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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陛下不是說我等進京之后就即刻入宮的么?”
“樊總督、燕總督、秦大人……所有的大人們,陛下改了主意,他在四方樓設宴為大家伙接風洗塵,另外,陛下的安排是這樣的,四方樓是第一場,然后呢請大家移步流云臺,流云樓是第二場。”
樊天寧等人面面相覷,陛下圣恩啊!
為了給自己等人接風,他居然安排了兩場!
由此可見,我等在陛下的心里是何等樣的重要!
這樣的宴席與眾不同,當然得參加了。
接著,寧思顏又道:“陛下還安排了第三場,就在鏡湖山莊,你們所有人在觀云城期間就住在鏡湖山莊,那里可是皇家別院,陛下說……第三場就在鏡湖山莊喝酒烤全羊!”
寧思顏看向了燕師道,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燕大總督……這個、這個、陛下說今兒這宴席是昔日舊友聚會,陛下說您老是長輩,去參加恐怕有些不合適。陛下的意思是請您老就在鴻臚寺用餐,菜品出自御廚,保證精美。”
寧思顏嬉皮笑臉的搓了搓手,又道:“您看……這一路舟車勞頓,您老這身子骨,恐怕也沒法熬夜是吧?”
燕師道哭笑不得,這皇上,也太不靠譜了吧!
他意欲如何?
燕師道簡單一想就明白了,皇上絕不是看不起他燕師道,而是皇上想要和這群于他年歲相仿的青年們歡樂一番。
也是,皇上本就是隨性灑脫的性子,這些年為了這大夏可能也真沒開開心心的玩一場。
“寧將軍,老夫就聽憑陛下安排,請陛下放心!”
“多謝燕大總督的理解!”
其余官員,尤其是燕熙文一聽,頓時笑了起來。
這下好了,今兒晚肯定不是問政,肯定是一場舊友相逢的歡樂宴會。
這家伙倒是有心,就像曾經在金陵時候一樣。
其余官員們心里有些詫異,他們也領悟了陛下其中的意思,只是……
陛下為何如此歡喜?
我等還沒奏報呢,各地還有許多的問題,他歡喜個啥?
不過陛下歡喜當然比陛下生氣來的更讓人舒服一下,于是,齊聚鴻臚寺的八位大夏正兒八經的大員,就在寧思顏的帶領下去了四方樓。
三省三位宰輔正在中書省的官署里烤火喝茶,還等著這些大員們前來一敘,好了解一下各地情況,好準備一下明日的閉門會議。
左等右等,眼見著天色漸暗,卓一行的茶都喝清了三壺,可人呢?
就在他們摸不著頭腦的時候,燕師道走了進來。
眾人紛紛起身,各自行禮問候,卓一行邀請燕師道坐在了火爐邊,這才知道是陛下弄出來的幺蛾子。
“不是定好了在牡丹閣設宴的么?”卓一行看向了孟常平,“這么大的變動禮部怎么沒有通知下來?”
孟常平就很無辜了,他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呀,禮部根本就沒得到消息,那宴席還在準備著呢。”
“這……”
燕師道微微一笑,“你們恐怕被陛下給騙了,這是陛下私自所為,他呀,恐怕是覺得這宮里舉辦宴會太過正式,他想的是隨意一些。”
頓了頓,燕師道又道:“在金陵的時候,陛下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四方樓。那時候,陛下和秦墨文、寧玉春、還有犬子燕熙文等等走得親近,時常在四方樓飲酒吟詩作對,我估摸著陛下是有了這心思,想要追尋那舊時光罷了。”
“可是……那時候陛下還不是陛下呀,現在他是大夏的皇帝,怎么還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卓一行站了起來,“不行,老夫得去將陛下勸回來!”
南宮一羽伸手就抓住了卓一行的衣袖,淡然的說了一句:“卓公,你若是想陛下丟了這皇位跑了,你就去。不然……你就坐下。”
卓一行一驚,這才回過了味來,要說起來,陛下也是被趕鴨子上架當的這皇帝,他成天都想著往外跑,若是把他給束縛得太緊,把他給逼急了,他撂擔子跑路是極有可能的。
“哎……”卓一行坐了下來,剛剛端起茶盞,便見禮部尚書蕭玉樓急匆匆走了進來。
“各位大人,下官剛得了劉瑾帶來的口諭,說、說牡丹閣的那宴席,就請燕總督還有各位大人同享,陛下、陛下他、他跑了!”
皇城后宮,徐云清正在和她的兒媳婦們打麻將。
劉瑾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噗通一聲就跪在了許云清的面前,嚇了許云清一跳,“怎么了?”
“太后娘娘,陛下、陛下……”
許云清心里咯噔一下,她陡然站起,一把將劉瑾給擰了起來,“陛下怎么了?”
“娘娘,陛下私自出宮了!”
“哦……”徐云清放下了劉瑾,視線若有若無的看了看兒媳婦們,心想這兒子也是,家里十個漂漂亮亮的妻子,偏偏還要跑出去找野食……這事兒可得為兒子圓過去。
“陛下出宮去玩玩又不是什么大事,你這狗奴才一驚一乍的干啥?”
“娘娘,是這樣,陛下本來在牡丹閣設宴宴請前來的幾位大人,可是、可是陛下給奴才留了一張紙條,說是去四方樓設宴,奴才尋思……奴才是不是要去陛下身邊候著?”
原來這樣,兒子不是出去找野食,那就更沒有問題了。
“沒什么大不了的,你愛去就去,莫要影響我們打麻將!”
“奴才尊懿旨!”
劉瑾屁顛屁顛的一溜煙跑出了皇宮。
徐新顏問了一句:“母后,皇上的酒量有限,今兒個皇上恐怕會醉,要不要兒臣去看看?”
徐云清搓著麻將想了想,“他這是要找回從前,你若是要去看看……可能會看見他的另一面,你得有心里準備,所以,我覺得吧,還是別去看了。”
徐新顏微微頷首,想著自己去了恐怕也不太合適,誰知道他會不會在外面做些什么?
萬一真看見了,是拉他回來呢?還是當沒看見?
不過是給自己添堵罷了。
“那……我就不去了。”
“嗯,有些事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總是好的,他的心終究在你們身上,只是他肩上的擔子有些重,心里肯定也有一些郁結,卻不能對你們發泄。就讓他在外面野一下調節一下精神吧。”
傅小官若是知道,恐怕會覺得自己比竇娥還要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