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金融之宴上發生了那么多事兒,花邊新聞媒體還不是隨意寫,消停了幾天的陸峰和陳總再次登上了各大媒體的頭條。
陳總也買了不少媒體頭條,大力宣揚自己在金融之宴上如何風光,多少大佬支持她,為周一公布財報造勢。
一上午的時間,想要采訪陸峰的電話都快打爆了,尤其是在宴會上,陸峰跟陳總搶女人的事兒,他們格外有興趣。
陸峰對于這類采訪一律拒絕,他知道,現在這種花邊新聞對陳氏資本起不到一點作用,現在需要的是不是新聞的熱度,而是讓他們感覺到疼。
“陸先生您好,我是香江金融午報的主筆記者,您愿意接受一下采訪嘛?”電話那頭一個女人的聲音操著一口港普問道。
“什么時候登載?”
“如果您接受采訪的話,我們現場整理采訪稿,加急處理,中午就能刊登。”
中午?
陸峰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了,這效率不愧是香江媒體。
“好,你在哪兒?”
“我在您所住的酒店樓下茶餐廳內!”對方說道。
陸峰也只能感嘆,不愧是全球跑的最快的記者,答應下來,選在了七樓的一處會客廳內,幾分鐘后,六個人走了進來,有男有女。
一個身材高挑的姑娘朝著陸峰握了握手道:“你好,我是今天采訪您的人。”
“你們的速度是真的快!”
“沒辦法,新聞需要搶的,更何況這段時間您一直都是熱點,時間不等人,我們開始吧,第一個問題。”她坐了下來,直接問道:“您作為大陸電子界內的風云人物,是如何接觸到的陳總的?”
“我沒接觸過她,昨晚的金融之宴,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對于事情鬧的地步,您之前說過,要將陳氏資本的股價打下來進行收購,是出于什么目的?投資?還是個人的恩怨?”
“情緒居多,去年她站出來號召金融業的同行封殺我,差點使得我公司倒閉。”
“請問您最后融到錢了嘛?哪家公司投資的?”
“不好意思,商業機密,我的公司不是上市公司,不需要公開這些。”
“對于陳氏資本的股票的暴跌之后,再次上漲,你的唱空失去了效果,如果維持現在的股價,是否會繼續投資,明天就是周日,對下周開盤有什么想說的嘛?”
陸峰沉吟了一下,說的:“上周算不上暴跌,好像一共跌了百分之二十多,不到三十,后面的回漲,是因為陳氏資本大量回購,陳書鳳向市場喊話,說她有的是錢,能夠給股票墊底,并且長期持有。”
“一邊喊話看好,一邊又鼓吹公布財報,市值領漲等,這是什么?這不就是準備跑路的征兆嘛,陳氏資本的總市值最高峰接近兩百個億,我并不認為它有這個價值,它沒有對接國際金融,更沒有國際投資的規劃,現在的市值是一百億多點,我認為依然虛高。”
“他們內部也知道這個問題,可以查一下四年前陳氏資本剛上市時候,股票一路走高,他們套現了多少錢,既然如此看好,為什么創始人、董事會成員、高管,只要一出現股票高峰期就緊貼著監管紅線套現?”
“我想對所有投資者說的是,不要盲目追高,目前陳氏資本股票的瘋漲,全是他們自己回購股票,公司內部大量客戶的錢被挪用,現在賬目已經是滿目瘡痍,他們著急回調資金,用東墻的磚補了西墻的窟窿,現在需要補西墻了,東墻怎么辦?當然要號召人們買入,給這面墻砌起來。”
采訪一共一個小時,問題一個接一個問題被拋出來,陸峰的回答都格外犀利,最后一個問題,記者問道:“能簡單說一下昨晚的事兒嘛?”
“你們是金融專業類報紙,這種問題就不要問了吧?”陸峰笑了笑,站起身已經準備走了。
中午時分,第一批金融午報被送到了報刊內,頭版頭條加大加粗寫著最新陸峰專訪:謹防陳氏資本拉高股票后回調資金。
這篇專訪一出,陳氏資本立馬派出律師團隊發表聲明,要追究陸峰的法律責任。
中午吃過飯,陸峰又馬不停蹄的給十幾家報社打電話,花錢買下他們明天頭版的整個版面,陸峰自己供稿,他們只需要刊登就好。
坐在房間里,陸峰思索了好一會兒,提筆寫下了標題:讓這天!塌!下!來!
內容并不算多,一千字左右,主要闡述陳氏資本在股票上的游戲規則,并且正告所有陳氏資本的客戶,不管是買了理財、基金、融資借貸等情況,你們的錢已經被陳氏資本拿去填了股票的窟窿。
正告所有人,不要持有陳氏資本股票,你前腳買入,陳氏資本后腳就會賣出,大量的拋售!
將稿件看了一遍,交給報社的人,陸峰剛回到房間,電話響了起來,陸峰接起電話道;“誰啊?”
“是我!”江曉燕的聲音帶著一絲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道:“我上午醒來了,跟鳳霞打著電話居然又睡著了,這兩天好像確實很能睡覺。”
“這都幾點了?”陸峰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問道:“你吃飯了沒?”
“劉嬸兒在做,你干嘛呢?”
“找報社,接受采訪,這邊的事兒最近應該有個結果,你最近.......。”陸峰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沒給黃友偉打電話呢,說道:“你先起床吃點東西,晚上吃飽出去走走,我給黃友偉打個電話。”
“那你先忙吧,我去廚房看看劉嬸兒做的怎么樣。”江曉燕嘀咕了幾句把電話掛了。
她剛掛電話,陸峰就給黃友偉打了過去。
“哪位?”黃友偉接起電話問道。
“黃總,是我呀,陸峰!”陸峰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最近怎么樣?”
“陸峰?哪個陸峰啊?不認識!”黃友偉說完把電話掛了。
陸峰聽著電話里的掛斷音,整個人很是無語,這也太現實了點吧?
又把電話打過去,開門見山道:“就是有點小事兒求你,給孩子轉個學,沒別的事兒,就學籍的問題。”
“跟香江那邊沒關系?”黃友偉的聲音里透著一股謹慎。
陸峰也是一愣,問道:“你怎么啥都知道?”
“我憑什么不知道?你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內參嘛?”黃友偉的聲音滿是嚴肅道:“我勸你一句,不要瞎搞,那邊稍微有點舉動,這邊都有反應,尤其你大陸商人的身份,你知道有多少眼睛盯著你嘛?”
陸峰整個人一僵,后背冷汗都下來了。
“我沒干啥,就是做點生意,沒別的事兒。”陸峰著急了,說道:“您得替我說句話。”
“我替你說話?去哪兒說?看來在你眼里,我很厲害啊,這種事兒我都夠格兒說話。”黃友偉對陸峰還是比較了解的,這個人雖然心眼壞、也不是啥好人,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有底線的。
“咱還是說學校的事兒,我媳婦懷孕了。”陸峰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道:“就這點事兒。”
“這點事兒你也用不著給我打電話,到時候跟教育局說一聲就行,政策上對你這個級別的企業家家屬有扶持的。”黃友偉警告道:“我勸你別見錢眼開,外面的有些錢,不要亂拿。”
“我....我....。”陸峰急了,說道:“我缺錢嘛?我誰啊,我陸峰,在乎錢?”
黃友偉想了一下,這話聽起來有些托大,可又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可就是讓人不得勁,他笑了一聲道:“在我面前,禁止裝逼!”
“在您面前,我有啥都被您看穿,說的也都是一些大實話。”陸峰奉承著。
“好了好了,不說了,你還回來吧?”
“我不回去,我去哪兒?”陸峰叫了起來,說道:“你還是懷疑我,咱兩都啥交情了,你信不過我?”
黃友偉一細琢磨,陸峰確實跑不了,他的資產都在,往哪兒跑?
兩人聊了一下其他方面,掛斷電話,陸峰長舒一口,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站起身去洗了個澡。
隨著陸峰的采訪發布了出來,陳總就知道,想要快速回籠資金怕是有點難了,明天開盤絕對不能下跌,需要繼續投入資金拉高,打消那些金融機構和散戶的疑慮后方才能動手。
公司賬上真的沒錢了,陳總拿過桌子上一個文件夾,翻看了一下財務表,拿起電話開始打電話。
現在她需要動用人脈,扛過這一次浩劫。
“喂,石總嘛,我書鳳啊,晚上有空嘛?一塊吃個飯唄。”陳總對著電話笑的格外甜。
“我今天晚上有局,不好推!”石總有些為難。
“沒關系,那就改天再約,之前不是說,可以給我挪幾個億的資金嘛,我用幾天就好,你看能挪多少?”陳總問道。
“小事兒,我一會兒去財務問問,明天轉過去,可以吧?我估計兩個億左右吧。”
“好好好!”陳總客套了一番后掛了電話。
她給那些人全部打了一遍電話,包括銀行,全部表示可以借,一兩個億完全是小事情,電話里一個比一個豪爽。
陳總做事兒一向保守,要做到萬無一失,找出了唐中韌的名片,給他打了過去。
“唐總嘛,我是陳書鳳啊!”
“我爸電話不是這個。”唐中韌回道。
“中韌,我找的就是你啊!”
唐中韌一瞬間有些恍惚,陳總叫自己唐總,而且還自稱名字?
唉呀媽呀,有點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