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后。
元城。
紀府。
門口停了一輛四輪重載馬車,上面是一個巨大的長鐵箱子。
管家匆忙匯報。
“老爺,人來了。”
“快請。”
紀興和陸巖等候多時,跟著來到門口便見馬車進了院子,看著鐵箱,幾人有點移不開目光,死死盯著。
想要看一看發電機長啥樣。
“咔!”
鑰匙開鎖。
打開箱體。
“麻煩叫人搬一下。”
“好。”
紀興趕緊吩咐幾個身強力壯的護院上去,四人合力把兩臺設備搬下來。
設備表面涂著藍漆,四四方方,看著很新。
輕輕放在地上。
細細一看。
陸巖不由苦笑。
這就一大鐵坨,根本無從下手好吧!
果然。
人家那么輕易賣你,肯定是會有后手的,發電機上面總共就六個孔,加油,排氣,散熱,還有插座等。
怎么拆?
想拆,只有砸。
透過散熱豎孔,可以見到外殼的厚度驚人。
之后就簡單了,兩臺設備抬到準備好的一個較偏的房間當中。
這里已經騰空。
地面鋪著沙土。
接著。
又從巷子里拿出一根根線,開始在宅院里牽拉。
晚上。
整個紀府都亮了。
相比以往油燈還得點,直接按下開關,竟然就能亮。
有的熊孩子玩的不亦樂乎,卻被大人打手北,因為安裝的人說了,不能快速開關,否則容易燒壞燈泡。
除了電燈。
上次見到的暖風機也送來了一臺,放在堂廳,讓夜晚的少了幾分冷意。
身體是熱了。
陸巖的心卻是微微涼,因為怎么看,己方都無法破解。
經過數日。
各方的工匠再次得出結論。
難以仿制。
首先。
至少得拆了它,可是根本就找不到拆卸的門路,外殼采用精鋼鑄造,刀劍難傷,讓他們完全無從下手。
郁悶!
太可惡了,一點縫都不給鉆。
電線。
燈管。
燈絲。
目前都還無法仿制。
唯一能仿制的,估計就是開關,但那玩意兒有啥用?僅僅是一個機械結構,斷開和連接,毫無技術含量。
這根本就不能叫做技術。
他們恨不得搶了工業區。
但又被理智拉回了現實。
怕的不是搶不到,而是把對方推向別的勢力。
當然。
各方勢力也能密謀,一起搶,事后瓜分,可想要一條心何其艱難,一旦有人暗地倒戈,先送了個人情。
如此一來,其他三方都是惡人。
不僅人家可能銷毀設備,還有一方會默默獲益。
總之。
在這樣的猜忌下,他們只能先忍受對方賺取巨額利潤,一想到前幾天幾十萬兩黃金送給了對方就心熱。
不過,還算能壓住。
但各方也知道,總有一天,這頭羊會肥到讓人產生無法壓制住貪念。
到那時。
誰能吃到,就各看本事了。
接下來的時間,發電機銷量爆好,雖然聽說很快元城會有電網的存在,但是想要嘗鮮的次一級勢力實在太多。
如手表。
很多人不信邪,總覺得自己可能運氣好,有可能從中學到一些什么。
于是。
短短一周時間,陸續給舒甫貢獻了巨額黃金。
當然。
交貨時間排到了下個月底,因為要安裝,但手上人手不夠。
為了增加以后電網鋪設效率,各個勢力出人。
每方一百個。
專門學習一些基礎的操作以及安全規范。
當然。
僅操作,至于理論知識,卻是不會教授。
會做事就行,原理什么的,在舒甫看來,這些匠人不需要知道。
此時。
時間已然來到了二零一零年,一月一日,元旦。
家中。
看著窗外。
舒甫一嘆。
回來半年多,三個月的適應期,之后利用錢莊,開始兩界貿易,短短數月,就賺了以前不敢想的財富。
雖然大多貢獻給錢莊,但過了他的手。
也算曾經擁有。
地球。
異星。
兩邊的事業和勢力都在快速發展,盡管一個人,房子空蕩蕩,但對于內心充實的他來說,并不算啥事。
精神上的富足,讓他并不孤獨。
有吃。
有喝。
做自己喜歡的事。
學習知識。
探索未知。
讓舒甫十分的充實,因此,這一嘆,是感人生無常,而非惋嘆。
“吃飯嘍!”
正在這時候,程勝軍在其家門口沖他喊道。
“來啦!”
應了一聲,舒甫下樓,今天元旦,程勝軍倒是不用值班,雖不如春節熱鬧,但怎么也是一個跨年節日。
來到程勝軍家。
程勝軍的父母熱情招呼,得知舒服月入數萬,甚至作品拍賣兩百萬,可把他們給震驚壞了,不敢相信。
起初的時候。
舒甫拉著木箱出門,大家以為在拾廢品。
同情!
后來沒拉木箱,但卻沒有背書包上學,大家以為是在哪里打工。
惋嘆!
可如今。
得知舒甫開店,刻個木頭好幾大千,這才發現他們的同情是多余的。
小小年紀,就距離人生贏家不遠。
而且十分低調。
聽兒子說,其還直接跳級到了高三,不用上課,但三次月考都是年級第一。
一躍成了別人家的孩子,巷子里的榜樣。
傍晚。
舒家。
聽了這么多次做飯好吃,雖然只隔著一道巷,程勝軍的父母也沒嘗過,加上又是過節,舒甫便準備請一頓。
菜香四溢,讓人垂涎。
正炒菜。
手機響了起來。
“朱先生。”
“哈哈,元旦快樂。”朱憲明的聲音傳來。
雖然在笑,但舒甫能聽出其虛弱。
看樣子,真的時日無多了。
兩人閑聊了一會兒,沒說什么正事,僅僅是聊聊晚上吃什么,之后聽到醫生叫他休息,便結束了通話。
法國。
朱憲明家。
躺在床上。
虛弱的身體讓他明白,自己根本撐不到春節,和舒甫的這個電話許是最后一通。
死亡面前。
能坦然面對的不多,他也一樣,希望多看幾眼這個世界。
可惜。
老天爺并沒打算給他這個機會,每況愈下的身體,他也不知道能堅持到幾時,或許幾天后,或許下周。
最多一個月,這是醫生給他的答案。
無奈!
不過卻也挺欣慰,至少,自己努力半生的家產,沒有被一個外人以那種方式奪去。
替人養娃。
替人養妻。
還贈遺產。
這要是被對方得逞了,他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