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閑:
李斯凱聽完笑笑,不動聲色地朝兩位攝影師那里瞟了一眼。見他們一臉震驚,就大概有了猜測。
“進空間很危險,你確定你可以?”李斯凱問。
舒淼淼羞澀笑笑,不太明白對方為什么這么說,所以沒回答。
“空間會抹殺一切覬覦它的生物。”李斯凱解釋。
舒淼淼聽后瞳孔一縮,可常年的自我表演,讓她維持住了臉上的僵笑。
“不,不會吧。”她不確定地問。
李斯凱搖搖頭:“空間有靈,不是我們這些凡人可以猜測的。”
舒淼淼一方面覺得對方是在故意嚇唬自己,另一方面,也害怕確有其事。
她掙扎了許久,才點點頭:“沒事,我不害怕,我是來做直播的,沒有其他心思。”
實際上慌得一批。心想都到這一步了,她已經沒了退路。如果現在退出,肯定會被立案調查。
李斯凱皺著眉,還想說什么,卻聽對方斬釘截鐵道:“李隊長,時間快到了,我請求立即開始直播。”
李斯凱嘆了口氣,喊人拿來一份免責協議。
“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簽字吧。”
舒淼淼接過后仔細看了起來。當上面的文字映入腦海,她感覺自己的靈魂都顫了幾顫。
隨即想到空間里勞作的護衛員,穩了穩心神。
舒淼淼安慰自己,只要她在里面不動歪心思,就不會有事。于是大筆一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簽完長舒一口氣,看向李斯凱的目光帶上了堅定。心想一定要好好表現,取得對方的信任。
李斯凱接過后看了看,就扔給了身后的護衛員。
他看向舒淼淼的目光帶上了憐憫:“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要進空間?”
舒淼淼點頭:“您放心,我不會掉鏈子的。”
李斯凱心情沉重地嘆了口氣,他走到角落,把這邊的事跟李總盟官說了一遍。
“叔,我想帶她進去,就當殺雞儆猴了。只是那樣的話,直播會出事故。”
李總盟官的心比李斯凱要狠,他點點頭:“沒事,你放心大膽去做。是時候給某些人教訓了。”
電話掛斷,看了眼時間,已經九點多了。他點點頭:“開始吧。”
胡一聲立馬調整設備,打開攝像頭后,對幾人點點頭。
李颯撤到直播范圍外,同時緊繃神經,隨時準備出意外的時候上前替補。
舒淼淼則掛上甜美的笑容,落落大方地對著鏡頭打了聲招呼,然后進入訪談階段。
舒淼淼把記得的問題問了個遍,同時,也問了很多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她的笑容很有親和力,瞬間讓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粉上了這個女主持人。
李斯凱笑著回答了每一個問題,對于沒有寫進他們采訪流程的,也來者不拒。
反正事無不可對人言。
李斯凱看著對面絲毫不緊張的舒淼淼,對她有了一絲佩服。
心想這姑娘,還真有兩把刷子。希望她能挺過之后的考驗。雖然,這不太可能。
兩人侃侃而談,讓人一沉迷就忘了時間。
當然,這只是對電視機前,不明真相的觀眾朋友來說。
侯紅章聽著電視機里,舒淼淼問出的,一個個行走在刀尖的問題,狠狠地擦了把額頭的冷汗。
心說這姑娘雖然初具主持人風范,可心里也太沒數了。怎么能問那么隱私的問題呢,她就不怕對方給她甩臉子?
可他哪知道,舒淼淼一沉入其中,就什么都忘了。她迫切地想得到關于空間的線索,來圓自己的空間夢。
侯紅章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姑娘啊,你可給點力吧,千萬別出什么幺蛾子,也別給咱掉鏈子。”
侯紅章旁邊的同事見他頻繁擦汗,都笑著安慰:“老侯啊,你就放心吧,這姑娘雖然擺了你一道,可她水平還真不錯。”
侯紅章只能尷尬笑笑,心說你們這些非專業的懂什么,只會看熱鬧。
基地的某個角落,一姑娘被人綁住手腳,正在床上哭泣。
她對面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孩子,看起來流里流氣,卻來回走動著焦躁不已。
“我說姑奶奶,您別哭了成不成?我又沒拿你怎么樣,你這樣哭個不停,我都有負罪感了。”
尹佳琪被堵著嘴,說不出話來。她頭搖了搖,想說九點多了,一切都完了。
“您放心,一到十一點,我就放了您,絕對不動您一根汗毛。”
尹佳琪心想:“你現在放了我都于事無補,更何況兩個小時后呢。”于是哭得更兇了。
“小姑奶奶,我真不是故意來綁您的,是有人給了我一兜糧食,讓我這么做的。我不知道她是誰,可想也知道,您擋了對方的道了。
不過人家也沒那么狠心,就是讓我攔你兩個小時,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
小混混想著,人家是新聞部的人,萬一追究責任的話,他負不起。還是把幕后黑手交代出來,被逮住的話,他頂多算個幫兇。
“所以小姑奶奶,你還是想想自己得罪誰了吧。我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你別找我麻煩啊。”
尹佳琪生無可戀,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此毀了。
小混混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怕出事,就說了句特別不合身份的話:“我覺得你還是把自己的敵人找出來吧,不然下次人家請了別的小混混,可就沒我這么有原則了。萬一把你睡了,你可就哭都沒地方哭了。”
尹佳琪雖然怨恨對方把自己綁了,可也知道,他說得很對。所以對綁匪,還真沒多少的仇恨。只是在腦海里篩選了好多同事,都沒想到究竟是誰這么狠心。
要是讓她知道的話,她非殺了對方不可。
小混混見尹佳琪情緒穩定了,才松了口氣。他在屋里找了一圈,才找見一條灰毛巾,給尹佳琪擦掉臉上的眼淚。
“你瞧你哭成這樣有什么用啊,我又不會放了你。”小混混叨叨著,發現尹佳琪一直往旁邊躲。
他把人抓住,往臉上使勁兒擦了兩下,才說:“也就我好心,害怕你臉皸了,換別人的話,誰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