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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臺上已經布置完畢。
每一處陰影處，均有三十余人。
百余人置身在這陰暗潮濕的地下空間內，卻絲毫不顯聒噪。反而，安靜得近乎妖異。
幾盞燃燒跳躍著并不明亮的燈光。將這地下空間映襯得愈發森冷陰寒。
這所謂的武斗大會似乎并沒有所謂的開場白，除了一名渾身被黑衣裹著的長者立于擂臺之上。其余所有人，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武斗大會持續了近三十年。各門派早已經熟悉了程序與規矩。
武斗大會，輸贏最重要。一切旁枝末節都是無關緊要的。
而面對長者的這番話，真田木子也沒有任何遲疑，淡淡點頭：“聽師父的。”
說罷，真田木子又道：“此次武斗大會意外出現這么多強者。我想，師姐可能也坐不住了吧？”
她說出這番話時，一雙明亮的美眸掃視了中年女人一眼。
“看情況吧。”師姐緩緩說道。“如果師妹連第一輪都過不去。我自然是要出手的。”
真田木子微微一笑，點頭道：“那最好不過了。師門榮辱，總是勝過個人得失。”
“師妹真是這么想的嗎？”中年女人意味深長地問道。
“當然。”真田木子抿唇說道。“否則，我豈會以山川組領袖的身份，親自為師門出戰？”
中年女人微微點頭，眼角掠過一抹玩味之色。
很顯然，正如真田木子心懷鬼胎一樣。這師姐和師傅心中，肯定也正在打著算盤。
但究竟猜透了真田木子多少心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諸位。一切都是老規矩。我也就不贅述了。”
立于擂臺之上的長者嗓音并不洪亮。反而陰沉腐朽：“今天第一場切磋。將由流川門派與洞門派各派一名強者出戰。”
話音剛落。
另一處陰暗的角落，緩緩走出一名渾身被黑色忍者服包裹的年輕男子。
他身上的氣息若隱若現。
一會兒仿佛風卷殘云，一會兒又仿佛陷入了無盡的深淵，寂靜無聲。
如此兩種絕對落差的氣息融于一身。縱然是坐在擂臺之下觀戰的楚云，也嗅到了一絲極其危險的氣息。
此人，便是中年女人所說的破鏡巔峰強者嗎？是洞門派秘密培養的強者嗎？
據真田木子透露。此次門派擂主，便是西風派。流川門派蒸蒸日上，而洞門派卻式微。
可沒想到武斗大會還沒開始，各種消息便流竄出來。連式微的洞門派，也出現了破鏡巔峰強者。所有計劃全部被打亂。也為這場武斗大會，增添了諸多變數。
“洞門派。齋藤。”
長者言簡意賅地介紹過后。視線落在了流川門派的方向。
很顯然，這是在等待流川門派的代表。
“師妹。請務必為師門拿下首勝。這一戰，也關系你個人的榮辱。”中年女人意味深長地說道。
真田木子淡然一笑。緩緩站起身，步履從容地走上了擂臺。
二人置身擂臺上，四目對視。
長者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規則。而所謂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
只要不違背武道精神，別玩什么下流的把戲。將對方擊倒，就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目送真田木子上擂臺。
楚云的心態還算平和。
他看的出齋藤實力非凡，哪怕沒到破鏡巔峰實力，也絕非普通破鏡強者所能比擬的。
這么一看，三大門派還是有些底蘊的。不論是眼前這個齋藤，還是西風門派傾力培養的星野，都達到了非常不俗的高度。莫說在東京城，哪怕放在華夏武道，也是極為耀眼的存在。
突然之間，楚云想起了他唯一沒有打敗過的洪十三。
將他放在這兒，又會是什么水平呢？
如今的他，是否也已經摸到了破鏡巔峰的天花板？
“楚先生。”
正沉思間。
楚云耳畔響起一把平緩而極具力量的嗓音。
正是坐在不遠處的老者。
流川門派的掌門人。
他的實力深不可測。任憑楚云火眼金睛，也沒看出此人的底細。
不過真田木子的師姐，那名中年女人的實力，楚云卻有了個大概的估算。論真實水平，她或許能與真田木子斗個旗鼓相當。
當然，一切都只是紙面實力。誰是否藏招了。楚云也不可能一眼看穿。
一旦躋身破鏡，就不再是一張白紙。誰還能沒點不為外人道的隱私？
“您在叫我？”楚云反問道。
“我門下之人，并沒有姓楚的。”長者緩緩說道。
楚云微微一笑，點頭道：“好吧。我的確不擅長演戲。”
“我本以為，楚先生會親手殺了我的徒兒，真田木子。”長者意味深長道。“沒想到。您反而和她結成了盟友。看來我這徒兒的心機，越來越深沉了。”
“您很希望我殺了真田小姐嗎？”楚云瞇眼問道。
“嚴格來說，我希望她死。但盡量晚一些。”長者抿唇說道。“因為現在，門派還需要她出戰。”
楚云點點頭。
這老狐貍還真是一點兒也不藏著掖著。
真田木子一上臺，他就直接曝光了。
看來，對于這一場切磋。老狐貍還是有些把握的。
“在您看來，真田小姐是否會敗給齋藤？”楚云隨口問道。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索性跟這老狐貍閑聊起來。
“如果用詞嚴謹一點的話。”老狐貍一字一頓道。“齋藤會親手殺了她。”
“為什么呢？僅僅是因為這是一場生死之戰？”楚云隱約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還因為，齋藤的父親死于真田雄的手中。”老狐貍斬釘截鐵道。“他們之間，有殺父之仇，且不共戴天。”
“又是一場父輩的恩怨情仇。”楚云微微點頭。似乎并不為真田木子感到擔憂。
相反，他將嘴唇露出來。為自己點了一支煙。看起來很愜意道：“這么看來，您是親手為真田小姐設下了一個死局？”
“她知道的。”老狐貍挑眉說道。“但她為了完成陛下的任務。不得不這么做。”
哪怕因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楚云聽到這兒，眉宇間終于有了一抹憂慮之色。
看來這老狐貍掌握的情報，遠比想象中還要多。
連真田木子背后的支持者是誰，他都一清二楚。
而即便如此，他依舊選擇了重用真田木子。那他又究竟在下一盤多大的棋呢？
他背后的勢力，又會是什么大人物呢？
“楚先生。好戲上演了。瞧瞧我們東京城武道的實力吧。或許并不比華夏武道遜色多少。”老狐貍說罷，視線落在了擂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