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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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徐:……
這都還沒說,就說他不認識?
“侄媳婦兒,我在南翼國雖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一般有頭有臉的人物我都認識的,你不妨說說是什么人煉制的傀儡?”
陸笙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他們不是南翼國的人,也不是玄月國的人。”
“什么?”
高徐蹙眉,“不是兩國的人,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楚斯寒聞言,忙打啞謎道:“師叔都不明白的事,我們又如何能知曉?”
“你們不知曉,又怎知他們不是南翼國或玄月國的人?”高徐由衷地問。
“一般的人哪里懂得傀儡煉制術?況且,他們和國師一樣,都是會法術之人。”
楚斯寒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可能是戴上面具的原因,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會法術?”
高徐卻是被嚇一跳。
玄月國的法師懂法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這也是兩國為何能維持長久和平的原因。
因為有國師在,即便南翼國人力財力物力都遠勝玄月國,也不敢貿然出手,因為玄月國有國師坐鎮。
“難道是之前那位仙人卷土重來了?”
若真如此,南翼國和玄月國只怕都要遭殃。
陸笙搖頭,“不清楚。”
“那……國師不管這事兒嗎?”高徐緊張地問。
在這些仙人面前,他就是一個普通人,若是跟人家對上,怕只有屠殺的命。
陸笙低聲道:“那些人的背后還有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國師他們就在查。”
“什么?還有更厲害的?”
高徐蹙眉,“這些仙人不好好在那什么仙界待著,跑到我們凡間來禍害百姓做什么?”
陸笙苦笑,“誰知道呢?”
“高師叔,有什么問題晚點再問吧,我們這一宿不眠,這會兒有些乏了。”
楚斯寒話一出口,高徐趕忙起身,歉意道:“是師叔沒考慮周到,你們休息,我先下去。”
縱然心里還有很多疑惑,但高徐更怕二人累著了,所以,只能強忍著疑惑離開。
他剛走,陸笙便讓楚斯寒先去休息。
昨晚因為她,楚斯寒可是連眼睛都沒閉過,她都看在眼里。
“好。”
見她拿出符紙,楚斯寒也沒再打擾。
起身自己率先回榻上休息去了。
陸笙拿出紙筆,開始畫隱身符的咒文。
她畫了一半,回過頭往床榻的方向看一眼,卻發現,楚斯寒正側身躺在榻上,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
見她看過來,還對她笑著揚了下眉。
陸笙白了他一眼,回過頭,繼續忙著手中的活。
約摸兩刻鐘的時間,陸笙才收了剩余的符紙和筆。
她將畫好的符紙疊好,然后連同紙筆一起放回空間鐲中。
剛伸了個懶腰,似想起了什么,回過頭一看,發現楚斯寒不知何時已經睡下了。
她抿唇一笑,揉了揉脖頸,這才走到榻前,放輕動作爬上了床榻,和衣在他身側躺下。
可能是太累的緣故,她一著床就迷迷糊糊地睡下了。
楚斯寒微微睜眼,盯著她的睡顏看了半晌,薄唇微揚了揚。
他伸手摟住她的腰,額頭貼著她的額頭,再次閉上眼睛。
陸笙醒來的時候,外邊的天已經有些昏暗。
身側已不見了楚斯寒的身影。
她爬起身,坐在床上,表情有些茫然。
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了過來,她抬眸看去,就見楚斯寒端著東西走了過來。
是久違的排骨瘦肉粥的味道。
陸笙肚子“呼嚕”作響,人也瞬間清醒了起來。
她摸了摸肚子,忙站起身走了過去。
楚斯寒抬眸,目光溫柔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將粥放在桌面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陸笙用茶漱了下口,然后接過楚斯寒給她盛的粥,低頭默默地吃了起來。
“我師父回來了。”
楚斯寒在她對面入座,低聲說道。
陸笙握著勺子的手微頓了頓,抬眸看向他,“葉大俠回來了?”
“嗯。”
他倒了杯茶,微微頷首。
“那他有沒有說什么?”
“仙凈和仙婭還有帝鬼都逃了,但那一千名傀儡已被處理,但陸師叔和師父他們說,傀儡應該不止千名。”
陸笙蹙眉,“難道還有更多?”
楚斯寒點頭,“是,但目前還不知道他們將其余的傀儡藏在哪里。”
陸笙微微松了口氣,原本壓抑的心也順暢了許多。
“幸好那些傀儡還是被解決了!”
不然她只怕要自責死了。
那一千名傀儡被解決了,也就意味著,南翼國暫時恢復了寧靜。
楚斯寒和陸笙二人在南翼國呆了一周,見沒再有任何異樣,才和高徐道別,直接回黃陽鎮。
林江在黃陽鎮呆了半月,卻依舊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就在他焦急萬分之時,卻在街道和陸笙還有楚斯寒二人遇上。
在看到二人時,他微微一怔。
“楚大人,楚少夫人,你們不是去南翼國了嗎?”
看到二人的林江很是不解。
按理說,楚斯寒和陸笙此刻應該在去往南翼國的路上才對,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二人看到他時也是一怔。
他們都要把林江這個人給忘了。
“呃……”
陸笙眨了眨眼,抬眸看向楚斯寒。
卻見楚斯寒面不改色地解釋道:“我們才剛出發沒多久,高師叔就來信說已經解決了,因為最近忙別的事兒,所以忘了通知林公子,實在抱歉。”
林江:……
合著就他一個人在這里急生急死?
陸笙干笑著道歉道:“對不住啊林公子,我們也是一時忘了!”
“無妨!”
林江深呼了一口氣,勉強對她笑了笑,“師父他沒事兒就好!”
他對二人拱了拱手道:“既然那邊已經平安無事,那在下就先告別了。”
這段時間,他為了等消息,哪里都不敢去,甚至連臨江府都不敢回,深怕錯過了什么。
如今得知師父那邊已經平安,他得回一趟臨江府。
畢竟,已經有一年沒見過父親和母親了,他得回去看看他們才成。
二人微微頷首,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
兩人回到楚府沒兩天,就收到楚云的來信,說是臨江府近日又出現了幾許讓他和紀捕頭都束手無策的命案,讓楚斯寒盡快回去。
為了避免再次解釋,陸笙和楚斯寒這次并沒再撕裂虛空直接過去,而是乘坐楚府的馬車過去。
兩人用了七天的時間,才到達臨江府。
經過了解之后,發現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
仵作也驗了尸,發現那些人的身上并無任何致命的傷口。
甚至連五臟六腑都完好無損,且無中毒現象,實在不知為何會丟了性命。
“大人,少夫人,尸體都在這兒了。”
楚云把二人帶到了之前的殮尸房。
楚斯寒和陸笙在檢查尸體后,二人表情都同時變得凝重起來。
楚云見二人的神色,便知這件事肯定不是小事。
“大人,怎么樣?可有看出什么?”
后面走進來的紀捕頭問。
陸笙看向楚斯寒,見他微微頷首,這才低聲解釋道:“這些人都沒了靈魂,只剩軀殼。”
“啊?”
紀捕頭撓了撓頭,“此話何意?”
“一個人活著是因為有靈魂,沒了靈魂便是個死人,這些人的靈魂都被吸走了。”
聽了陸笙的話,紀捕頭還是似懂非懂。
然而,楚云卻聽懂了。
他震驚地問:“少夫人是說,這些人都沒了靈魂?那他們的靈魂去哪兒了?”
陸笙通靈一事,楚云是知道的,所以,他也相信這些。
“不知道去了哪里,總之,他們的魂魄已經不在這世間。”
陸笙的神色有些凝重,因為她曾聽陸洲說過,帝鬼就是靠吸人魂魄來增長實力的。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那帝鬼很有可能就在臨江府。
而且,看樣子,他已經打算跟五峰的人對著干了。
楚斯寒沉聲道:“楚云,紀捕頭,你們讓人放消息出去,讓百姓們最近深夜最好別出門。”
楚云道:“消息屬下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放了,只是,還是有人不聽。”
躺在這里的,基本都是一些出來尋歡作樂的醉鬼和風流鬼。
“風月場所全關了吧。”陸笙淡聲道。
楚斯寒微微頷首,看向楚云和紀捕頭道:“通知下去,從今天開始,任何風月場所都不許再開。”
“是!”
二人領命后,便退下了。
楚斯寒和陸笙二人離開殮尸房后,直接回府衙。
申時的時候,陸笙的通音符又有了動靜。
她忙拿出接通了聯系,喊開心地道:“師父,您怎么樣了?!”
那邊,陸洲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恐慌道:“丫頭,你現在那哪兒?”
“我和阿寒在臨江府。”陸笙微微蹙眉,“師父,是不是發生什么事兒了?”
陸洲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道:“你聽為師的話,今夜就呆在府衙里,哪兒也不許去,為師這就過去和你們會合。”
陸笙想到那些失魂而死的人,心下微微一跳。
看來,那帝鬼十有**就在臨江府。
“怎么了?”
剛沐浴出來的楚斯寒走了過來。
“師父說他要過來與咱們會合。”陸笙低聲道:“看來咱們的猜測是對的,帝鬼應該就在臨江府。”
聞言,楚斯寒的臉色也不禁沉了沉。
約摸半刻鐘的時間,就聽楚云來報,說是三王爺來了。
陸笙本以為只有陸洲和上官殿二人,卻沒想到,除了他們,還有空掌門和淳于東一行人都過來了。
甚至連閻王和盧瑛也來了。
見二人平安無事,一行人都偶然松了口氣。
“師父,那帝鬼是不是逃到了臨江府?”
等眾人入座后,陸笙才低聲詢問。
“沒錯!”
陸洲沉聲道:“為師和你師公師伯也是聽到那幾樁命案才開始懷疑的。”
“那……接下來該怎么做?”陸笙又問。
空掌門看著她道:“丫頭,你和閻殿下最近就跟著你師父,哪里都不許去。”
陸笙聞言便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她狐疑地看向陸洲,還沒出聲詢問,就聽陸洲道:“聽你師公的準沒錯。”
陸笙和楚斯寒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彼此眸中的疑惑。
眼見著夜已深,楚斯寒忙讓楚云去給大家準備房間,讓大家先回去休息。
誰知,卻被空掌門拒絕了,“不用費心準備其他,我們今晚還有計劃。”
楚斯寒聞言,忙讓楚云退下。
原來,他們準備今晚讓人裝落單行人,以此來引出帝鬼。
因為五峰的其他掌門也都在,所以,陸洲和上官殿,還有閻王和盧瑛都留了下來。
怕生事端,盧瑛和閻王,還有陸洲和上官殿四人,都分別住在楚斯寒和陸笙二人房間的兩側。
楚斯寒和陸笙一樣,向自家父母問了原因,然而,得到的結果和陸笙一樣,他們什么也不說。
二人因為心中有疑慮,有了疑慮就會不安,而不安,讓他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夜沒睡。
當然,隔壁兩間房的人和他們一樣,也都沒睡。
第二天,六人坐在桌前吃早膳時,除了他們兩個年輕人,四個“老年人”依舊精神奕奕。
其他三人也就罷了,畢竟兩個鬼一只妖,而且是他們本體,不會因為睡眠不足而失了精神。
但陸洲并非本體,而是人類的軀體,他一夜沒睡竟也沒什么問題。
這讓陸笙和楚斯寒二人甚是不解。
至于怎么知道他們也沒睡,完全是因為,他們一整夜都沒有熄燈。
陸洲抬眸打量了二人一眼,淡聲道:“不必過多憂慮,有長輩們在,不會有事的。”
“師父,是不是那帝鬼要對我們做什么?”
除了這個原因,陸笙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原因,讓大家這么興師動眾地守著他們。
果然,陸洲的表情微頓了頓,輕嘆一聲沒有話說。
陸笙又看向上官殿,他卻看向陸洲,似乎是在表示,自己無權干涉。
閻王和盧瑛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茶,并沒有看向她。
陸笙微微蹙眉,“看樣子,我是猜對了?”
陸洲輕嘆一聲,低聲道:“你們倆都是七月十五所生,是帝鬼的最佳補品,也是他的最佳容器。”
二人臉色微變了變。
陸笙這回也終于明白,陸洲當時得知她在臨江府時,這么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