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公寓。
一間采光不錯的房間當中。
卡爾瓦多斯放下行李,看著這干凈整潔的屋子,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這才像是人住的地方,之前那一間都是什么破東西?
“也就是我執行任務的時候住過不少糟糕的地方,才能忍受那種見鬼的環境。換個人恐怕早就走了。”卡爾瓦多斯心里嘀咕著:
“這么說來,昨晚的事倒也算是因禍得福,否則我恐怕還正擠在那間屋子里,跟各種‘靈異現象’斗智斗勇呢。”
他搖搖頭,躺到床上伸了個懶腰,準備先好好的補一個覺。
不過就在這時,房間門被“篤篤”敲響,有客人來了。
他很想裝沒聽見,順便定做一個“請勿打擾”的牌子常年掛在門上,擋走一切不必要的麻煩社交。
不過理智一想,現在他才剛搬進來,肯定有各種水電之類的手續交接。身為一個需要隱藏自己真實職業的法外狂徒,他可不想因為特立獨行而變得顯眼。
于是短暫糾結片刻,一位只想過平靜生活的組織干部只好從床上爬起來,像個剛剛搬家的普通市民一樣,走過去打開了門。
低頭一看,敲門的人,果然是那個年邁的老房東。
然而和想象中不同,對方并沒有遞過來一沓合同和一份注意事項。
房東太太只是笑瞇瞇道:“行李都放好了?來我的客廳坐一坐吧,你的朋友們都來探望你了。”
“有人來看我?”卡爾瓦多斯眼睛一亮,腦中刷的浮現出了貝爾摩德的美麗模樣。
不過很快,他意識到什么,隱約感覺不對:自己還沒來得及把新地址發給那位女神,她應該不知道這個地方才對。
而且同理,除了后勤的那些家伙,沒人知道自己正住在這……所以突然找上門探望他的,究竟會是什么樣的“客人”?
一絲危機感襲向心頭,卡爾瓦多斯的手悄然摸向口袋,又在途中頹然放下。
他只能捏緊拳頭當做武器,狐疑地打量著眼前的房東:“來探望我的是什么人?”
房東太太笑呵呵道:“毛利先生和江夏,驚不驚喜?”
卡爾瓦多斯:“???”
一分鐘后。
肩膀隱隱作痛的組織干部跟著老房東來到客廳,探頭往里看了一眼。
這么一望,恰好跟江夏對上視線。坐在茶幾旁的名偵探抬手朝他揮了揮,一副見到了友人的開心模樣。
卡爾瓦多斯本想暗中觀察一下,可沒想到剛到就被發現了。
他干脆走了出來,看著沙發上那幾個陰魂不散的人:“……你們怎么知道我住在這?”
毛利小五郎哈哈一笑,大步走過去,把手里的花束塞給了這個臉色扭曲的英雄。
然后他解釋道:“我們打算去醫院探望你,可是去了以后才發現你出院了。我們幾個只好打道回府,誰知走到一半,正好遇到了以前認識的房東,一聊才知道你居然搬到了這里——真巧啊,這就是緣分吧。”
不知道為什么,最近一聽到“真巧”這個詞就頭疼。
不過仔細想想,醫院、江夏他們的家和這棟公寓,正好在差不多同一條線上,這個理由聽起來不像編的。
“快坐,快坐,你身上還有傷呢。”房東太太熱心地把卡爾瓦多斯扶到桌邊,“我還以為你是跟誰打架受了傷,沒想到你居然就是新聞里的那個無名英雄——有你這樣熱心的住戶,是我們房東的福氣啊。”
最近一聽到“英雄”這個詞也頭疼……難道有問題的不是詞,而是自己的頭?
在一行人熱情的簇擁下,他莫名其妙地被推到沙發上坐下了。
老太太也不吝嗇,用托盤端來一整顆西瓜。毛利小五郎看著這份不俗的待客甜點,又看看煥然一新的公寓,忍不住感慨:“真沒想到十幾年不見,這里居然大變樣了。”
房東太太驕傲地看著自己的這棟房產:“也是你來得巧,這棟樓今年春天才剛剛建好——如果你上學那會兒租的是這棟房子,你應該就不會提前半年違約跑掉了吧。”
毛利小五郎一臉尷尬:“哈哈,您記性真好。”沒辦法,當時他真的覺得這棟房子要塌了……
好在房東太太沒有計較這點小事,她手起刀落,在毛利小五郎瑟瑟發抖的目光中一刀劈開了西瓜,然后嚓嚓把瓜切成小瓣,整齊將它們碼到了托盤里。
柯南余光瞥了一眼卡爾瓦多斯,若無其事地找房東太太套話:“這棟房子只有山口先生一個住戶嗎?”——會不會還藏著幾個組織的同伙?
房東太太:“是啊,我的孩子們都在外地,除了這位新來的山口先生,只有一個孫子跟著我住。”
“孫子?”柯南算了算年紀,發現老太太的孫子輩差不多也應該成年了,具備違法犯罪的能力,他裝出小孩的天真模樣,很感興趣地追問,“他在哪所小學?我可以和他一起玩嗎。”
老太太被逗樂了,順著柯南的話題聊起了自己的孫子:“小朋友,我家阿真跟你可不是同齡——他都已經快要讀完大學了。”
毛利小五郎好奇問:“在哪家大學?”
老太太驕傲一笑:“跟他爸一樣,考進了上南大學……唉,只可惜我兒子走得早,沒能見證阿真考進他母校的那一幕。”
聊著聊著,房東太太想起什么,有點犯愁:“說起來,阿真最近總是愁眉不展的,我問他他也什么都不說。所以……”
她忽然轉頭看向江夏,把一塊切的最大的西瓜放到他面前,笑瞇瞇道:“所以我想請個人查查他是怎么回事,沒想到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遇上了你們——聽說小江夏是個厲害的名偵探,不如我把這項委托交給你,怎么樣?”
柯南:“……”不怎么樣——萬一你的孫子是那個組織的成員,而他犯愁是因為即將和“山口先生”一起出任務,那調查這事的江夏豈不是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