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進行了一番胡攪蠻纏的推理以后,櫻庭秘書斬釘截鐵地道,“要說謀殺橘先生的動機,我肯定是這一群人里最弱的一個!”
幾個嫌疑人你指認我,我指認你,場面一片混亂。
灰原哀站在人群當中,正有些凌亂,這時,她手機一震,收到了一封阿笠博士那里傳來的郵件。
點開看了一眼內容,灰原哀回過神,暫時不再想剛才那些讓人震驚的對話。
她抬手拽拽江夏的衣擺,給他看了看郵件內容,低聲道:“阿笠博士從數據庫里找到相關的資料了,他說也給你發了一份,讓你記得看郵箱。”
江夏點點頭,取出手機點開郵件,看到了一封郵件,上面赫然是一個地址,這里不算太遠。
——這是5年前那個當了替死鬼的倒霉下屬,鶴田曾經的住處。
江夏沒再管那些亂成一團的嫌疑人,他找到不知道該不該加入爭辯的庫拉索:“我記得你是開車來的——載我去個地方吧。”
庫拉索:“……”為什么是我?去找你的那些警察傀儡不行么?
江夏像是沒看到她的表情,思索著自言自語:“到那里走一趟,這起案子差不多就能結束了。”
庫拉索:“!”
……真的?
你可要說話算話!
過了一陣,一車人就循著江夏剛才收到的地址,駛過郊區,來到了一片地廣人稀的農村。
沒錯,整整一車人——除了江夏,庫拉索還邀請了這個假偵探的其他爪牙。
雖然這伙人平時她也能避則避,但比起跟烏佐“單獨相處”,好像還是現在這種狀況更容易接受。
車上的其他人并未察覺白井小姐那復雜的心思,鈴木園子看著左右兩側的農家風景,好奇問:“這是哪里?”
江夏坐在副駕駛上,一邊把玩著手上的新鮮殺氣,一邊順口道:
“那位替熊田背鍋的鶴田先生是單親家庭,5年前他‘上吊自殺’以后,他還有兩位家屬——他的母親鶴田民子,以及和弟弟鶴田勝彥。”
兩個女高中生聽懂了:“所以……這里就是那位鶴田先生的老家?”
江夏點了點頭:“如果被殺的只是橘律師,那么兇手的范圍就實在太廣了。但現在,除了橘律師以外,這兩起謀殺案,明顯還和上吊的熊田,以及他的那位替死鬼部下有關——找鶴田的熟人問一問情況,一定能找到更多有用的線索。”
雖然有比較準確的地址,但農村的門牌往往沒那么規律,眾人找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找人問一問。
正好附近的地里,有一個戴著頭巾的老人正在勞作,柯南看到她,發揮小孩的優勢招了招手:“老奶奶!你知道鶴田一家住在哪嗎?”
“鶴田?”這個姓氏不算太過常見,這個村子里也只有過一戶。老人指了指不遠處一棟荒廢的房屋,“就住在那,不過你找他們干什么?”
鈴木園子往她指的地方看了一眼,驚訝道:“這房子……”
“很破敗對不對?”老奶奶搖了搖頭,“你們去了也找不到鶴田一家人的——5年前,勝彥上吊死了,他的媽媽和弟弟也很快搬走……后來我聽說勝彥的弟弟,雅彥,他好像去德國念書了。”
提起鶴田弟弟,她惋惜道:“這孩子從小就讀書好,可惜他哥哥出了那種事,就算他把學位讀下來,以后也很難發展了。”
“以前雅彥還時不時回到這里,收拾一下他們的老房子,不過從一年前開始,村子里就沒人再見過他了。”
雖然人走房涼,但來都來了,一行人沒有立刻返回,而是來到了鶴田老家的門口。
房屋破破爛爛,墻壁上爬滿藤蔓,柵欄也早就倒了。
江夏進院子里走了幾步,看向角落里一座狗窩。狗窩旁邊掉著一只陳舊的木牌,上面印著“Johann”的字樣。
他順手拍了幾張照,發給警察:“好了,線索都齊了,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鈴木園子:“!”什么線索?她怎么沒看到!
折騰了一會兒,等重新回到橘律師那棟別墅里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
江夏夸贊了一下今天的專屬司機,然后在對方忽青忽白的臉色中下了車,往別墅走去。
到了門口,就見兩個警察也正好趕來,正在敲門。
看見江夏,豬木警官驚訝道:“江夏先生,你出去了?”
江夏點了點頭,看向他們手里的文件:“你們好像有了新發現?——進來說吧。”
庫拉索看了看他,又看看兩個顛兒顛兒跟進門的警察,再看看大門旁邊“橘憲介”的高檔門牌:“……?”
這里到底是誰家?
很快,除了偵探和警方,別墅里的嫌疑人們也聚集在餐廳,坐了下來。
男秘書不安地看向警察,又看看江夏:“你們有什么事?——先說好,你們不會包庇自己人吧。”
鈴木園子拍一拍桌子:“說什么呢!江夏可不是那種偵探。”——再說了,白井小姐算什么自己人,只是普普通通的路人而已!
馬臉警官清清嗓子,沒有讓話題繼續跑偏,他簡單道:“我們在上吊的熊田先生的尸體里,檢測出了安眠藥——而且它的成分,和從橘先生體內檢查出來的幾乎一樣。”
“此外,熊田先生的上吊現場,有一瓶已經開封的波本威士忌,它里面同樣有著成分一樣的安眠藥。”
庫拉索:“……”烏佐還真是喜歡有事沒事戳弄一下波本……真該把這一幕拍下來,發給那個身邊布滿烏佐卻對此一無所知,還天天叫囂著要抓出烏佐給他個教訓的愚蠢黑皮。
警方對某個組織干部的走神一無所決,豬木警官繼續道:“也就是說,情況很可能是熊田殺害橘律師之后,感到后悔,所以喝了安眠藥,上吊自殺。”
“不過!”他話音剛落,馬臉警官就接茬道,“這種狀況很可能只是表象,我總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江夏老弟,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