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呼!”
輕吐了一口氣,中年男子壓下心中微怒。
一句話也沒說,坐在了客戶休息區。
畢竟來的客人不一定只一位,店里有兩套藤編桌椅。
隨手。
男子從冰柜里拿出一瓶水,喝了起來,饒有興致地看著舒服。這樣的倔強之人,好久沒有遇到了。
有趣!
就這樣,店里再次陷入沉寂。
刻刀聲。
折紙聲。
各行其事,期間中年男子還接了幾個電話,嘴里冒出不少讓一般人刮目相看的名詞,不是什么總。
就是什么局長、主任。
工作臺。
舒甫仿佛沒有聽見,任你權勢通天,又如何,怕你不成?
三點一刻,林森走了進來。
“嗨。”
向單婼兩女打了個招呼。
“舒甫,刻的怎么樣了?”
“你。。”
林森剛說到這,看到了中年男子,臉色一變。
“你怎么在這里?”
看到林森。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
“林總能來,我為什么不能來,聽說這家店主的手藝好,想要請他幫忙刻個像,沒想到這么巧啊。”
聞言。
林森臉色一沉,心情頓時不好了起來。
“哼!”
沒理他。
走到舒甫的工作臺,“別給他刻,他出多少費用我給你。”眼前正是他的對頭,名叫石磊的家伙。
沒想到。
會在這里遇到,頓時心情一差。
“不用。”
舒甫搖頭。
“我沒答應給他刻。最近累了,不想刻大件,甚至有點懷念順棠街擺攤,忙一會兒閑一會兒挺好。”
“哈哈,那就好,多休息,這里沒生意不要緊,我給你免三年房租。”
高興。
對林森來說,比什么都重要。
“林總還真是有錢,小兄弟,你這樣子做生意,怕不合適吧。”石磊看著舒甫,依舊面帶著微笑。
聞言。
舒甫搖頭,看著他。
“石總,您誤會了。”
“這話。”
“不僅針對你,就算林總要再刻一個大的,我也不會接單。”并不是怕了石磊,也是對林森說的。
免得林森又給他拉活。
十幾二十萬。
花費他一周。
不劃算。
就算一天接幾單一百塊的刻像,也比十幾萬的活高興。倒沒有后悔開這家店,總不能常年路邊擺攤。
愛好。
事業。
有一點結合,就挺好。
“哦?”
這下,輪到石磊詫異了。
看了眼舒甫,“你認識我?”剛才林森可沒說他姓石。
“聽說過。”
“也在報紙上見過。”舒甫淡笑道,這兩家的關系舒甫略知一二。都是繼承了家里資產的富二代。
父輩矛盾。
傳遞子嗣。
“。。。”石磊瞇了瞇眼。
既然認識他,還一開始就不給他面子,一時間,石磊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年輕人。如此有恃無恐。
必有所依仗。
林森?
也許吧,但管它呢,今天本就是來惡心一下林森,又不是真為了刻像,之前本想要二十萬插個隊。
好好惡心一下林森。
哪料。
舒甫拒單,今天也是上門來,專門等著林森。其一進門那表情,現在回想起來,石磊都心頭一樂。
日常刷一波林森的怨念。
舒坦!
起身。
準備離開,嘴里道:
“不錯,小兄弟年紀輕輕,膽識過人,也有能力,以后要是這行混不下去,我那里倒是求賢若渴。”
“啪!”
幾張鈔票,壓在剛才從冰柜里的一瓶礦泉水下。
離開店里。
見此。
林森對著后背,遠遠就是一腳,像個孩子一樣,舒甫輕輕搖頭,雖然林森有錢,但也才二十七八。
很是有活力。
“剛說得好,就不給這人刻。”林森說道,只以為舒甫說的是自保的托詞。
舒甫懶得解釋。
“對了,刻好了嗎?”
“嗯。”
來到墻邊。
此刻。
整個山河圖都被拼在了一起,貼在墻上,還沒有上色,林森粗略掃了一眼,點點頭,“非常不錯。”
心情大好的他,就算是有瑕疵,也不在意,何況舒甫的作品,的確沒看到絲毫地方能跳出毛病。
很是滿意。
“多久可以弄好?”
“明天。”
舒甫說道。
“今晚加班上完色,并且對部分進行封脂,待運送到別墅組合好,兩小時完成拼接處的上色封脂。”
“不著急,別累著了。”
“沒關系,我過幾天有別的事要忙,需要趕時間。”舒甫解釋。
“嗯嗯,聽你的,明天上午十點,我讓人來搬。”
“可以。”
又聊了一會兒,林森離開,期間他叫保鏢去車里拿了六萬現金過來。反正明天完工,早晚都得給。
傍晚。
兩女回家了,舒甫繼續上色。山河圖,不僅僅是山河,還有各色樹木,力求完美,舒甫極為細心。
十點左右。
周圍商家陸續關門,舒甫的店開著。
一邊描。
舒甫不時抬頭看了眼外面。強化附贈的能力,讓他知道,從一小時前,就有人在外面看著店里面。
有時路過。
有時坐在外面椅子上。
也沒在意。
關門?
不必。
舒甫也想知道,這是要干什么。
于是。
十一點時,那人好像坐不住了,消失了一分鐘后,提了一桶東西。走進了店里,舒服立馬看清楚。
桶里是油漆。
接著。
讓舒甫驚訝的是,對方還吼了一聲,“小子,讓你不還錢,給你個教訓。”
然后。
拿著一桶顏料,就要往山河圖上潑。
但還沒走兩步。
“嗖!”
一道破空聲響起。
“咚!”
那個年輕人只感覺眉頭一涼,額前一暗。
自己額頭的發絲,齊齊掉了下去。低頭一看,自己的前額造型,消失了。
咕嚕!
他咽了咽口水。
腦袋機械式地往左一看,一把刻刀,深深地扎入了左邊一個大木料中。
“啊!”
他不由尖叫一聲。
差點要瘋了。
剛剛。
就差那么一絲絲,自己的頭若往前再幾厘米,刻刀將會直接從他的太陽穴的位置,要了他的小命。
長這么大的。
從沒有一刻,感覺自己距離死亡,只有一絲絲。
心冷!
背脊發涼。
手一松。
顏料正要落在地上,卻見眼前人影一閃,被那個盯了一個多小時的年輕人接住,緩緩放在了地上。
還淡淡看了他一眼。
“活著。”
“是不是很幸福?”
舒甫此言。
如惡魔低語一般,在他的耳畔響起。差點殺了自己的對方,竟然仿佛沒事人一樣,問他幸不幸福?
張大嘴巴。
眼含驚恐。
他怎么敢。。。不知道這要準頭失控,是會立馬要人命的嗎?
這一刻。
眼前少年,在他心里,仿佛變成了大魔王。
太可怕了!
實話。
舒甫此刻,也是有點小慌。雖然對自己的精準控制有自信,但是第一次對著人,不緊張是不可能。
不過,結果還算滿意,沒有發揮失常。
否則。
自己就該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