讓她挪窩,那這兩張桌子擺哪里?”
那個富家子弟用手指了一下白夢蝶背后,不耐煩道:“那里不能放嗎,你卻故意趕人家走,明明就是你居心不良!”
老板娘不善的瞟了一眼白夢蝶,對那個富家子弟陪著笑道:“是我沒理解好。”屁顛屁顛的搬著桌子擺在白夢蝶家的地盤上。
擺好桌椅,她挑釁地看了白夢蝶一家三口一眼,見自己把桌子擺到他們家的地盤上,他們一家三口居然沒人敢放一個屁,真是慫到家了。
老板娘對陳子謙他們道:“你們坐哈,我馬上就上小吃!”說著,跑回自家的攤位忙碌起來。
白夢蝶挑了挑眉,在心里默默給自己點了根蠟,陳子謙帶來的好朋友算是成功又周到的給她拉了大仇恨。
而她還不能跟陳子謙抱怨,怕他血氣方剛和隔壁發生沖突,下手又沒個輕重。
萬一傷了人,賠錢給別人都是小事,他還得承擔法律責任,那不是自己害了他!
白夢蝶把最后一鍋炒好的香辣小龍蝦給賣了,然后給陳子謙帶來的那一群少爺小姐上了蔬菜燒烤和各種鹵菜小吃,又上了酒水。
陪著笑道:“你們慢慢吃,我回家去拿小龍蝦,待會兒給你們炒香辣小龍蝦吃。”
隔壁老板娘正端著兩盤那個富家子弟點的小吃走過來,見白夢蝶已經在兩張桌子上擺滿了小吃。
頓時火起,沖著她咆哮:“你這人小小年紀怎么這么不要臉?我只是根據顧客的要求把桌子擺在你家的地盤上,你就搶我的生意!”
陳子謙和他的那群好朋友全都七嘴八舌的懟道:“大媽,我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吃你家的小吃。
只是這家沒有桌椅了,我們才點你家的小吃,就是為了坐你家的桌椅,你別錯怪了人!”
陳子謙把瘦猴老板娘往她家的地盤推:“我們點的小吃錢會照付的,你也不必送了,就當我們租下了你兩套桌椅。”
老板娘更是氣死。
小伙子這個番話不是抬舉白夢蝶家的小吃好吃,貶低他們家的小吃難吃嗎!
算了,人家不要小吃白給他們家幾十塊錢也算占了便宜,老板娘心里這才平衡了一點。
陳子謙自告奮勇地對白夢蝶道:“我和你一起回去拿小龍蝦。”
白夢蝶點頭答應了,家里還有不少小龍蝦,如果她一個人拿的話,得分好幾次才能夠全都拿到三輪車上,浪費時間,有陳子謙幫忙就會快很多。
陳子謙蹬著三輪車帶著白夢蝶回到了家屬區。
有在小區里納涼的街坊看見她,笑著問:“胖丫頭,生意做完了,這么早就回來了?”
幾個大媽級的街坊八卦的多看了陳子謙兩眼。
那幾個大媽的表情白夢蝶盡收眼底,笑著道:“沒呢,只有小龍蝦賣完了,我回來再拿些去,同學們特意跑來捧場,沒讓他們吃上小龍蝦多不好意思。”
那幾個大媽眼里的猜測這才消失,原來是同學來捧場來了。
就說嘛,這么胖的姑娘想早戀也不容易,得有男生看得上她才行。
不過這胖丫頭人緣不錯,自家擺大排檔,居然有同學來捧場!
方媽媽一家三口從樓上下來,也看見白夢蝶和陳子謙了。
方奕明母子兩個盯著陳子謙看了好幾眼,一直到陳子謙不善的向他們看過來,他們才收回了目光。
方媽媽走到納涼的那群人當中,鄙夷的直撇嘴道:“真沒想到,一個鄉下長大的野丫頭小小年紀就懂得勾三搭四,這么晚了,家里一個人都沒有,居然把男孩子往家里帶,太不要臉了!”
幾個大媽聽不下去了。
其中一個道:“我說方嫂子,你說話要積口德,白夢蝶還是粉嫩的小姑娘,你怎么能那么說人家?她帶同學回來是幫她拿小龍蝦去賣的。”
還有一個大媽道:“一看人家就是純友誼,就你會想!”
方媽媽捂著嘴呵呵的笑著道:“也是哦,胖的跟個豬似的,誰看的中那個野丫頭!”
然后抓重點:“白愛國家的大排檔生意那么好嗎,居然回來補貨?是拿去的貨太少了吧。”
好幾個大媽給了她一個白眼:“剛才有不少街坊鄰居去捧場了,回來都說白主任家的生意好得不得了,不少顧客等著翻臺呢,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有那會說話的大媽笑著道:“就怕你看了會眼紅。”
方媽媽傲慢道:“我一個城里人會羨慕一家鄉巴佬?”
納涼的街坊馬上有不少人的臉臭了。
那些臭臉的街坊全都是農村招進單位的,有不少鄉音都沒改,方媽媽這是瞧不起他們呢!
有人不屑地撇嘴道:“城里人鄉下人,不都是人,誰比誰高貴?”
還有人陰陽怪氣道:“城里人怎么了?還不是一樣和我們下崗!又沒有特殊對待!”
方奕明見那些街坊對他媽媽冷嘲熱諷,趕緊把他媽媽給推走了。
一家三口出了小區,方奕明這才數落方媽媽:“媽!你說話能不能注意一點,別老覺得自己是城里人就覺得了不起。
你和咱爸都下崗了,到現在都沒個工作,咱們家坐吃山空,還比不上來城里做小生意的鄉下人。
我同學當中有幾個從鄉下跟著父母來省城打拼的農村同學,我聽他們說,他們的父母在菜市場租個攤位,一個月靠賣菜都能賺好幾千塊錢呢!”
方媽媽怒火沖天,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響:“你是讓媽這個土生土長的江城人去賣菜?我寧愿去死也丟不起那個人!”
方奕明很是無語:“媽,我不是讓你去賣菜,我是讓你認清自己,不要老是在農村人面前充滿優越感,我們有什么可嘚瑟的?”
有陳子謙幫忙,幾大盆小龍蝦很快就抬上了三輪車,陳子謙用力的蹬著三輪車載著胖女神和小龍蝦往秦園路駛去。
經過方奕明一家三口的時候,白夢蝶聽到了方奕明母子兩個的對話,故意譏諷道:“丟不起那個人那就等著餓死好了,估計餓死很體面。”
陳子謙恰到好處的發出一連串嘲諷的大笑聲,方奕明一家聽在耳朵里分外刺耳。
方媽媽氣得要死,咬牙切齒道:“我們現在就去秦園路看看死胖子家的生意是不是很火爆。”
陳子謙氣喘吁吁的踩著三輪車總算抵達了秦園路白夢蝶家的攤位前。
白夢蝶從車上跳了下來:“累壞了吧你。”
“不累!”陳子謙咬牙堅持,把幾大盆小龍蝦從三輪車上搬了下來。
白夢蝶知道他要面子,把他往他的那群好朋友的桌子跟前推:“累不累你也給我休息。”
然后扭頭沖著白愛國喊:“爸,給陳子謙來瓶汽水!”
有顧客在拍早餐車:“我說胖子,你趕緊炒香辣小龍蝦,我已經等了好久了!”
“我們也是!”一大群聚集在早餐車旁的顧客全都造反似的嚷嚷起來。
白夢蝶脆生生的應道:“來啦!”
白愛國不滿的看了一眼那個叫他閨女胖子的顧客,用起子撬了一瓶汽水遞給陳子謙。
陳子謙也沖著那個顧客翻白眼,這時收回目光接過汽水說了謝謝,轉身在同伴當中坐下。
往桌子上一看,兩張桌子都放了不少吃過了的空方便碗,而桌子上仍舊堆滿了食物,那些少爺小姐全都在大快朵頤。
陳子謙驚訝的問:“你們都吃了這么多了!”
“嗯吶。”一個穿著大牌連衣裙,長相斯文的女孩子津津有味的啃著一個鹵雞架,“好吃嘛,當然多吃點,又不是白吃,你還嫌棄我們吃多了?”
陳子謙揮揮手:“不是嫌棄你們吃多了,是沒想到你們吃這么多!
我來嘗嘗有多好吃,讓你們這些每天就只吃一點鳥食的大小姐吃得這么香。”
他拿起一塊烤茄子吃了起來,這塊烤茄子刷的是番茄醬。
烤茄子的清香混合著番茄醬的酸甜和孜然的濃香,好吃的根本停不下來。
他像雙槍陸文龍似的,兩只手都拿著燒烤,邊吃邊贊不絕口:“哇!真好吃!”
一個男生把一盤鹵雞架推到他面前:“嘗嘗你同學家的鹵菜,味道更好。”
“啊!要是渾身都是嘴就好了!”陳子謙覺得那么多美食擺在他面前,一張嘴根本就不夠。
白夢蝶在百忙之中炒了將近十斤香辣小龍蝦,分兩盆送到陳子謙和他好友的兩張桌子上。
大家都伸手去抓香辣小龍蝦吃。
白夢蝶的香辣小龍蝦麻辣鮮香又Q彈,一吃就上癮,一群少爺小姐吃的都快打起來了。
白夢蝶聽著背后陳子謙和他的朋友喧鬧的聲音,連回頭看一眼的時間都沒有,那么多顧客排隊等著她現炒香辣小龍蝦呢。
方媽媽一家三口到了秦園路,直奔白夢蝶家的攤位。
老遠就看見她家攤位人頭攢動,方媽媽的臉頓時陰沉了下去。
她邁著自以為高人一等的步伐走了過去,睥睨了白夢蝶一家幾眼。
然后又像工商部門似的巡視了一遍白夢蝶家賣的各類小吃,掩嘴呵呵呵的笑了起來:“那些不是雞架就是鴨架吧?喲!還有鴨腸子!你們家賣狗都不吃的食物給人吃,心可夠黑的!”
隔壁老板娘家的生意幾乎全被白夢蝶家搶走,一直氣鼓鼓的瞪著她們一家。
見方媽媽找白夢蝶家的茬兒,高興的近乎癲狂。
隔壁老板娘一手掐腰,一手端著一碗桂花羹,看熱鬧的積極性很高:“就是就是,這些食物哪能賣給人吃?掀了她家的攤子!”
陳子謙把手上剛啃完的豬骨頭用力往地上一砸,陰沉著臉走了過來,指著瘦猴老板娘的鼻子惡狠狠道:“你敢掀她家的攤子試試!”
那十幾個少男少女全都走了過來,把老板娘家的攤子團團圍住。
剛才在她家點小吃不要小吃,只借桌椅的那個富家子弟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智能手機。
他凌厲地盯著老板娘一家三口,撥了個號碼出去,說話時一臉的不耐煩:“喂!雄哥,我們在秦園路一家大排檔吃東西,有人要掀那家大排檔的攤子,不讓我們好好吃東西,你管不管?”
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惶恐道:“管!當然管!少爺,我馬上帶十幾個人來!”
白夢蝶聽得目瞪口呆,這臺詞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好像香港古惑仔系列的臺詞。
她把火一關,連忙跑過來讓陳子謙阻止那個富家子弟叫人。
然后對嚇得臉色慘白的隔壁老板娘一家三口道:“咱們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你要真的惹毛了這些少爺小姐,到時招來飛來橫禍可別后悔!”
隔壁老板娘一家三口嚇得不敢說話。
陳子謙這才讓那個富家子弟又打了電話給雄哥,讓他別帶人來了。
白夢蝶回到早餐車前繼續炒香辣小龍蝦。
方爸爸見白夢蝶家的小吃香氣誘人,而且他這人愛貪小便宜,想白吃一頓。
他指著剩余不多的鹵雞架和豬骨頭,笑瞇瞇的對白愛國道:“小白呀,把這剩余的鹵雞架和豬骨頭全都給我裝起來。”
又扭頭看向白夢蝶:“再把那小龍蝦給我裝幾斤。”
白愛國和他同事了那么多年,實在太了解他了,看見上司就巴結,看見下屬總會想方設法搜刮一點好處。
說句毫不夸張的話,母雞從他家門口過,他都想辦法逼著讓母雞留下一顆蛋才放行。
白愛國知道方爸爸不會給錢的。
他冷著臉道:“剛才你老婆不是說了,我們家賣的全都是狗都不吃的東西,你就別買了。”
方爸爸臉皮厚到極致,依舊一臉假笑:“你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跟一個女人計較什么?
快點,按我說的做,把我點的小吃給我裝起來。”
白夢蝶見他頤指氣使,很是不爽,問:“你給錢了嗎?”
方爸爸泰然自若:“我和你爸是同事,吃你們家一點東西還算錢,那不傷感情嗎?”
田春芳一聽這話氣得要死,一面烤燒烤一面語出驚人:“你們一家畜牲只配吃屎,哪配得起吃我家的小吃,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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