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
等邵湛走后,許盛摸黑去獨衛沖澡,把那枚被邵湛吻過耳釘摘下來,然后邊擦頭發邊給邵湛發消息。
邵湛為看睡沒睡覺,特意發一條“吹干頭發再睡”過來。
許盛倚著隔間門,低頭回消息,隨手打字:
一起睡么。
面快回復。
晚安。
邵湛沒做到最后一步,盡管許盛不介意,甚至在起身前拉。
許盛手里還捏著那枚耳釘,借著手機屏幕光坐到床邊,沒忍住,有意嗆,摁下錄音鍵,把手機湊到嘴邊說:“……哥哥,你是不是不行啊。”
另一邊,邵湛點開語音條。
面先是安靜一會,緊接著有細微的布料摩挲聲響起,然后才是許盛調戲般的一聲“哥哥”,因為熄燈后寢室太安靜、也因為剛才還被摁著弄會的緣故,聲音不像平時那樣上揚,反倒有點啞。
許盛聲線干凈,又帶著幾“后”的懶散,后半句語速放慢,在“不行”這兩個字上做停頓。
許盛發完等回復。
手指點在手機屏幕上,點幾下才等到邵湛回過來的五個字。
別鬧。
你還小。
許盛覺得你還小這三個字比說男人不行殺傷力還大。
許盛咬著牙笑一聲:“操,我哪小?小嗎?”
邵湛:年紀小。
邵湛沒記錯的話許盛比小一歲,最后一次打雷那會在許盛家,聽許雅萍提過一嘴許盛的生肖,男朋友還是未成年,下不去手。
實上許盛離過生日還有不到兩個月。
S:你提前準備一下生日禮物。
S:你男朋友過完生日就成年,不小。
許盛夢里都是英語單詞語法和邵湛,兩者交替出現,一會是邵湛在教語法,一會是詞匯手冊里的字在面前繞,等睜開眼醒過來,覺得睡覺比做題還累。
次日課前。
多人還三七班這個名字感到陌生。
袁自強說:“你們都想象不到我干什么,我早上走錯教室,我說我在教室里坐半天怎么一個人都沒有,一看,這是咱二教室。”
侯俊袁自強來,揚聲說:“自強你來得正好,把黑板上的倒計時改一改,減一天。”
譚凱吐槽:“倒計時到底誰想出來的。”
許盛縮在后面背單詞,單手拎著礦泉水瓶,聽侯俊說:“顧閻王唄,說是要喜迎這屆三生,整這么一出,是夠驚喜的。”
譚凱:“驚人的腦洞,作為這屆三生,我太驚喜,昨天晚上做夢都是這個奪命倒計時。”
這天上午第一節就是英語課。
英語老師在臺上說:“把試卷翻到翻譯題,我們來看第一道——睡覺的都醒一醒啊,這套題非常典型,咱們好好析,把這套題吃透,題目是做不完的,是方法以通用,都給我打起精神。”
許盛跟英語死磕上,奈何天氣熱,英語課又容易犯困,上課上到一半,把手腕橫著伸到邵湛面前,五指張開:“湛哥,掐我一下。”
邵湛側頭看一眼,放下筆。
英語老師說完背過身去寫板書:“Atthatcrossroads,hewasa……”
就在許盛以為要掐的時候,邵湛硌人的指節擠進許盛的指縫間,猝不及防地扣住的手:“醒嗎。”
許盛掌和指腹都被燙一下,然后整個人清醒。
讓你掐,沒讓你牽。
不過看在這招有效的份上,不跟計較那么多。
許盛想到那個昨天晚上沒聊完的話題:“昨天是跟你開玩笑的,禮物就不用送,麻煩。”
雖然平時總跟邱秋她們逛商店幫忙挑選禮物,實上送禮這件情并不熱衷,加上男生之間能送的東西也少,不像送閨蜜似的,什么八音盒永生花隨便送。
許盛又說:“……不過生日是真的。”
邵湛松開手,捏捏骨節。
邵湛沒提禮物的,不代表不準備送。
“南平校霸”十幾年的人生經歷里,還沒有幫男朋友過生日要送什么這一條選項。
課間,許盛不在教室,侯俊剛好過來請教題目:“湛哥,有道題我課上沒聽懂,您給講講唄?”
邵湛自然地伸手去拿許盛桌上喝剩的半瓶水,合上瓶蓋時問:“哪題。”
一名成熟的班長要學會班級男同學之間的迷惑行為睜只眼閉只眼。
侯俊假裝沒看,翻開試卷:“這篇閱讀題。”
邵湛講題只花半鐘,幫把知識點圈起來之后,卻沒有要把試卷還給的意思:“問個問題。”
侯俊:“您問。”
邵湛:“生日禮物,有推薦嗎。”
侯俊琢磨兩下:“誰過?男的,女的?”
一拍手掌:“好辦,送什么都不如送點實用的,現在大家都忙著沖刺考,不如就送幾袋咖啡豆吧,提神醒腦,奮戰考。”
邵湛想太多關于生日的情,一下忘面前的侯俊在邱秋生日會那會展現出來的魔鬼審美:“拿著試卷,滾回自己位置上去。”
南平小組里倒是比較集思廣益。
只是畫風都不太。
湛哥,我這有,特浪漫。
我在我象生日那天,帶著幾位兄弟,出早操的時候搶年級任的話筒,直接沖上臺讓全學校都知道她——是我虎哥的女人,不光是這個生日,下一個生日下下個生日都會有我陪著她。
嗐,不好意思湛哥,我說習慣,現在是前象,當天她就跟我手。
南平這幫人更是沒什么參考性。
邵湛在南平那會這幫人就瘋得,談戀愛常常吃處,談到最后都會收到退學警告。群里的人聊到生日,想起來邵湛以前都是被人表白的那個。
早年還有女生大著膽子在升旗臺上跟表白,那時候的邵湛看都不看一眼,徑直從后排退場、往教學樓走:“吵。”
一整天的課都在講解期末試卷,邵湛下晚自習回寢室洗澡、能是想起南平,洗過澡后著鏡子看會,然后背過身、看到那片容易被遺忘的紋身。
許盛生日臨近那會,三第一次月考剛過。
說是月考,其實更像是一輪模擬考。
許盛考完試著試卷找自己不認識的單詞,查漏補缺,張峰剛好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
隔著教室后窗敲許盛:“你是不是把兄弟忘,多久沒來我班級找我。”
許盛把詞匯手冊翻過去一頁:“都說,學習中,勿擾。”
許盛真學習起來真就跟不要命一樣,這段時間更是,想在集訓前把成績盡能提,補課補得比中考那會還瘋。
張峰:“……雖然你之前一直說要學習,成績也不至于那么突飛猛進吧,你這樣發展下去都快進第四考場。”張峰說完又說,“你是不是戀愛?”
許盛一晃神,想說有那么明顯嗎。
張峰:“你這樣實在像跟誰約好要考同一大學。”
許盛摸摸鼻子,說:這么解倒也沒錯。
這兩學期成績進步那么快,畫畫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確實是因為邵湛。
以前央美是的目標,實在考不上其美院也不是不行,是期末考前被叫去約談藝考的時候,聽孟國偉提過一嘴:“邵湛保送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邵湛從一入學起成績就非常逆天,競賽參加不少,臨江六中的競賽團里每年都會出一兩名保送生。
周遠點點頭:“我也覺得北大問題不大。”
張峰話題一轉:“說起來你生日是不是快。”
許盛被考試整得忘時間,一看日歷,還真快。
這回生日剛好撞上周末兩天假期,提前一周就接到許雅萍的電話讓回家:“你周末直接去康姨那吧,你生日在哪過都是過,正好媽也想請你康姨吃頓飯。”
許盛接電話的時候正好在邵湛寢室里寫題,把筆一扔,邵湛做個口型“咱媽”。
說是“咱媽”這還真沒說錯,邵湛確實當過許雅萍半個子,以一己之力發揮出第二人格這個精神疾病,讓許雅萍一度擔許盛的精神問題。
許盛聞言笑聲:“到底是誰過生日。”
許雅萍又說:“反正你直接去就行,還有,媽看到你月考成績,考得不錯。”
許盛“嗯”一聲,不在焉,發現周末回家這點怎么也躲不過去。
許雅萍每日一問:“許湛沒有再出來過吧?”
許盛:“這都多久,你怎么還惦記,都跟你說沒問題。”
而且正許湛坐邊上呢,許盛看邵湛一眼。
許雅萍說這怎么能放:“你都三,馬上考,這種時候更要注意,萬一許湛出來、出什么岔子……”
邵湛:“咱媽說什么。”
許盛掛電話:“咱媽讓我周末生日回去一趟,順便問候一下你,許湛哥哥。”
邵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