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二字。
很重!
但任何一次大變革,必然會觸動一些人的利益,從南慶到大延,戰爭打破的不僅僅是現有的權力架構。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東西。
思想!
和平變革?
溫水青蛙?
舒甫并不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
有時候粗糙的方法往往更有效,事實證明,的確如此。看著下方一個個面黃肌瘦的百姓,舒甫瞇著眼。
今天。
新皇登基。
同時。
收網之時。
讓藩王們還能笑到現在,目的就是把九皇子推上去,這樣一來,名正言順,百城和千寨也挑不出毛病。
質疑有用,要證據干啥?
大延正統。
誅殺謀逆。
合情合理。
估計百城和千寨的人又得抓狂一次。
隨后,舒甫的目光漸漸望向王宮,這場戲的終幕,希望藩王們會喜歡。
王宮。
此刻。
新皇登基的流程開始。
一切從簡,就如當初二皇子一樣,否則的話,若是走完全的流程,至少十幾天,藩王們倒也是等得起。
畢竟大局已定,南慶不可能再干啥。
但還是快一點的好,免得夜長夢多。
正聽禮部正司念咒一般。
“王爺,南慶軍還在接管沿途城市。”前線線報傳回。
“嗯?”
微微一愣,但又搖頭。
“無礙!”
昨天才贏,線報很多都是兩三天前發生的事,那時候南慶沒有停手很正常,并不以為意,小事情而已。
目光看向臺上。
九皇子正接過王璽。
轉身。
舉高。
瞬間周圍跪了一地。
“參見陛下!”
“萬福永昌!”
一連喊了三遍,至此,九皇子算是成為大延新一任皇帝,當然,流程還沒走完,盡管簡辦,卻得一日。
天祭臺,祭天。
宗祠廟,祭祖。
社稷閣,安民。
軍武門,定軍。
本來十幾天的事一減再減,至少要去八個地方,折騰完,至少得到下午去了,而且整天不能吃飯喝水。
無輦可坐,全靠步行。
“那小身板,暈死在半路最好。”十皇子心里暗暗詛咒。
九皇子從小體弱,病秧子一個。
同樣想法的很多,使勁畫圈圈。
周圍大臣們看著九皇子,眼底閃過一絲戲謔,誰都知道,整個大延的真正話事人,不再是皇位上的人。
而是藩王。
一個傀儡,表面尊敬一下就好。
心里都在盤算著,怎么抱緊藩王大腿,縱享榮華。
此時此刻。
九皇子卻是十分淡定,步伐穩健。
虛弱?
那都已經是老黃歷了。
自從成為主上的下屬,在那神奇般的手段下,體弱的毛病早就消失,甚至比絕對多數人還要健康一些。
不僅僅是健康,還有力量。
一拳打死一頭牛都能做到。
看了看不遠一邊走,還一邊和一些朝堂新臣談笑的藩王們,很顯然,那些家伙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這群井底之蟲,如何能理解主上的強大。
笑吧,人生的最后一段快樂,好好享受。
這一天,帝都同慶。
百姓們對于九皇子登基,并沒有多大感覺,還是那句話,誰當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趕快結束這亂局。
當然。
表面上還是要歡天喜地。
只是感覺怪怪的,因為距離上一次新皇登基沒幾天。
回想起來。
著實刺激。
皇位走馬觀花一樣,輪流坐,要說二皇子是最短命的皇帝,其實不盡然,真正短的,其實還是六皇子。
先皇的詔書剛一宣布完。
咔嚓!
涼了!
整個過程就幾口飯的工夫,令人唏噓。
估計高興的表情還沒做完,小命沒了。
慘絕人寰的慘。
傍晚。
王宮夜宴。
說是一整天不能吃東西,但走完大部分流程后,也就沒那么嚴格,在王宮最大的偏殿之中,宴請群臣。
舞女獻藝。
推杯換盞。
“王爺,敬您,此次平叛,您的英勇神武”
“王爺,以后您指哪,臣定然照做。”有的直接以臣稱呼,這是只有對皇帝才能如此,其他都說下官。
但此時此刻,卻沒人指責,反而絕對理所當然。
“哈哈,不錯!”
王爺們的桌前,絡繹不絕。
而主位新皇的桌前,卻是空蕩蕩。
不是沒人來,而是來敬一杯就走,不像和藩王,恨不得聊到宴會結束,趕都趕不走,簡直諂媚到極點。
見此。
九皇子,也就是現在的新皇陸晉心頭一笑。
低頭,喝了口茶,吃了口菜,十分的淡定。
一些目光無意中掃過來的大臣一看。
紛紛撇嘴!
果然是傀儡皇帝,根本不敢有不滿。
“皇兄,恭喜!”
十皇子上來,端了杯酒,一臉笑意,直接站在了陸晉的桌前,居高臨下,儀態并沒有一絲一毫的尊敬。
旁邊的太監裝作沒看見,兄弟嘛,交流一下感情,沒啥。
要是大聲批評,擾了藩王們的雅興,那可不妙。
再說,藩王們估計也想看陸晉被落面子,算是一種敲打。
或者說,他這個太監首領存在的目的,就是敲打陸晉,而不是為其服務。
“謝謝!”陸晉微笑。
“真羨慕你啊,撞到如此大運。”
十皇子看著陸晉,口無遮攔。
“我也覺得,老天賞飯,受之有愧。”
十皇子感覺被噎住,聽聽,好氣人,老天賞飯,咋不賞給我?還受之有愧,笑那么開心,哪來的有愧。
“既然受之有愧,何不退位讓賢。”
“咳咳!”
老太監咳嗽兩聲。
敲打可以,但別過分,罵他一頓都行,但退位,哪還有比陸晉更適合的傀儡,要是擱在以前大逆不道。
現在嘛,不是啥大事,提醒一下就好。
“十哥,你喝多了。”
“哼。”
十皇子冷哼一聲,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正要離開,卻被陸晉叫住。
“站住。”
“嗯?”
“就準備這么走了嗎。”陸晉看著這個異母異父的‘兄弟’微笑著。
“想怎樣?”十皇子挺直胸膛。
“聽聞十哥在之前帝都亂起時,派人抓了不少女子,囚禁在你王府之中,放了她們。”
“聽誰說的?”
十皇子臉色一變。
陸晉:“忘了。”
看著一臉人畜無害微笑陸晉,十皇子壓下那份古怪,卻也沒有答應,不是舍不得,主要怕事情敗露了。
好歹是皇子,也要一份臉面。
因此,堅決不能承認。
“這絕對是謠言,并沒有什么女”
正要狡辯,忽然說不下去了。
因為其脖子上多了一條紅線,正在飆血。
動手的是.....一旁站著的首領太監。
其正握著一把匕首,做著一個帥氣抹脖子的動作,其目光正好看向陸晉的方向,眼神中先是一絲茫然。
怎么回事?
身體怎么動了。
還有。
我為何拔刀?
等等,拔的什么?刀?
隨后,意識到自己處境,茫然漸漸變成驚恐,思維幾乎要崩潰。
我.....殺了十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