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淼出手便是一招黑虎掏心,就見他身子一挫一拳向尤文圖的胸口錘去。
尤文圖右手一擋,抬腳就是一腿。
上官淼在稷下學宮確實學過些功夫,但這些功夫在蘇玨等武林中人的眼里,簡直不要太辣眼睛——一招一式一板一眼,看似虎虎生風,實則破綻百出,還沒有殺傷力。
而上官淼也沒練過什么內功,他自然連真正武道的門都沒有入。
尤文圖打得太輕松,他是練過內功的,事實上武朝的這些武夫們幾乎都練過內功,差不多都是三流境界的高手,可他現在很迷糊啊,上官淼的拳腳沒帶絲毫內力,他以為這是對方的尊重,所以他也不好意思用內力,這就變成了傻啦吧唧的打。
你一拳錘在我胸口,我一腳踹在你肩頭,你被打退兩步,我被踹飛三步,接著又繼續干,這一干,貌似短時間就停不下來。
傅小官看不出個究竟,他以為上官淼很厲害,也以為武朝的這些學子們也不過如此,于是他沒有再看,而是走回了院子,來到了董書蘭和虞問筠的面前。
“我是這么想的,我爹不是把這觀云城的那處閑情居買下來了嗎?我們下午就搬過去,你們覺得如何?”
這自然好了,兩女并沒有意見,畢竟這使館人太多,后院的房間雖然隱蔽,但哪里有自己獨門獨院的家里住著舒服。
“只怕又要置辦一些東西。”董書蘭說道。
“無妨,也就床上和廚房的東西置辦一下,等這里的破事兒完了咱們就走。”
“好,安頓好了我和問筠得去這觀云城四處瞧瞧,物色一處鋪面,試試我們的產品在這地方受不受歡迎。”
三人正在聊天,使館門外忽然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傅小官回頭一看——
上官淼此刻正躺在使館的門口,正掙扎著爬起來。
輸了?
傅小官走了過去,上官淼羞愧難當,“老師,弟子無能。”
秦文哲等人圍了過來,一個個義憤填膺,傅小官拍了拍上官淼的肩膀,“輸了就輸了,沒什么大不了的,看為師出手!”
一眾學子們看向了傅小官,傅小官一邊走一邊挽起了衣袖,這份淡定從容落在了兩邊學子的眼里,虞朝的學子們認為這便是大師風范,而武朝的學子們卻認為他不過是掩飾心中的惶恐。
傅小官走到了場中,負手而立,面色蕭殺,他的視線在這些學子們的臉上掃過,然后才說了一句:“誰來!”
“哇,傅小官好酷!”
“哎呀,受不了了受不了了,這就是我的菜呀!”
“別擠啊,你們羞不羞?”
“誰特么摸老娘的胸!”
這群女子,實在是……豪放!
人群中走出了一個少年,身材精壯,眼睛閃爍著兇光,他抱拳說道:“在下驪山書院孫不二,請指教!”
“請!”
傅小官話音未落,一拳便向孫不二轟去。
沒有章法,但氣勢極強,居然帶著凌冽風聲。
孫不二眉間一蹙抬手格擋,心想不對呀,不是說傅小官是個文人嗎?他分明已經入了武道,有了內力成了三流高手了啊!
這廝居然如此能夠隱忍!
孫不二氣運丹田,改變了格擋的想法,他要硬接這一拳,試試傅小官的內力究竟如何。
所以他也筆直的轟出了一拳。
就在兩拳即將相接的那一瞬間,傅小官突然收回了拳頭,他的左臂一抬,正好將孫不二的拳格擋開,然后便見他身子一挫,前欺而上,左拳瞬間轟向了孫不二的腹部。
孫不二嚇了一跳,一個后躍跳開,卻沒料到傅小官居然如影隨形的沖了過來。
孫不二落地,抬腿,一記踹向了傅小官面門,心想這一腳你總沒可能用臉來接吧。
傅小官身子滴溜溜一轉,他近了孫不二的身,一套沾衣十八貼瞬間打出。
便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所有人便看見孫不二的身子前俯后仰,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傅小官最后一拳打在了孫不二的腹部,他的身體飛了出去,飛入了人群,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傅小官收拳,負手而立,嘴里吐出了五個字:“承認!下一位!”
“哇,傅小官贏了!”
“他剛才打的是什么拳?太快了沒看清。”
“管他什么拳,反正他贏了。”
“不是,你究竟是哪一邊的?”
“額,可是,他確實贏了呀!”
學宮的學子們在愣了片刻之后,也爆發出了歡呼聲,“老師贏了!”
“老師才是真正的文武雙全!”
“厲害啊,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夠像老師這般淡定從容呢?”
在這番打斗中,散打擒拿泰拳空手道等等招式被他隨手拈來,在臨敵之時靈活運用,其效果居然非常好。
這讓傅小官很是欣喜,也很是意外。
還剩下最后一個!
這破事兒總算是要結束了。
虞朝的學子們自然無比激動,武朝的學子們可就覺得臉上無光了,就連那些瘋狂的女子,所發出的聲音也越來越少。
最初的那名背著一把鐵錘的少年走了出來,他將鐵錘丟給了同伴,對傅小官拱手一禮道:“在下唐千軍,即將踏入二流境界,以免別人說我欺負你,我讓你三招!”
傅小官打起了精神,“若你輸了,此后不要再來騷擾我,我真的很忙的。”
唐千軍輕蔑一笑,“我就算是贏了也不會再來騷擾你,因為我也真的很忙的。”
那就好,“看招!”
傅小官這次使出了渾身解數,然而三招卻連唐千軍的衣角都沒有沾到。
“你小心了!”
唐千軍說了一句,氣勢頓起,他的手徐徐舉了起來,沒有握成拳,而是作成手刀。
他已手為刀,腳下輕點,陡然向傅小官沖了過去,其速度之快,仿若離弦之箭!
傅小官雙眼一凝,腳下成弓步,雙手身前一挽,居然是太極手勢。
唐千軍手刀已至,帶著凌冽呼嘯,吹亂了傅小官額前的發。
蘇柔的繡花針早已捏在了手里,她看著外面的戰場,問了一句:“他還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