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小小的勝利,讓柯南飽經風霜的心靈得到了安慰:他早就發現江夏破案的時候,不喜歡在現場亂摸或者亂聞。而要是缺失香水這個線索,在沒見過素華太太的字體的情況下,就算是江夏,也不可能推測出留下這張明信片的人是……
江夏:“素華太太。”
柯南:“……”
柯南:“??!”你怎么知道的!難道我又漏掉了什么線索?!
他震驚地瞪大了眼睛,轉速超長的大腦開始像一臺機器一樣,回放著和素華太太相關的一切情報,試圖從中找出線索。
但還沒等想出什么,就聽江夏又道:“另外,寄出那兩封威脅信和那枚子彈的人……”
“?!!”柯南眼睛瞪得更大,這,這你也知道了?!
離進門到現在才剛多久,自己沒有嗅到一絲線索的氣息,可江夏卻居然……這怎么可能??
大起大落,緊跟著又是大落,柯南心里一片凄風苦雨。
這時,就聽江夏慢條斯理地接著道:“寄出那兩封威脅信和那枚子彈的人,就沒這么好找了,還得再看看其他線索才行。”
柯南:“……”
一位迷你偵探眼角狂跳,心情復雜的像是剛做了一遍失控的跳樓機。
他正想說話,旁邊,素華太太卻很沒耐心地插嘴:“你們在嘀咕什么呢,找到寄威脅信的人了嗎?”
江夏丟下玩夠了的小學生,轉身看向她,一本正經道:“線索太少了,現在最合適的方式是從動機反推——我想先見一見那位被寄了威脅信的當事人,從他那里了解一下大概的狀況。”
素華太太看了看表,一臉為難:“可是這個時間……我丈夫恐怕不會見客。”
老管家解釋道:“老爺正在視聽室里一邊欣賞古典音樂,一邊看書——這是他自己定下的休閑時間,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想找他了解情況的話,要再過一兩個小時,等他出來才行。”
“是呀。”素華太太對此心有余悸,“如果這個時候打斷他,他肯定會非——常生氣!”
柯南有點無語:“……”小日子過得這么悠閑,看來那人真是完全沒把那兩封威脅信放在心上啊。
工藤有希子在這件事上倒是跟他思路一致,這個演過很多偵探片、也看過很多偵探小說的影后摸摸下巴,總感覺這種獨處時間好像不太妙,她嘀咕著:“這種非常時刻,他一個人獨處,真的不要緊嗎?”
“是啊,這么說來,我那位姐夫也真夠大膽的。”藤枝繁無奈搖頭,“要是在我的推理小說里,現在就是謀殺他的最好時間。”
素華太太警惕:“你想對他干什么!”
藤枝繁回過神,連忙搖頭:“我只是在想劇情……不說這個了——既然你們擔心這個,那就親眼看一看我姐夫的狀況好了。”
素華太太哼了一聲:“要去你自己去,他最近心情正差,我可不想往槍口上撞。”
藤枝繁苦笑:“我也不想,不過你們忘了嗎——咱們根本不用去他的房間里,只要看看監控就行了。”
這位落魄少爺,雖然在家里活得沒有一點存在感,但老管家到底還是給他面子,很快根據他的提議,帶眾人來到了監控室。
這里放著一塊巨大的屏幕,屏幕由不同的監控畫面拼接而成。
老管家操作了一下,很快把視聽室的監控找出來,放大到了最中央。
江夏來到屏幕前,仰頭看著眼前的畫面——監控裝在房間一角,略微變形的鏡頭中,藤枝干雄正坐在房間中央的一把軟椅上,一邊看書,一邊悠閑地喝著紅茶。
整幅畫面沒有什么值得欣賞的地方,他掃了兩眼,又低下頭,看向了桌面上的觸屏——屏幕上,鋪開著一幅整棟別墅的平面圖。
“房間這么多,監控數量有點跟不上啊。”工藤有希子很喜歡這些高科技的東西,她看向那幅平面圖,伸出手指點了點,“這是影音室吧,咱們現在在這邊的監控室里……這兩間屋子隔的還挺遠的,橫跨了大半個別墅”
江夏看向老管家:“平時這個監控室里,有人值班嗎?”
“沒有固定的值班人員。”老管家抬手朝門口召了召,示意外面的人進來,“平時由我和這兩位女傭輪流值班。”
隨著他話音落地,一個穿著黑白裙的女傭,雙手交疊在身前,從門口沉穩地走了進來。
柯南抬起頭,原本只是隨意一看,然而看清女人的臉,他驚訝出聲:“是你!”
“嗯?”老管家疑惑地看了看這個小學生,“你認識下笠小姐?”
柯南:“……”認不認識的……這不就是前一陣,那個死掉的蘇芳太太家里的雙胞胎女仆嗎。
說起來,怎么只有一個人,另一個呢?
毛利蘭也注意到了這個面熟的女仆,聽到老管家問,她擔心小學生說錯話,連忙在柯南之前開口道:“以前我們去拜訪一位慈善家太太的時候,在她家里見過下笠小姐。”
——當然,至于后來發生的事,比如那位慈善家太太背地里其實無惡不作,再比如那位慈善家太太在當晚被自己的養子用一大串面具結成的長龍捅死在密室里,再再比如這兩位雙胞胎因此失業的事……她通通沒說。
畢竟雙胞胎女仆出現在這里,八成是因為前一任雇主死了,只得另找工作,而據毛利蘭所知,有一些雇主會很迷信,覺得這樣不吉利……總之,雖然交情不深,但毛利蘭有點同情這兩個被卷入命案的失業女仆,因此決定瞞下這一點。
避重就輕地解釋完,她悄悄看向江夏,希望江夏能領會自己的意思。
江夏果然也沒有拆臺,反倒配合默契地岔開了話題,他跟面前這雙胞胎女仆中的一個打著招呼:“下笠小姐,好久不見。”
鳥丸奈緒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情有些波瀾,但外表倒是很好地維持住了不熟的女仆該有的禮貌和專業。她微一欠身:“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