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沒有說出朱蒂的事。
理智想想,只是因為一個表情,就懷疑自己身邊的人有問題,這聽起來也太奇怪了吧——說到底,朱蒂老師只是一個高中外教,她能有什么問題?最多也就密謀著把考題改難一點。
“而且,說不定朱蒂老師肚子難受的時候,也會露出那種帶著點痛苦的表情呢?沒弄清楚之前,還是不要亂說話了,先……嗯,先觀察一下。”
思緒轉動了一下,毛利蘭把柯南的問題搪塞過去,然后小心地開始了自己的觀察。
江夏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朱蒂,收回視線,重新望向了案發現場,他對目暮警部道:“來都來了,先看看完整的錄像吧,說不定能找到更多關鍵信息。”
目暮警部正有此意,他打開攝像機,回退到案發之前,然后聚精會神地查看起來。
攝像機的畫面里。
頂著鈴木園子同款發型的永瀨豹太正坐在桌邊休息,忽然,他望向門口,說了一句“是你啊。”。
高木警官側著頭,像是想用這個方式看到畫面外的來人:“進門的這個,應該就是兇手了。”
錄像中,永瀨豹太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將來的命運,他站起身,一攤手道:“跑來我這干什么?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還是說,你打算送我一份禮物,在一會兒的決賽里故意輸給我?”
這時,畫面突然晃動了一下。
目暮警部疑惑道:“怎么回事?”
江夏指了指地上的行李:“兇手進來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藏著攝像機的包。”
果然,鏡頭很快重歸穩定。這時,一個戴著“狼面戰士”頭套的人捏著匕首,緩步走進了畫面當中。
永瀨豹太沒看到他藏在身后的匕首,依舊愜意地說著挑釁的話。而就在他背對著狼頭人的一剎那,狼頭人猛地上前,一刀捅進他背心。
永瀨豹太愕然轉身,于是腹部又挨了一刀,這時他像是發現了什么,正要大聲說話,但在出聲前,兇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到了這時,永瀨豹太終于做出了一點愣神以外的舉動,他費力地抬起手,一把揪住了兇手的頭套,像是想把它撕下來。
看到這,高木警官想起什么,對江夏道:“剛才在洗手間找到的那只沾血頭套,它右眼下面,有一道大約10厘米長的裂痕。”
正說著,攝像機里傳來一聲悶哼,眾人定睛看去,正好看到兇手在永瀨豹太心口捅了一刀。
最后一刀,終于奪走了永瀨豹太的生命。這個強壯的摔跤選手背靠著墻,緩緩滑坐在地,在墻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奇怪的是,兇手并沒有立刻逃走,而是拿著匕首站在他面前,一邊后退一邊東張西望,像是在慌張尋找著什么東西。
退了兩步,他被身后的座椅一絆,狼狽地仰面摔倒,正好摔在鏡頭前。然后他爬起來,匆匆離開了這個房間。
“這就走了?”目暮警部一臉失望,“真是可惜,如果剛才那一跤把頭套摔掉,事情就簡單多了。”
江夏看向高木警官:“兇手離開休息室的時候,身上沾了不少血,辨識度應該很高——有目擊證人看到過他嗎。”
“嗯……有!”高木警官還真的想起來一個人:
“剛才詢問的時候,有個新人摔跤選手說,他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同樣隊服的人頭上搭著浴巾,跟他擦肩而過,走進了廁所。”
“他當時以為是哪個前輩跟對手激戰,打破了對手的鼻子,所以才濺了一身血,但現在想想……那人恐怕就是兇手吧。”
目暮警部懂了:“看來兇手早有準備啊,他事先在廁所里藏了干凈的外套,這樣等殺完人,一換衣服,他就能大大方方地混進隊友當中了。”
他看了看正在打包尸體準備抬走的部下們:“死者大約是什么時候死的?”
高木警官像個情報匯總中心:“具體的死亡時間還在測算,暫時給不出太準確的范圍。”
江夏指了指攝像機:“從這段錄像來看,兇手行兇后的三分鐘,背景音里有一段歡呼聲,有人在喊木場先生的名字,這應該是他獲勝時候的場景。”
“這樣啊。”高木警官于是圈住一個嫌疑人的名字,把他往后挪了挪——尸體的第一發現人,往往有著重要嫌疑。而作為和江夏一起進到休息室、最早接觸過尸體的人,那位瞇瞇眼的木場先生,無疑得到了警方的格外重視。
不過現在,木場先生大概沒有作案時間了,因為兇手殺人的時候他正在比賽。高木警官開始翻時間表:“木場先生的比賽時間,我記得應該是……”
“7:20左右。”一道渾厚的聲音從他們身側傳來。
江夏循聲望去,就見重量級的木場先生,帶著三個比他小一圈的中量級選手走了過來。
木場示意了一下身后的4個隊員,這是警察剛才讓他幫忙尋找的人:“他們4個的體型,跟永瀨和‘狼面戰士’最接近——當然了,‘狼面戰士’本人也在這里。”
“另外……”他摸摸下巴,“剛才我找人的時候,還看到一個生面孔鬼鬼祟祟地跑過去了。不過他的體型跟你們要找的人并不相同,反倒是跟我相近,我就沒去管,可能是那個記者溜進來了吧。”
另一邊。
“阿嚏!”
一位外國壯漢打了個噴嚏,低頭看看手機,又仰頭看了看通風口。
跟站在通風口的黑貓對峙片刻,他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取出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
“赤井先生,我已經找到攜帶竊聽器的人,呃,的貓了——沒錯,我很確定,帶著朱蒂放的那枚竊聽器亂跑的,是一只貓。”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下,“別處全是黑的,只有爪子是白色的那一種?”
“沒錯!”FBI點頭,“看著很眼熟,但是我忘了在哪見過……”
赤井秀一點了點頭,仿佛一瞬間明白了很多:“那是烏佐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