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接著道:“同樣,如果被發現了可疑物品,你完全可以把問題甩給其他房客,比如宣稱是他們把東西放到你的房間的,在拉扯中為自己爭取更多時間。
“要是那些警察深入一查,發現別的房客屋里有違禁物品、手上有陳年積案,進而把目光全都投向他們,你就更安全了。”
“還有啊,這棟公寓毗鄰廢棄工地,另一側則是公園——就算是遇到最壞的情況,比如遭到批捕,你也能選擇很多條路線,從容撤退。
“這里樓層也低,就算再遇到火災,以你的身手,也能從任意一層輕易逃脫。”
卡爾瓦多斯看著眼前破破爛爛的公寓:“……”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棟沒人要的危房,可現在被他這么一說,怎么像是什么風水寶地一樣?
后勤一邊細數房屋的優點,一邊希望卡爾瓦多斯抓住那一句“最近咱們的人也總被卷進各種案子”,聯想到某條傳聞。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多一些警惕,進行一些針對性預防,總歸比一無所知要好吧。”
后勤心里暗暗思索著:“有些話我不敢直說,但大家好歹認識一場……唉,希望他能盡早意識到自己身上不對勁的地方。”
正想著,突然,電話對面傳來卡爾瓦多斯后知后覺的詢問:“東京有很多組織成員都被卷進過案子?”
“!”后勤松了一口氣:終于注意到了!
他連忙點點頭:“是啊,至少我認識的人里,不少都有過類似的遭遇。”
卡爾瓦多斯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同樣松了一口氣。
“原來被卷進案件是普遍現象啊,看來東京治安的確不好。而東京都這樣,其他地方就更不用說了。”
他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心里嘀咕:“我就說嘛,我怎么會平白無故這么倒霉,原來這根本不是我的問題,而是這里的大多人都在倒霉。”
“想想也對,路上隨便碰到的一個律師,居然都身揣槍支——律師這種薪水高地位也高的職業,竟然也冒險走上了法外狂徒的道路,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難怪案發率高到了這種地步。”
總之,看來自己并沒有被什么人針對,以前真是白憂心了。
兩邊各自都放松下來。
然而安全性的事姑且拋開不說,卡爾瓦多斯很快就提出了自己在意的另一個問題。
“但是這棟房子看上去實在太破了。”他沒忘記自己想要接待女神的初衷,“這讓我怎么招待客人?”
剛要掛電話的后勤:“?!”你還想招待客人?你這個倀鬼!
“……不過,禍水東引,為了自救,這招倒也不能算錯。”后勤暗暗嘶了一口氣,心里刷新了對卡爾瓦多斯的認知:
“剛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立刻就想到了應對方式,獻祭別人保全自己……這就是代號干部嗎?果然沒有一盞省油的燈。”
雖然心里有些同情那個即將被招待的倒霉鬼,但事情畢竟跟自己無關,他現在只想把卡爾瓦多斯安頓在這一間房子里,完成自己的工作。
于是后勤想了想:“很少有人會在拜訪之前,搜索你住的屋子究竟長什么樣。而一旦他按照你給出的地址找上門……”——那后面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只要那個替死鬼足夠有價值,他自己就會把火力吸引過去。
心里已經想出了一套絲滑的流程,但嘴上,后勤卻不敢在電話里討論那個傳說中的干部,于是只意味深長道:“你明白吧。”
卡爾瓦多斯想了想,恍然大悟。
——一旦那位女神按照他給出的地址找上門,就會立刻注意到這棟破舊的房屋,然后他就能順勢表達煩惱,并跟女神一起聊一聊哪里有合適的新房子。
跟貝爾摩德一起挑選自己的新住處……四舍五入,這和一起買房有什么區別?
“而且如果那位女神幫我找到了新房子,那我當然應該表達感謝——口頭的感謝太沒有誠意了,所以我需要請她到我的新房子里做客……”
這簡直是買一送N,這種妙招,之前自己怎么沒有想到?
他道了聲謝,掛斷電話,心情不錯地踏進了公寓,找到了這棟公寓的房東。
“租房子?”
一個身形低矮的老頭聽到卡爾瓦多斯說的話,隨意點了點頭,然后他抬手一指信箱:“空著的那幾間屋子都沒人住,你隨便找一間搬進去,之后再來找我補辦手續吧——我還有事,要出一趟門。”
說著,在卡爾瓦多斯“這里的管理果然松懈”的眼神中,房東老頭背著手,晃晃悠悠地往車站行去,準備去看醫生。
另一邊的新出診所。
貝爾摩德聽到門鈴響,往監視器上看了一眼。
看清來客,她略顯驚訝地挑了挑眉,整理好易容,起身迎了出去。
“新出醫生!”
大門打開,毛利小五郎跟面前這個醫術不錯的年輕人打了個招呼:“我女兒發了一天的燒,還總說胡話,說什么家里有鬼……你快幫她看看。”
柯南警惕地看著新出醫生,十分反對來找這個可疑人員看病。然而很可惜,在這種事上,一個一年級小學生沒有什么發言權。
于是很快,三個人在新出醫生笑瞇瞇的迎接下,跟著他去了診室。
一通檢查,新出醫生摘下聽診器,心情不錯地道:“沒有什么問題。燒已經退了,感冒也快好了——你現在和以前一樣健康。”
想起剛才毛利小五郎說的鬼,貝爾摩德又拍拍毛利蘭的肩膀,安慰道:“世界上沒有鬼,就算有,像你這么健康而有生命力的女孩,鬼見了也會主動避開的,不用害怕。”
話音剛落,她忽然想起什么,又有些遲疑:“……”烏佐那孩子好像一直對鬼怪很感興趣,這次度假回來的路上,他又不知道為什么一直在打聽雪女的事……難道是他搗鼓出了什么東西,被小蘭撞見了?
一位草木皆兵的組織干部,短暫了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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