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楊東和趙茂華之間的談判達成,孝信酒廠建立分廠的事情,就算徹底被敲定,接下來的時間內,楊東先后去呼市那邊考察了三次,最終將建設分廠的地塊敲定了下來。
眨眼間,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深秋來臨,街道兩側的樹葉也是大片泛黃,脫落。
在楊東那邊忙著處理分廠這件事的同時,黃碩等人的案子也終于進行了宣判,楊東、羅漢、林天馳還有李靜波等人,都前往現場旁聽了審判。
因為李鑫那邊的四個人主動把聚眾斗毆的事扛了下來,所以全都判處了兩年有期徒刑到六個月拘役不等的實刑,而黃碩作為聚眾斗毆案的第五被告,再加上楊東這段時間不斷的找關系運作,最終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刑兩年,騰翔緩了一年半,其余幾人全都是并處罰金,雖然人人落下了一個案底,但經過一場風波,這件兇殺案總算能平安落地了。
庭審結束以后,黃碩被當庭釋放,呲著大牙站在了法院門口,眨眼看向了楊東:“哥,你這咋回事啊,我今天釋放,你連身新衣服都沒給我買嗎?”
“你想的可是挺美,我今天沒踢你,就算給你面子了!你知道因為你這件事,給我添了多少麻煩嗎?”楊東奔著黃碩頭上拍了一下。
“這次的事,真不怪我,我原本就想跟那個傻逼小包約個架,但誰知道他能讓別人整死啊?我要知道有這種事,我說啥都不帶往前湊合的!我又不傻,對吧!”黃碩看著楊東,也十分憋屈的解釋了一句。
“算了,不提了!走吧,我帶你們去洗個澡,然后咱們中午一起吃個飯!”楊東也知道黃碩這次遇見的案子挺冤枉,所以并未把話說的太重。
“這事不急,我先去趟看守所,前幾天我在里面遇見個酒駕進去的傻缺,我們倆玩的挺好,他在里面也總給我訂飯,我去給他存點監幣!”黃碩挺仗義的開口。
“走吧,我陪你去!”李靜波見黃碩要出門,就把話接了過來。
“妥!”黃碩點點頭,拽開車門坐進了李靜波的A4車內,眾人約好中午一起吃飯之后,也就散了。
李靜波駕駛A4帶著黃碩前往看守所的同時,也跟他產生了短暫交流。
“哥們,這陣子在里面蹲著,沒少遭罪吧?”李靜波把著方向盤,閑聊般的開口。
“哈哈,這有啥遭罪的,我自從年滿十八歲之后,三天兩頭就能進一次拘留所和看守所,里面的管教都是看著我長大的!”黃碩咧嘴一笑,完全沒當回事的回應道。
“那天晚上,也怪我了,如果不是……嘖!”李靜波嘬了下牙花子:“如果那天晚上我能早點到,可能你就遇不見這個事了!”
“哈哈,這事跟早晚沒關系,主要是小包那個傻缺主動挑事,估計你要是去了,咱們也就一塊進去了!”黃碩大大咧咧的笑了。
“呵呵,也是!”李靜波同樣一笑,在中控臺上拿起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這卡的密碼沒改過,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拿著跟小騰他們買幾套新衣服,去去晦氣!”
“別扯犢子了,咱們哥們之間還扯這個干啥!”黃碩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把卡接了過來,也沒問里面有多少錢:“這樣吧,咱們今天晚上還去南久旺丹消費,這卡里有多少錢,咱們就奔著多少錢花,算是你給我接風了,咋樣?”
“今天晚上還真不行,我下午得去遼西那邊一趟,等我回來的吧,回來之后,我好好安排你一下!”李靜波見黃碩把錢收了,心中的愧疚感消散些許,不管怎么說,黃碩這次遇見事,跟他也有很大的關系。
“遼西?你去那邊干啥?”黃碩點燃兩支煙,遞給了李靜波一支。
“分公司在那邊,不是還有個礦區嘛,最近這段時間我一在這忙這邊的事,沒來得及過問,現在事情辦完了,去看一眼!”李靜波接過煙,跟黃碩聊起了天。
當初周航為了吸引西北長天集團去沈Y投資,作為交換條件,將旗下的一處膨潤土礦區劃歸給了長天集團那邊,這處膨潤土礦位于一個叫做建P的小縣城,這座城市礦產資源很豐富,雖然近年來鐵礦走勢低迷,但膨潤土的行情卻始終高漲。
膨潤土是一種非金屬礦產,也叫作斑脫巖、皂土或膨土巖,作用相當廣泛,在食用、醫用、紡紗以及化妝品和石油鉆探等等行業里,都屬于相當重要的材料,而我國的膨潤土儲量由位居世界第一,產量和出口量同樣位于世界前列。
據不完全統計,我國膨潤土產品年產銷量約六百萬噸,但是在這個行業里,年產萬噸以上的企業卻屈指可數,所以膨潤土礦的特點就是企業規模小、技術水平低,由于是資源型行業,所以競爭不是很劇烈,幾乎都是壟斷制,而且這種礦產資源因為它的不可再生性,故此產銷量與價格均都在逐年上升。
M國在世界膨潤土的研究一直處于領先,國內膨潤土產品的標準制定很多也是以M國標準為藍本的,其余的像是歐洲一些國家,以及日韓等國,也在部分產品上有較先進的技術,相對于國外,國內產品和市場開發相對緩慢,產品也大多以常規產品為主,這與國內環境、政策以及資源現狀都有很大關系,而長天集團最大的優勢,就是旗下有著大量的實驗室和科研人員,作為國內第一序列的高精尖科技企業,長天集團完全可以利用品牌優勢,與首都高校、科研院所及其他高科技企業形成較好的聯合體。
西北長天集團之所以向周家要走了這個膨潤土礦區,看重的并非是眼前的這點利益,而是想要藉此進軍東北的膨潤土市場,布局能源戰略,而薛仲元對于膨潤土行業的野心很大,他的目標是以東北為跳板,至少要成為全國膨潤土行業的前三甲。
如此看來,遼西的這處膨潤土礦,其實更重要的還是戰略意義,算是作為了長天集團進入該行業的一塊敲門磚,而周家那邊也是一個政商一體的大家族,目光絕對不會比薛仲元差到哪里去,所以也一直對膨潤土礦區這一塊的業務很上心,不僅礦區那邊的開采方式緊跟國際水平,而且旗下加工廠的設備換代和技術升級也毫不吝嗇,絕對能算得上國內一流的非金屬礦企業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代替長天分公司來接手周家礦區的薛猛,簡直就是接過來了一個聚寶盆,除了將礦區更名為西北長天礦業之外,他這邊幾乎就不用再有什么投入了,因為所有的器械設備都不用換,這么一來,他的可操作性空間就大了。
以礦區的礦井架為例,一處礦井架大概需要五十萬資金,而舊的礦井架也可以賣到十五萬左右的報廢價,所以集團對于每一處礦井架的更換,都要撥付三十五萬的款項下來,而周家這邊因為設備都比較新,所以薛猛完全可以報一個假賬上去,什么都不做,就把這三十五萬裝進自己的腰包里了。
對于一個礦區來說,更換一處礦井架,就相當于咱們家里換了個燈泡一樣,屬于相當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而其他的價值上百萬甚至數百萬的設備更換,更是不計其數。
西北長天旗下也有能源公司,這么多年買了不少礦,但周家讓出來的礦區,絕對是最板正,最利索的一處,只要接手就可以干活,整個礦區連一顆螺絲釘都不用換,而薛猛在發現這件事之后,整個人極為亢奮,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內,就已經報了大幾百萬的費用。
這次跟薛猛一起來這邊處理礦區業務的,除了他在G肅那邊帶來的幾個小兄弟,還有成佑赫跟阿呆等人,自從薛猛現身沈Y,成佑赫就敏銳的察覺到,這個西北長天集團的二公子,地位要比周航身邊的白手套許堯興高了許多,所以一直在有意的跟薛猛接觸。
下午兩點多鐘,一處開設在城郊一家苗圃基地內的地下賭局里,正傳來一陣大呼小叫的吆喝聲,房間中一張鋪著綠呢桌布的長條桌邊,坐滿了一眾賭徒,在場的這些賭徒穿著都比較上檔次,從他們手上的腕表和桌上的車鑰匙,還有桌上小山一般的現金來看,也能看出這是一圈賭徒的身份都挺不簡單。
此時此刻,薛猛就坐在桌子的一處角落位置,成佑赫和阿呆,還有薛猛的兩個小兄弟,也全都站在旁邊圍觀。
“下注了!買定離手!”
坐莊的男子對這幾人喊了一句,將撲克牌在身前的桌面上分出了幾份。
“天門,砸十萬!”薛猛將桌上的一捆現金扔出去,眼睛通紅的盯著桌上的撲克牌,似乎想要用目光將其洞穿。
到此刻為止,薛猛已經在賭桌前坐了接近十個小時,最高峰的時候,贏了二百多萬,但之后就一直走背字,不僅輸的錢扔了進去,而且帶來的三百萬現金也輸了個干干凈凈,而且還在賭局上找放貸的借了一百來萬,此刻也只剩下了他剛扔出去的這十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