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碩三人在火鍋店打聽了一下楚恩光的情況之后,剛一出門,獨眼的臉色就變了,煩躁的看向了戴洋:“你當時放錢的時候,是怎么打聽的消息啊?楚恩光這房子都賣出去一個多月了,你居然一點都不知情?”
“我之前不是說過嘛,我跟楚恩光也不熟,他去咱們那邊耍錢,是我本地一個朋友給介紹的!而且剛才飯店老板娘的話你們也都聽見了,楚恩光原來確實挺有實力的!而我那個朋友也不是混藍道的,所以楚恩光輸個底兒掉的這種事,他不知情也正常!”戴洋此刻也是一臉的委屈:“把錢借給楚恩光之前,我的確跟我那個朋友聯系過,他也跟我說,知道楚恩光手下有倆商網這個事,但誰知道這孫子早就把資產賣了!當時咱們都在山里,我總不可能跑到周平來核實這個情況吧?”
“行了,你們倆別犟了!咱們這次支賭局,本身就是賺快錢的,這個活是洋洋聯系的,而且把錢放給楚恩光,咱們三個也都點了頭!即便有損失,咱們也一起承擔!”黃碩調和了一句。
“哥們兒,咱們認識這么久,你覺得我是那種認錢不認人的性格嗎?這錢瞎了我都不心疼!但主要這種瞎法,它有點惡心啊!楚恩光這幾天在賭局上輸了兩千多,八成是還不起了!估計不僅是這兩套房子,他那天沒開酷路澤去集合,可能就是因為把車都給押出去了!咱們手里現在就剩下了一張白條!”獨眼磨了磨牙,臉色滿是煩躁:“這不就是讓人當成傻逼了嗎?”
“沒事!你倆別著急!楚恩光的老家不是本地的嗎!咱們現在就去他家,要個說法!”戴洋憤憤開口。
“你可別扯犢子了!換成你在外面拉了一屁.眼子饑荒,還能回家躲著嗎?楚恩光也不是二逼!”獨眼對于這件事不抱有任何希望。
“那也總得看看去吧!現在楚恩光已經失聯了,咱們總不能真看著這錢白瞎吧?走吧!看一眼去!”戴洋不由分說的推著兩人的胳膊,招呼著他們上車,同時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我現在就給派出所的哥們兒打電話,確定一下他的具體住址!”
榆樹嶺鄉,南廟村。
“吱嘎!”
隨著剎車的聲音泛起,冷磊那邊的兩臺車扎進村內,停在了一戶農家院門前,車門敞開后,一行人紛紛下車。
“磊哥,到了,這就是楚恩光的老家!”一個青年站在冷磊身邊,指著院子開口。
“就這?不是說楚恩光耍錢耍的很兇,這么多年也沒少摟錢嗎?家里怎么還跟狗窩一樣?”冷磊順著敞開的院門往里面看了一眼,不禁蹙眉,隨著天氣逐漸回暖,院子里面的積雪已經化開了,流水混著沒有進行過硬化的黃土地面,使得院子里到處都是淤泥,那只趴在門前曬太陽的黃狗骨瘦如柴,后面的一間瓦房也顯得很破舊,總而言之,面前的這個院子很雜亂,給人一種很破敗的感覺。
“楚恩光最風光的時候,對外放過話,說自己身家上億,這房子確實不像是他家!但門牌號沒錯,這應該就是這個位置啊!”一邊的青年對比了一下門牌號,也有點奇怪。
“管他呢!走,進去看看!”冷磊聽完青年的一番話,邁步就向院內走了進去,在下腳的同時,也在躲避著地上的淤泥。
“哎!你們找誰啊?”就在一伙人進院的時候,前面的瓦房推開門,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邁步走出門外,對著幾人問道。
“你好!我問一下,這是楚恩光家吧?”冷磊見有人搭茬,大聲詢問道。
“不是!找錯了!”中年聽見“楚恩光”這三個字,就好似條件反射一般,臉上霎時變得陰沉無比。
“什么意思,他家人搬走了,還是怎么了?”冷磊聽見中年的回應,有點沒反應過來的問道。
“咣當!”
此刻后面的房門再度被推開,隨后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走出門外,看向了中年:“三叔,咋的了?”
“沒事!找那個畜生的!”中年攥著拳頭,臉色陰沉的嗆了一句。
其實這個中年,就是楚恩光的父親,當年楚恩光在外面濫賭,欠了幾百萬的債,那些要賬的每天都來他家里鬧事,打砸搶都是家常便飯,而楚恩光的母親本身就是個膽小的人,見到每天都有人拎著刀登門,最后實在無法承受壓力,便跳井自殺了。
自那之后不久,楚恩光就翻身還清了外債,不過賭性依舊不減,風光之后,也回到老家,想要重建老房子,但楚恩光的父親因為這件事,直接跟他斷絕了父子關系,兩個人已經很多年沒有來往了,所以楚恩光雖然有家人,但實際上跟一個孤家寡人,也沒啥區別。
對于這些事,冷磊一行人并不知情,而他身邊的一個青年聽見中年跟那個男子的對話,登時梗起了脖子:“哎!你他媽的不是說你不認識楚恩光嗎?那咋提起他這么生氣呢?”
“我們就是不認識他!你們別在這找事!都給我滾出去!楚恩光就是死在外面,也跟我們家里一分錢關系沒有!”楚恩光的堂弟站在邊上,大聲呼喝了一句。
“呵呵,看來你們還是認識啊!”冷磊聽見這話,笑呵呵的往前走了兩步,看向兩人開口道:“你們別誤會!我們登門沒有惡意!”
“就算你們是好心!我們也不接受!楚恩光早就跟我們一刀兩斷,沒有任何瓜葛了!他的事與我們無關,我們也不想過問!你們抓緊出去!”堂弟看著一行人,繼續大聲呵斥。
“我的去留,還輪不到你來指揮!”冷磊本來想和和氣氣的說話,但是發現面前的倆人壓根沒有好好聊天的意思,也就撕開了偽裝:“我今天過來,趙楚恩光有急事,你們叫他回來一趟,我有話跟他說!”
“我他媽說話你們是不是聽不懂!這沒有叫楚恩光的!我家里也沒有這么一個人!都他媽給我滾!”楚恩光的父親本身就是一個性格執拗的人,當年愛人被逼死的事,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所以看見冷磊他們一再糾纏,忽然就有些急眼了,伸手抄起了立在墻頭的扁擔。
“怎么個意思,還他媽想動武啊?”冷磊身邊的一伙人見狀,也紛紛上前。
“三叔兒!算了!”楚恩光的堂弟看見老頭上來了倔脾氣,一把攔住了他,隨后看向了冷磊:“我三叔早就跟楚恩光那個逆子斷絕父子關系了!你們找楚恩光,來錯了地方!抓緊走吧!”
“磊哥?”一個青年聽完楚恩光堂弟的話,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看向了冷磊。
“呵呵!”冷磊微微一笑,輕輕向前擺手。
“干他!”
“去你媽的!”
一伙小青年在冷磊揮手的同時,宛若一群瘋狂的大狼狗,直接奔著門前的兩人竄了上去。
“哎!你們干什么!我他媽都說了……”楚恩光的堂弟看著沖上來的一群人,張嘴就要解釋。
“你說你媽!”最先上前的青年一句廢話沒有,奔著他就是一個電炮。
“咕咚!”
楚恩光的堂弟被一拳放倒。
“你們這群癟犢子!”楚恩光的父親看見這群人動手了,也上來了脾氣,奔著身前的一個小青年就是一扁擔掄了過去,可未等扁擔落下,就被另外一個人攥住了胳膊,隨后在一番拳腳炮之下,當場被撂倒。
“噼里啪啦!”
等到這爺倆被放倒之后,諸多小青年圍著兩個人就開始踹,不知不覺的就把兩個人給踹到了院里的泥坑當中。
“我艸你媽!!”楚恩光的堂弟被踹的滿臉是泥,抱著頭在泥坑當中大聲呼喝:“來人啊!殺人啦!!”
“我殺你大爺!”一個青年奔著他嘴上踢了一腳,直接把他踹沒聲了。
待到眾人停手,倒在地上的爺倆鼻青臉腫,身上、臉上各處都沾滿了污泥,十分狼狽的趴在了坭坑里。
“等你們聯系上楚恩光之后,給他帶句話!從今天開始,我天天來你們家!他一天不露面,我就一天折騰你們一次!他一年不露面,我就讓你們一年都過不上安生日子!”冷磊叼著煙對二人扔下一句話,隨后大步流星的轉身離開。
“三叔!你沒事吧?”楚恩光的堂弟等眾人離開,掙扎著爬起來,同時用沾滿泥巴的手掏出了兜里的手機:“我現在就打電話!饒不了這群王八犢子!”
院外,冷磊離開后,重新坐回了車里。
“磊哥,我看剛才那老頭的模樣,不像是在撒謊啊!你說楚恩光會不會真的已經跟他斷絕來往了?”開車的青年將車啟動之后,開始向前行進。
“管他呢!現在楚恩光不露面,咱們就必須給他施加壓力!至于這事是真是假,不是咱們該考慮的!”冷磊不以為然的開口。
“那咱們接下來該干點啥?”青年繼續問道。
“回周平!調查楚恩光的社會關系!他就是跑到天邊,也得把人找到!”
“嗡嗡!”
隨著冷磊一行人在楚恩光家鬧完事,戴洋的酷路澤也開進了村子里,向著楚恩光家所在的方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