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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奇,是你嗎?你回來看奶奶了嗎?”
老婆婆四處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詢問。
見沒人回答,她忙又回過頭看向陸笙:“姑娘,您快幫我問問,他回來到底是因為什么。”
“婆婆稍安勿躁,我這就幫你問。”
陸笙安撫了老婆婆兩句,再次看向那少年道:“你也聽到了,你若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說,我會替你轉達。”
那少年看了正激動得淚影婆娑的老婆婆一眼,面露悲戚道:“我之所以回來,并非是為了錢,奶奶時常給我燒錢,我根本就不缺那些東西。”
他看向陸笙,繼續解釋道:“我回來,是想告訴奶奶,我并非是溺水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
被人害死的?
陸笙看了老婆婆一眼,怕她會太過激動而出問題,所以,并沒有和她說,而是繼續問道:“那你幾年前怎么不回來,現在才回來?”
“因為,我叔叔要娶那兇手過門,那個女人心思歹毒,我叔叔一個老實人,要是讓那女人進門,不僅我叔叔,只怕連整個孫家都不好過!”
陸笙蹙眉,“你叔叔是續弦?”
少年點頭,“是,我嬸子早在三年前就病逝了。”
“叔叔?”
老婆婆一聽到陸笙提到這二字,心下頓時一跳,“小奇的叔叔怎么了?”
“婆婆別著急,一會兒我再同您細講事情所有的經過。”
“好,好!”
老婆婆點了點頭,壓住了好奇心,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候。
“那女人也死了丈夫?還是沒嫁過人?”
陸笙繼續問那少年。
“她沒嫁過人。”
提起那女人,孫奇整張臉都變得猙獰起來。
“當年,我在河邊釣魚,那女人路過時,見四周沒人,便將我推進河里,河底有暗流,我就算會游泳也沒用,一下子就被卷走了。”
陸笙一驚,“她為什么要這么做?你們家跟她有仇?”
“她年輕的時候,想要嫁給我叔,可是,我奶奶和我爹不喜歡她,因為,這女人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手腳不干凈,每次經過別人家,看到合她心意的就偷,連村里其他姐姐的衣裳都偷。”
孫奇覺得,可能是因為他爹當年阻止了這門親事,那女人才會因此生恨。
陸笙蹙眉,這種人,難怪嫁不出去。
“那為何現在,你叔叔又要娶她?”
“因為叔叔腿腳不好,表弟表妹們需要有人照顧,那個女人雖然年輕時手腳不干凈,但做生意卻很有一套,近幾年因為買豆腐收入不錯。
如今在村里,大家都只知道她能干,卻早已忘了她年輕時做過的臟事。”
陸笙點了點頭,“所以,你回來并非是為了報仇,而是為了阻止她嫁給你叔叔?”
孫奇點頭,“我已經死了八年了,那女人煞氣太重,我根本就接近不了她,我報不了仇的。”
“殺人償命,放心,這仇我會替你報的。”
孫奇苦笑,“無憑無據,如何報?”
陸笙笑了笑,問他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他卻搖了搖頭,“只要能阻止那女人嫁給我叔叔,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他如今只是一直普通的鬼,幾乎什么都做不了。
“姑娘,小奇他都說了些什么?”
見陸笙朝自己看過來,老婆婆慌忙又出聲詢問。
“婆婆,你兒子最近是不是要續弦?”
老婆婆一愣,旋即點了點頭,“是同村的黃小菊,她怎么了?”
“當年,你孫子之所以會溺水身亡,就是她推的。”
“什么?”
老婆婆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
“奶奶!”
孫奇想扶住她,手卻直接從老婆婆的胳膊穿過。
他蹙了蹙眉,盯著自己的雙手,一臉無奈。
陸笙將老婆婆扶起,讓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是……是小奇親口跟你說的?”
老婆婆目光含淚地看向陸笙問。
陸笙點頭。
“我的孫兒,我可憐的孫兒啊!”
老婆婆忽然拍腿痛哭失聲,“這個殺千刀的黃小菊,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婆婆節哀!”
陸笙淡聲道:“你孫兒雖已不在人世,但卻一直在你們身邊呢。”
婆婆痛哭好一會兒,才慢慢平息下來。
她吸了吸鼻子,起身道:“我這就去衙門,我要讓那毒婦進大牢!”
“婆婆且慢!”
陸笙忙將她拉住,低聲道:“事情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當時又沒有證人,你就算報官也奈何不了她的。”
“那怎么辦?”
老婆婆一臉無助,哽咽著道:“我孫兒冤死這么多年,卻讓她就這么安然無恙地活著?”
“我會替您想辦法的!”
陸笙低聲道:“我認識衙門的人,您回去之后,千萬別輕舉妄動,也別讓那女人有所察覺。”
老婆婆聽后,點了點頭,“好,只要能替我孫兒報仇,老婆子什么都聽姑娘的。”
陸笙點了點頭,“不知,您住哪個村?”
“就住附近的杏花村,村里就我們一戶人家姓孫。”
“好!”
陸笙低聲道:“婆婆,我最近有些事兒需要處理,你看你兒子那親事盡量往后拖,至少在她進大牢之前,就盡量拖著,等我解決完自己的事兒再過來找您商量對策。”
“好!”
老婆婆拉著她的手問:“不知姑娘家住何處?姓什么?”
“我姓陸,家住柳月村。”
老婆婆抹了抹淚,點了下頭。
陸笙從鋪子出來時,孫奇正站在門口望著她,“你真的能幫我報仇?”
“自然!”
陸笙朝他笑了笑,這才調轉車頭,離開了義莊。
陸笙回到陸家時,正值午時,陸槳和陸欣這時候沒見身影,想來應該又出去玩去了。
陸笙將曬在院子里的筍干攤了一遍后,這才開始做午飯。
下午的時候,她又去地里看了一下,那些草都已經干,被風吹后,卷成一團一團的。
村里的人有時候會過來抱一些回去引火。
陸笙也抱了一些回家,準備拿來引火用。
“二姐!”
陸笙剛到門口,就見兩個“小泥人”跑了過來。
“你們干嘛去了?怎么弄成這樣?”
陸槳和陸欣二人,從頭到腳,都沾了泥巴,看得陸笙哭笑不得。
陸槳嘿嘿笑道:“我們去捉泥鰍了。”
“泥鰍呢?”
他人撓了撓頭,“沒捉著。”
“那泥鰍它……它太滑了!”
陸欣解釋道:“我和哥哥捉到,它們就從手上掉下來了。”
“行了。”
陸笙無奈一嘆,“先坐著,我去給你們煮水洗澡。”
“二姐,我們餓了!”
肚子“咕嚕嚕”地響著,二人眼巴巴地看著陸笙。
“過來,去把手腳還有臉都洗了,先吃飯。”
陸笙給二人打水洗手,又把飯菜盛好,這才開始燒水。
等二人洗干凈,已是下午。
陸槳看著她道:“二姐,你今天不在,薇姐今早來找過你。”
“陸薇?”陸笙蹙眉,“她來找我做什么?”
陸薇和原主一直不對頭,之前因為嫉妒原主是段振的未婚夫,動不動就對原主冷嘲熱諷的。
可能是因為繼承了原主的一些情緒,陸笙對陸薇是真友好不起來。
陸槳搖頭,“不知道!”
“行,二姐知道了,去,練字去。”
這兩人,遠離了陸然之后,就開始野了。
自從回了村里,天天不著家,字也不練了。
“哦!”
兄妹二人悶悶地應了一聲,回房練字去了。
陸笙打水準備澆菜,門外卻走進來一人。
那不是別人,而是陸槳方才提過的陸薇。
自從自己重生之后,好像都沒和陸薇碰上過,今天絕對是第一次。
“澆菜呢?”
陸薇笑著走了進來,目光在院子里轉了一圈。
她的臉長得和陸大明有些像,模樣還可以,就是眼睛像鄭氏,有點小。
“有事兒嗎?”
陸笙邊澆水邊淡聲問。
“哦,我就是過來看看。”
陸薇走了過來,猶豫了片刻,才問陸笙道:“然哥最近都沒回來嗎?”
陸笙狐疑地看著她,瞇著眼問:“你找我哥什么事兒?”
“呃……”
陸薇躊躇著道:“沒什么,就是很久沒看到然哥了,所以才隨口問問。”
“是嗎?”
陸笙皮笑肉不笑地睨了她一眼。
陸薇的話她會信才有鬼。
以前,陸然和孫虎他們混時,她之前可沒少對陸然冷嘲熱諷。
這會兒突然提起陸然,肯定是有什么事兒。
不過,既然她不想說,陸笙也懶得去問。
“既然堂妹在澆菜,那我就不打擾了。”
確定陸然不在,陸薇也沒多做停留。
陸笙看著她出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記得,陸然之前回來時,沐言和余陽偶爾會跟著他回來。
莫非,陸薇是看上了他們其中一個,所以才想著來找陸然?
若真是如此,那這對母女還真是有夠像的。
而且,由此看來,她應該是已經放棄了段振。
陸笙嗤笑一聲,繼續澆菜。
這天下午。
陸洲和上官殿過來做客,而陸然也帶著沐言和余陽過來玩兒。
陸笙弄了些小龍瞎和螃蟹上桌給幾人吃。
正準備上桌,陸薇就來了。
雖說,陸笙不喜歡陸薇,不過見還有客人在,便也沒說什么,只問她有什么事兒。
陸薇目光本來是看著余陽的,但在看到陸洲和上官殿時,嘴巴頓時張了張。
比起余陽和沐言,陸洲和上官殿的容貌更讓人覺得驚艷一些。
也難怪陸薇會露出這表情了。
陸薇前段時間一直在鄭家村,所以,并未見過楚斯寒和陸洲一行人。
至于余陽和沐言,她也是上次和外婆帶東西回來時,偶然看到的。
她當時初見余陽時,便對他一見傾心。
余陽比段振少了些傲氣,容貌也更塞段振一些,而且,笑起來時,有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可是,今日見到陸洲和上官殿時,陸薇更是驚為天人。
他們,一個貴氣不羈,一個看起來有種灑脫如風的感覺,看得陸薇心跳加快。
她以前還以為,段振已經是最好看的人了。
沒想到后來遇到了余陽,然后以為,余陽是最好的,卻不想,今日又看到了這兩位。
她炙熱的目光,讓陸洲和上官殿同時蹙起了眉。
“你有什么事兒嗎?”
陸笙耐心地又問了一句。
陸薇這會兒終于回過神來,她尷尬地笑了笑,垂首輕撩了幾下鬢角,余光卻繼續打量著陸洲和上官殿。
這倆個人無論是穿著還是氣勢,都比陸然身邊那兩人更強。
若是能嫁給其中一個,哪怕是為妻,她也愿意。
“堂妹,那桌上擺的是什么?”
她指著那小龍蝦問。
陸笙怎么會看不出她的心思?
她這很明顯就是想留下,不過,陸笙可不會如她的意。
“堂姐若是沒什么事兒的話就先離開吧,我這兒還有貴客要招待。”
陸薇表情微變,正欲說什么,但見幾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為了給他們留下好印象,她只好不甘心地離開了。
陸薇走到門口時,又偷偷轉過頭看,卻見陸笙已經坐在那位美得像個神仙的男子身邊,臉上還掛著笑。
“莫非,那位就是楚大人?”
如果真是,陸笙何德何能?
她盯著陸笙那張臉,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陸笙的容貌確實國人,即便坐在那位男子身邊,也并沒有被壓下去的意思。
“這不是薇丫頭嗎?你在這兒作什么?”
路過的人好奇的問了一句。
陸薇慌忙回過神,瞪了那人一眼,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門外的婦人狐疑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好一會兒才離開。
對于陸家的貴客,早已見怪不怪。
“陸家還有別的親戚?”
在玄月國,陸雖然是國姓,但在民間卻也有不少。
“有的,不過不怎么親,都是些貪小便宜的人。”
回陸洲話的是陸然。
沐言調侃余陽道:“我之前見她,好像對余兄有些意思。”
最近時常在陸家食肆和陸洲還有上官殿兩人見面,沐言和余陽也沒之前那么拘謹了。
“沐兄莫要胡說。”
余陽無奈地瞥了他一眼。
“小侄女兒,能吃了嗎?”
上官殿對其他的事情不感興趣,他現下只對吃的感興趣。
陸笙哭笑不得,“能,抓緊吃,涼了就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