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一說,周圍好奇的目光果然少了不少。
紀康永白了一眼身旁的白癡,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把邊兒上的箱子搬了下來,然后朝電梯間走去。
沈彥明用手肘杵了一下呆愣中的張和平,示意他,“靠那邊車門的箱子輕些。”
誰知,這句話像是踩到了他的痛腳。他不服氣地說:“你什么意思,是說我這個七尺男兒,比不過那個七尺一寸的壯漢?”
沈彥明輕笑,“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聽到這話,張和平怒視著沈彥明,一雙眼睛都快瞪成了斗雞眼。正準備說什么反駁一下的時候,就聽見紀康永涼涼的聲音傳來,“磨蹭什么,不知道時間寶貴啊!”
張和平整個人的氣勢頓時就萎靡下來。他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某人寬厚的肩膀,以及健壯的雙腿,然后才磨磨蹭蹭的走到另一邊車門,端起了那個明顯和其他兩個箱子不一樣的收納箱。
果然,這個箱子輕很多。他不費什么力氣,就端了起來。掂一掂,也就二三十斤。
然后朝電梯間走去,還不忘叮囑一句,“你在這兒等著啊,我去那邊換康永過來幫你。”
沈彥明卻沒理他,直接彎腰把剩下的那個箱子從中間挪出來,然后手指從上面的縫隙中伸進去,這個箱子里面,瞬間就多出了一個大西瓜。那大的呦,差點讓上面的蓋子蓋不住了都。
他估摸了下箱子里的重量,然后用三成力氣把箱子抱起,跟畢喬安示意了一下,就大踏步追上了張和平的步伐。
搞得張和平在身后直喊:“老沈,你又糊弄我,你那個箱子里肯定沒裝什么東西,對不對?不然,就你這體格,怎么可能比紀康永還牛逼?”
沈彥明對此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笑著說:“難道你不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張和平明顯不信,他搖著頭說:“那你這進步也太明顯了,這力氣,得讓我們刮多少目啊!我不信,你一定是為了糊弄我,才這么說的。”
沈彥明嗤了一聲,“那一會兒你自己試著搬一下不就知道了,這還用得著我教你?”
這話說完,兩人就走到了電梯面前。紀康永已經把電梯門按開,就等他倆了。
沈彥明把箱子放進去,然后轉身去接畢喬安。
張和平則是把收納箱放到地上后,就去端沈彥明的箱子。結果出乎意料,他根本就搬不起了。
這一認知,讓他不由大罵出口,“靠,老沈也越來越牛逼了,現在就剩我,還是個弱雞。”
紀康永那張冷硬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他說道:“讓你每天鍛煉鍛煉,你偏要偷懶。瞧著哥兒幾個都在蛻變,難道你都不擔心嗎?”
“擔心什么?”張和平睜著迷茫的大眼睛,表示他一頭霧水。
紀康永嘆氣,目光仿佛變得悠遠了一般,“有一天,你落下太多,跟不上我們的腳步,會失去做兄弟的資格。”
張和平背脊一陣發寒,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此時的紀康永,好像生活在另一個世界。他的目光里,有著無盡的蒼涼,而事實上,眼前不過是一面白墻。
紀康永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很快收斂起心中的感慨,看著張和平說道:“這個世界,會越來越殘酷,慢慢的,我們將需要廝殺來獲取生存資格。”
“靠,老紀你要不要這么嚇我?”張和平打了個哆嗦,不想承認自己剛才被駭到了。
紀康永看到他這欲蓋彌彰的表現,只是笑笑,沒再多說什么。
沈彥明這邊可不知道兩人的對話,他接過兩人的包包,然后半摟著畢喬安,就朝電梯間走去了。
等兩人到的時候,就發現電梯里氣氛很不對勁兒。
一人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按著開門鍵,一人靠著電梯壁上,不停搓著身上的雞皮疙瘩,還時不時瞟一眼淡定的某人,眼神里卻是莫名的委屈和恐慌。
沈彥明笑道:“老紀你跟他說什么了,把他給嚇成這副德行?”
“沒什么,就是講了兩嘴局里最近偵破的碎尸案。”
沈彥明在張和平指責對方瞎說的目光中問:“哦?這案子很特別?”
“嗯,結局很慘烈,可導火索,卻很搞笑。”紀康永點頭。
這下,不僅是沈彥明感興趣了,連畢喬安和張和平都豎起了耳朵,想聽故事。
紀康永沒有賣關子,直說:“原因是大姑姐怨恨弟媳婦兒給娘家送了十斤玉米面,而新媳婦兒不滿大姑姐拖家帶口住在婆家小半年。
就這么著,雙方吵了起來。吵著吵著上了火,雙發都找了武器比劃著。結果一個失手,大姑姐就把弟媳婦兒給砍死了。
然后驚慌失措,尋來了自己老公和兒子。因為不想坐牢,又考慮到家里現在沒人,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給剁了,埋到院子后頭的石榴樹下當肥料,然后若無其事的繼續在娘家打秋風。
還是死者老公遲遲不見自家媳婦兒的身影,出去找了很多地方也找不到,直覺出事了想要報警,才被心虛害怕的姐姐姐夫攔下了。
他們直接給弟弟下跪,想要他看在親情的份兒上原諒她。總之就是那么一句話,難道活著的人,不比死了的更重要嗎?
可死者丈夫充耳不聞,堅持要報案,因為妻子肚子里,還有兩三個月大的小寶寶。
就這么著,事情被鬧了出來。我們到現場翻出開始腐爛的尸塊兒時,都差點嚇尿,真的是,慘絕人寰。
即便是陌生人,也不至于把人剁成渣渣吧。可那對兒夫妻就是這么狠,把人拆的,連塊兒完整的骨頭都找不到。”
三人聽著聽著入了神,等故事結束,才發現,電梯已經停到16樓好久好久了。
幾人不自覺打了個哆嗦,看向紀康永的目光,都有些復雜。
張和平更是直接開口吐槽,“老紀啊,在這大好時光,你干嘛要說這么煞風景的話?瞧瞧,你把喬安嚇的,小臉兒都煞白煞白了。”
實際上,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聲音在顫抖,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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