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當天的下午。
大延皇莊內就多了一些扛鋤頭的,相比一般農戶被曬得黝黑的皮膚、面色枯黃的狀態,這些人白又胖。
衣服上也沒有補丁。
望著農田。
這一群人欲哭無淚。
折騰來,折騰去,竟然把自己折騰成了農戶。
新家沒有涼茶。
身邊沒有侍女。
出門沒有車輦。
一抬頭就是毒辣的陽光,簡直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一想到這幾年澡都要自己洗,心情就糟糕到了極點。
如此一來。
洗澡時和洗澡后,被侍女伺候的那點情趣,豈不是得斷三年?
老天!
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完全是不可想象啊!
越想越郁悶,一個皇子直接扔下鋤頭,砸在了剛出苗不久的田里。
準備撂挑子,耍起了以往脾氣。
然而。
正當周圍皇親國戚打算效仿時。
“啪!”
皇莊帶隊管事快速上前幾步。
一巴掌直接扇在了皇子臉上,整個人都被扇翻在地,倒在地上,仿佛被打蒙了一樣,不敢相信這一切。
“大膽!”
“你干什么,竟敢以下犯上。”
皇親們紛紛質問。
對此。
管事卻十分淡定,緩緩道:
“陛下有令,不勤者,發現一次,在三年的基礎上,增加十天,倘若是故意破壞地里作物,掌摑三次。”
“不好意思,下官也是聽命行事。”
接著,走到被扇倒,剛坐起來的皇子面前。
“啪!”
又是一巴掌,皇子的臉直接砸地上,稍微彈起來一點。
“啪!”。
最后一巴掌,臉已經腫了。
三下,完成。
此時,那個皇子蜷縮在地,身體顫抖,腦袋暈乎,這一幕,在場的皇親國戚發現,畫面是那么的眼熟。
曾幾何時好像.....看到過很多次。
只不過,自己是站著的那一方。
“好了,在這里,請遵守皇莊的規矩,沒有皇子,沒有貴胄,如若再犯,別怪下官不顧及各位的臉面。”
“也請不要為難下官,聽命行事而已,若是違抗皇命,你們只是少挨三巴掌,但下官可是要掉腦袋的。”
“下官不想掉腦袋。”
“所以,只能委屈各位一下。”
全場一靜。
此刻。
這些皇族很不得上去弄死他,但卻忍了下來,明面上人家扯著陸晉的大旗,而且那還有一個前車之鑒。
整整三巴掌。
根本就沒有什么留手的意思。
完全扇實了。
自己要是挨上一下,臉何在?
淡定!
淡定!
不能在這個時候繼續挑事了,陸晉肯定在關注這邊,或許過一段時間,表現好一點,用不了等三年呢?
到時候,再好好收拾這管事。
于是。
在管事的帶領下,這些皇族開始把當初在學宮的知識,從理論變成實踐,每人負責一塊地的耕種養護。
這就完了?
糧食。
蔬菜。
水果。
養殖。
農家事,一個都少不了。
一個個很無語,這要是都學會,完全可以‘自力更生’了,呵,也許吧,反正最多三年就可以回去了。
種地什么的,切,咱和你緣分有限!
時間匆匆。
又是三日。
元城。
陸晉絕不收回詔令的消息傳至。
“怎么可以這樣?”
“我們真是冤枉。”
“元城屬于四方共管,也有一部分是大延的,為什么不能算是共患難?”
“就是啊!”
舊貴們完全接受不了,聚在一起,大聲指責,仿佛聲音高就有理一樣,不少人起哄,要推翻陸晉皇位。
響應者還不少。
主要是逼急了。
“拿什么去推翻?”
激動過后,一個現實擺在面前。
軍事。
政治。
經濟。
要是有一方占優,都還有可能。
但現在,完全沒自己事,整個大延的軍事力量,正在被陸晉接管,中樞和地方官員,也都是陸晉任命。
這一次抄家后,陸晉的財力空前。
自己只能看著手上資產充入國庫。
等于說,舊貴們完全失去了籌碼,這還咋玩?
地獄難度有沒有!
當然。
還有一個方法,簡單,高效。
刺殺!
陸晉一死,一切都會重新洗牌,自己等人或許還有機會,但這事也只能腦子里歪歪一下,因為沒人接。
殺手組織?
別鬧!
刺殺皇帝,影響太大,給再多錢也不會接。
更關鍵的是,若刺殺未遂,當陸晉是泥捏的?人家抄了大量舊貴的家后更有錢,反殺回來,誰受得了?
因此,想想就好。
也如之前嚷嚷推翻陸晉,頂多嘴上說說。
若真有膽子。
若真有狠心。
若真有魄力。
就不會是來‘旅游’,而是和藩王們一樣參與之前大延帝國的皇權更迭,一群羊終究不敢對著狼下口。
叫幾聲,已經是其能做的最大程度。
然而。
這些膽小的舊貴不敢,可有人敢,那就是大延北部的藩王們,如喪家之犬一樣,被南慶軍趕出了大延。
心里憋著一股氣。
不服!
要是二皇子贏了,大家咬牙也能接受。
但是陸晉,一個白撿皇位的幸運小子,現在還得罪整個舊貴階層,讓本來熄滅的野心,再一次燃起來。
或許還有機會!
于是。
第二天,湊了幾十個高手,潛入大延。
自此杳無音訊!
次日。
中午。
萬人隊終于趕到了北部海岸,昨天被吹了一天的沙,一個個風塵仆仆的樣子,看著大海,集體興奮了。
沙灘上,海浪一下下打過來。
“這就是海?”
“真大!”
“聽說水是咸的,不能直接喝。”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大海,不由得一陣新奇。
好大!
好寬!
真想跳下去洗一下,眼神不由看向自家的長官。
“繼續往前十里,那邊有一條河,再好好洗澡。”
“為什么不在這里洗?”一個士兵好奇道。
聞言,長官一笑。
看了看天上毒辣的陽光,道:“過些天,你們會知道的。”隨后,也不再多解釋,大隊人馬繼續往前。
十分鐘后。
繞過一個小山坡。
走在最前面的一撮士兵瞬間一愣,如石化了一般,呆在原地。
“唉!”
“怎么不走了。”
“停下作甚?”
長途行軍,大家話不多,多在埋頭走或者看大海,忽然一停,直接撞上,導致整個隊伍前方擁擠起來。
后面有的好奇,來到前面,然后,如會傳染一般。
一雙雙眼睛帶著震撼望著遠處海面上,如巨獸一般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