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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過去一個多月。
陸家的房子已建妥,打掃過基本就能入住。
而院子里的西瓜也都已經成熟,放眼望去,一大片都是綠油油的。
那些果子又大又圓,藏在碧綠的葉子下,若隱若現。
而種在菜地的那一片,才開始結小果。
“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西瓜啊?”
上官殿蹲在旁邊,敲敲這個,又敲敲那個,臉上滿是新奇。
他在妖界倒是吃了不少靈果,唯獨沒見過這什么西瓜。
當然,陸笙菜地里的那些,他基本都沒見過。
今天是打掃房屋的日子,陸笙本來是想自己回來打掃的,但陸洲聽說西瓜熟了,便想跟著一起回來。
上官殿和藍衣見陸洲回來,他們便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而楚斯寒自然就不用說了,這段日子,他仿佛成了陸笙的跟屁蟲,陸笙上哪兒,他就跟著去哪兒。
這不,剛打掃完,幾人就迫不及待地過來摸瓜了。
陸洲動作熟練地敲了幾下,然后摘了兩個回來。
藍衣迫不及待地拿出一把匕首,直接遞給了陸洲。
陸笙在一旁看得甚是無語。
楚斯寒別的不在意,他只在意,小姑娘種的東西第一塊要給他吃。
于是,在陸洲把第一塊西瓜切出來時,他直接就上手拿了。
本想吃第一塊的上官殿,還沒伸出手,西瓜就已落入楚斯寒的手中。
他目光幽怨地看了楚斯寒一眼,伸手要拿下第二塊,結果第二塊被藍衣搶了。
陸笙在一旁看著覺得好笑不已。
直到第三塊,上官殿才拿到。
“小侄女兒,這要怎么吃?”
他觀察了一陣,問陸笙。
陸笙笑著道:“吃紅的。”
那邊,楚斯寒聽后,忙低頭咬了一口。
他點了點頭,“味道不錯,很解渴。”
“又甜又多汁,真好吃!”上官殿吃過之后也連連點頭。
藍衣在一旁默默地吃著,一向只對肉感興趣的她,幾下就吃完一塊。
陸洲給他們切了一個半,余下的半個,他不知從哪里變出一個勺子,就坐在大樹底下挖著吃。
陸笙對這吃法早已見怪不尬,但其余三人,卻看得目瞪口呆。
“阿洲,你那樣吃看起來好像更好吃。”
上官殿吃完手中的那塊后,又摸回地里去摘一個,然后分成涼拌,他一半,藍衣一半。
兩人跟陸洲拿了勺子,然后抱著西瓜一左一右地坐在陸洲旁邊吃。
結果到最后,那些剩余的,只能交給陸笙和楚斯寒來解決。
臨回菜地前,陸笙給梁家和陶家各送去兩個嘗嘗。
最近,村里的人經常路過陸笙那片菜地,也經常站在籬笆外觀察。
陸笙心情好時,偶爾還給他們送一些拿回家嘗嘗。
當然,也有些手腳不干凈的,想趁大家睡著時去地里偷吃的。
結果自然是被嚇得好幾天都不敢出門,還要去觀里找道士過來做法。
因為,陸笙每次睡前,都會將賈正和譚俊他們放到菜地里活動。
每次聽到哪家哪家的人撞鬼了,又哪家哪家的人請了道士過來,陸笙都只是淡淡一笑。
今天是收土豆的日子,大家一大早就拿著鋤頭去挖土豆了。
如今,北市那邊的食肆也開起來了,所需的食材量都很大。
這不,今天剛挖一些土豆出來,何來和何勤就又過來拿貨了。
安木村那邊收花椒的日子也已經結束,倒不是大家懶了,而是花椒已經被采完了。
哪里大賺一筆的村民們都在問,明年還收不收,答案自然是還會繼續收。
得到了保障的村民們,都紛紛期待著明年這段時期早點到來。
雖然屋子都已經建好,而且,家具也都已經買全,但大家都沒有要搬回去的意思。
因為這段時間太陽極其辣,晚上睡覺時,天氣特別熱。
而這邊地靠山靠水,白天很涼快,晚上更涼快。
所以,大家都不急。
轉眼又過去一個月。
這天一大早,陸笙剛起來,正和陸然幾人在摘羊角椒和朝天椒。
忽然,那邊傳來一陣焦急的大喊聲。
“笙丫頭,快過來!”
陸笙回頭,卻見幫工里的一個老伯,正蹲在薯地里焦急地朝她招手。
陸笙一見,趕忙走了過去。
卻聽那老伯道:“笙丫頭你瞧,這些地都裂了,這怎么回事兒啊?”
陸笙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兒,一聽到老伯的話后,趕忙笑道:“楊大伯,地裂了是好事兒。”
“這話怎么說?”
楊大伯摘下笠帽,不解地看著她。
陸笙蹲下身,在那地裂處挖了幾下,沒一會兒,就見她挖出好幾個大紅薯。
“您看,地裂了,說明這片地已經到收獲的時候。”
薯類大多都喜沙地,所以,陸笙當初要種紫薯和紅薯時,特地選了這片較沙的地。
在沙地里種薯類,結出來的果不僅大個,而且皮還很滑,最主要的是挖的時候也更輕松一些。
“哎喲,這東西長得可真好!”
楊大伯沒見過這些東西,不過,從外觀上看,長勢很喜人。
陸笙笑著點頭,“確實長得很好,明天就開始收吧,今天先挖一些給大家蒸上,讓大家嘗嘗鮮。”
上官殿和藍衣一聽說又有好吃的,連辣椒也不摘了,直接丟下籮筐就飛奔過來。
可能是跟著上官殿混久了的原因,一向不愛吃素的藍衣,竟然也開始喜歡上這些東西。
“小侄女兒,這個可以生吃嗎?”上官殿蹲在一旁問。
陸笙無奈一嘆,堂堂妖王,竟被陸洲帶成了吃貨,也不知是好是壞。
“能生吃,但是……”
但是什么都已經無所謂了,只見他拿起一個,拍了拍紅薯身上的沙子后,就直接上口咬了……
陸笙:……
這壞習慣,也不知是被誰給慣的。
他咀嚼片刻,微微蹙眉道:“不怎么好吃。”
“那是,蒸著烤著才好吃。”
那邊,陸洲也慢悠悠地走了過來,淡聲解釋。
昨天楚宏忠回楚府,所以,今天一大早,楚斯寒就回鎮上了。
臨走之前,還讓陸笙早點搬回陸家,因為再過段日子,那邊就會過來決定成親的日子。
陸家沒有長輩在,所以,陸笙決定,到時候讓陸洲和楚府的人談。
至于陸然和樂雅,她已經決定了。
明天是個好日子,到時候,就讓于嬸和方氏還有里正他們一起去花家提親。
本來是該陸然這做哥哥的先成親的,但在這里沒有這種規定。
所以,她打算先讓陸然去和樂雅提親,然后明年再辦酒席,陸然也已經答應。
至于她自己,應該是逃不過今年了。
陸笙輕嘆一聲,和楊大伯兩人一起挖了半籮筐的紫薯和紅薯,然后拿回廚房清洗再蒸上。
紅薯的味道偏甜,而紫薯則偏粉,大家口味都不同,有的喜歡吃甜的,有的喜歡吃粉的。
當然,有一人除外,那就是上官殿。
無論是粉的還是甜的,他通通都喜歡吃。
陸笙蒸完,還讓陸槳和陸欣給樂佟和樂雅送一些過去。
本來她是要跟著去的,但兩個小家伙說他們自己去就行。
這段時間,樂佟時常過來玩,而陸槳和陸欣也時常去花家找樂佟玩,所以,陸笙也不怕他們呢會迷路。
再者,小孩子都有炫耀的心里,一看到有新奇好吃的東西,就想給同伴分享。
“端好了啊,當心別摔了。”
陸笙拿了籃子,往里面裝了十幾個,里面有紅薯也有紫薯。
陸槳吃完自己手上的,這才伸手端過,陸欣則蹦蹦跳跳地跟在陸槳身后走。
“別吃那么多,吃多了容易腹脹。”
見上官殿還在吃,陸洲甚是無奈地提醒。
“人會,我不會!”
上官殿含糊地回了一句,然后繼續剝皮開吃。
陸笙抿唇一笑,她又拿來兩個籃子,準備給梁家和陶家送一些去。
順便說說,明天要提親的事兒。
她之前問過于嬸這里的提親事宜,于嬸說,要一只豬,還有十只雞和十只鴨。
然后,再通知一些村里的長輩一起跟過去。
陸笙也不知道要通知誰,所以,把這事交給了于嬸和方氏她們。
花家那邊已經打過招呼了,起初,花老爺一聽樂雅說要嫁給柳月村的人還有些猶豫。
但在聽說是陸笙的哥哥后,幾乎想都沒想就應下了。
在柳月村呆了一段日子,關于陸家的事兒,花老爺已經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
所以,對于女兒能嫁入陸家,他除了高興還是高興。
他們高興了,彭氏就不痛快了。
她剛被大夫診出喜脈,每天都歡歡喜喜地想著能生出個兒子,然后把樂雅踩在腳下。
所以,在聽到樂雅要嫁給村里的人時,還高興的不得了。
每天左一句“窮小子”又一句“窮小子”地在樂雅面前冷嘲熱諷。
結果,花老爺卻告訴她,樂雅要嫁的那家人,妹妹是楚大人的未婚妻,這讓她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心情郁悶到不行。
這幾日,她干脆就不出門了,直接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吃喝拉撒都是小憐一個人在伺候。
她不好過,樂雅自然就開心了,尤其是聽到陸家那邊說明日要來提親時,一顆心更是雀躍到不行。
在沒什么什么事情,比如愿以償地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來得讓人高興了。
這邊,陸笙給于嬸送完薯后,又給方氏送了過去。
然而,剛進陶家,就發現里面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她也沒在意,直接把東西放在了廚房之后,正欲出門回家。
然而,她剛走出來,就碰上了楊嫂。
因為她那句“連我家那頭睡得跟豬似的驢都給嚇醒了。”的話,讓陸笙對她印象很深刻。
而且,她之前找幫工時,曾去過楊家,楊嬸就是楊大伯的兒媳婦兒。
“小笙,你來找里正啊?”
因為自家公公和丈夫都在陸笙那邊做幫工,而且,每個月的收入極其可觀,所以,楊嫂對陸笙的態度極其客氣。
陸笙笑著點頭,“是啊,不過沒人在。”
“哎喲,你還不知道吧?”
楊嫂輕嘆著道:“今兒一早,陶嘉和他媳婦兒帶著他們兒子回黃陽鎮了,聽說病得不輕呢。”
“病得不輕?”陸笙蹙眉,“誰病了?”
“就是里正的小孫子,聽說在玉溪鎮那邊染了風寒,治了一個多月都治不好,所以才帶回黃陽鎮來。
里正和陶嬸他們剛過去,我方才還在鎮上的醫館碰到他們了。”
說到這兒,楊嫂緊皺著眉頭繼續道:“我看那孩子的臉咳的都青了,希望沒事兒才好。”
陸笙聽到這兒,也不禁蹙了蹙眉,“那不知,他們在哪個醫館?”
“就在那回春堂。”
“多謝嫂子告知!”
陸笙道了謝后,便急急忙忙地回了菜地。
“這是準備去哪兒?”
見她匆匆忙忙回來后,牽著馬車出來就又要走,陸洲忙出聲詢問。
“里正叔的小孫子生病了,聽說現在在鎮上的醫館,我想過去看看。”
“什么?小初二生病了?”
因為明天要去提親的緣故,所以,陸然把食肆暫時交給何來。
他把裝辣椒的籮筐放在地上,對陸笙道:“阿笙,等我換身衣,我跟你一起去。”
陸笙點頭,“也好。”
陸然洗了把臉,又把手腳洗干凈,才匆忙回屋換衣服。
“師父,我要是晚些回來,你們就自己做飯吃吧。”
陸洲頷首,“去吧。”
陸笙微微點頭,這才和陸然駕車離開。
兩人一路到了回春堂,那邊,陶嘉正抱著孩子,面如死灰地走了出來。
而他身后,邱氏和方氏正不停地在抹淚,里正的臉色也甚是難看。
“陶大哥,怎么了?”
陸然跳下馬車,慌忙上前詢問。
陸笙也趕忙把馬車停在一旁,跟了上來。
陶嘉抬頭,見來人是兄妹二人,眼眶不由微紅了紅。
“初二一個月前,突然染了風寒,當時我們也沒在意,去看了大夫,也吃了藥,但病情依舊時好時壞,方才去了醫館看,大夫卻說自己也診不出是什么病情,我們現在想帶他到京城去看看。”
“對不住了孩子,叔嬸明天就不能親自過去了。”
里正和方氏一臉歉意地看向陸然。
“這可怎么辦才好?”
陸然探了下陶初二的額頭,發現他皮膚很涼。
“不用去京城。”
一旁的陸笙看過之后,淡聲開口。
“不用去京城?”
陶嘉一怔,“小笙,難道你有辦法?”
陸笙點頭,“你們先等等。”
她走進醫館,報了幾個藥名,沒一會兒,就見她提著三副藥走了出來。
“走吧,回家。”
大家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見她態度淡然,好似初二的病情不是很嚴重的樣子。
陶嘉想著,要去京城前也要回家準備一趟,于是,便跟著他們一起乘馬車回村。
回到陶家之后,陸笙把藥交給方氏,讓她去煎藥。
那邊,初二醒了,咳了幾聲過后,突然弓著身子大哭,哭聲一聲比一聲尖,像是用盡全力喊出來的。
“好孩子,娘親在!”
邱氏一雙眼又青又腫,看起來似乎很久沒好好休息了。
“讓我來。”
陸笙上前,剛一伸手,就見初二哭的更大聲了,還一直搖頭晃腦地往后躲。
邱氏忙把他抱緊,流著淚又是勸又是拍背的。
“嫂子,你相信我!”
邱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陶嘉,見陶嘉微微頷首,她才將初二遞給了陸笙。
初二原本在強行掙扎著,但在陸笙接過之后,瞬間停止了哭聲。
他睜著一雙眼睛,怔怔地盯著陸笙看。
陸笙笑著摸了摸他的小臉,“別怕,已經沒事兒了!”
而一旁的幾人看到這一幕,全都愣住了。
好半晌,陶嘉才反應過來。
“這……這到底怎么回事?”他愣愣地問。
初二方才明明還掙扎地厲害,不想讓陸笙抱他,怎么一到陸笙懷里,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陸笙把初二交還給陶嘉,順便將一枚符塞進初二的兜里。
“一會兒我再同你們解釋。”
她說罷,越過幾人,看向不遠處的一個渾身冒著黑氣的孩子冷聲問:“為什么要附在他身上?”
“嘻嘻——”
那孩子沒有回答,而是咧著嘴朝她笑。
“不回答是嗎?”
陸笙把賈正幾人放了出來,然后淡聲道:“去,把那個小鬼給我抓來。”
“是!”
賈正應承完,笑呵呵地看向那小鬼。
那小鬼在看到賈正他們時,先是一愣,而后嚇得想要轉身逃跑,卻被賈正伸手提了過來。
“說罷,為什么要附在他身上?不說,我就把你打得魂飛魄散。”
陸笙舉著拳頭,威脅著開口。
那小鬼嚇得脖子一縮,“別……別打我!”
這孩子看著不過五歲,而且……
陸笙回過頭看了眼初二,不由蹙了蹙眉。
這孩子長得和初二,竟然一模一樣,而且,年紀也差不多。
“小笙……”
見陸笙一個人在旁邊自言自語,陶嘉幾人都覺得背后涼嗖嗖的。
方氏卻聽于嬸提過這方面的本領,所以,在聽到陸笙的話后,又看了眼不時咳兩下,但臉色已經好很多的孫子,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笙丫頭,初二他是不是被不干凈的東西纏上了?”
方氏這話一問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放到陸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