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火藥和施法者第四十四章 簧輪槍和飛矢術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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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簧輪槍和飛矢術


更新時間:2021年01月06日  作者:尹紫電  分類: 奇幻 | 劍與魔法 | 尹紫電 | 鋼鐵火藥和施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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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紫電作品


聯盟魔法作戰局的研究表明,施法者的法術天賦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三大法術類型是后天人為劃分,擁有法術天賦的人都能夠使用所有類型的魔法。

簡單來說,人類只能被劃分成“有法術天賦”和“沒有法術天賦”兩類,不存在只有一部分法術的天賦這種情況。

例如在測試過程中,就算被試者只能表現出燃火類法術天賦,而其他兩類法術天賦不顯現。但經過長時間的訓練之后,他也一樣能使用聲音類法術和加速類法術。

像岳冬,雖然他擅長的是燃火類法術,但他同樣能使用加速類法術和聲音類法術。只不過后兩類法術進步緩慢,所以他更愿意把時間和精力投入到燃火類法術中。

可莫里茨·凡·納蘇不是這樣,他是魔法作戰局這么多年培養的千余名施法者中的特殊孤例。他只有加速類魔法的天賦,只能使用加速類法術,至于聲音類魔法和燃火類魔法,哪怕是最基礎的法術他也用不了。

當莫里茨在軍校接受施法者課程時,他的教員和同學把這種罕見情況戲稱為是天生殘疾。

不過這些躺在地下通道里的亡命徒們恐怕不會同意這個說法。

短短十幾個呼吸之后,地道里還站著的人就只剩下菲爾德中校、莫里茨少校和岳冬準尉了。

鐵銹味和土腥味混在一起刺激著岳冬的嗅覺。忽明忽暗的火把照亮了甬道的墻壁,上面紅色和白色飛濺的到處都是,仿佛此處不是位于海藍城地下十幾米處的地道,而是某家生意興隆的屠戶的后院。

菲爾德甩了甩刀上的血,幾步追上了那個他讓少校留下的活口。

“別,別殺我……”那個被打碎了膝蓋的面具人趴在地上,正用雙手摳著泥土往前爬。

“噓,別出聲。”中校蹲在了面具人的身邊,好言好語地問:“瘸子在哪?”

“在前面,就在前面。”面具人急忙指向地道更深處,他突然低頭去親吻中校的鞋子:“別殺我,我帶您去。”

菲爾德嫌棄地后撤了一步。

“我給您帶路。”面具人掙扎著想要站起身,卻根本沒法保持平衡。剛往前踉蹌地走了半步,就又摔倒在地上。傷口再次被牽動,面具人身子弓得像蝦米一樣,痛苦地哀嚎起來。

“行了行了,既然沒換地方,那就不麻煩你帶路了。”菲爾德反手拿著佩劍走近了面具人。

前一刻還在地上慘嚎的面具人突然暴起,他看似因為疼痛弓起身子,實際上是趁機從懷中取出武器,此時此刻他手中正握著一把锃亮的短刀,直插中校的小腹。

咻,又是一聲尖細的破空聲,一道銀光準確擊中了面具人的后腦。面具人的整個身體都被這枚銀幣蘊含的力道帶著往前一頓,趴進塵土里,不喘氣了。

“有點意思,還想拉一個墊背的。”菲爾德嘬著牙花子,把佩劍在面具人后心處插了下去,確保面具人死得不能再死。

然后他滿不在乎地用面具人的衣服擦了擦佩劍上的血,頭也不抬地問岳冬:“后面的你都處理了?”

岳冬發現中校雖然看起來很粗曠,但在某些地方卻異常謹慎,他盡量平靜地回答:“脖子、胸口,各補了兩下。”

“有點意思。”菲爾德語氣中有一絲意外,他沒想到這個來見習的小家伙干活居然又利索又狠,他慢條斯理地把佩劍插回劍鞘:“走吧。”

三人只碰到這一幫攔路的,再往前走,暢通無阻。

經過一處堆放著木箱木桶的倉庫,菲爾德領著岳冬推開一扇嚴嚴實實的木門,進入了一個小房間。

在拿著墓室和下水道當主要建筑的潛民街,這間小房間堪稱雅致。不僅有床有桌,居然還在地上鋪了石板。房間里最顯眼的是兩個大書架,上面堆滿了一卷一卷的文件。如果不是在幽暗的地底,說這里是某個抄經員的房間岳冬也信。

火把的火焰左右搖晃,現在這里有隱藏的通風口或是暗道。

“人呢?跑了?”菲爾德大馬金刀地坐在床上:“瘸子,你再不出來,你外面的貨我可都燒了。”

沒人回應他。

“老朋友來了,你卻躲著不出來。那我就只能把你的賬本交到治安委員會了,看看究竟有多少有頭有臉的紳士參加了你這門大生意。”菲爾德繼續對著空氣說話。

說是要找賬本,菲爾德卻看都不看書架上那些文件一眼。他起身把書桌上那一摞一摞的白紙拿在了手里,對著莫里茨和岳冬抖了抖:“找到了。”

可他手上拿的明明是白紙。

菲爾德用手從水盆里沾了一點水,不緊不慢地對兩個下屬解釋:“某些見不得光的人,會用看不見的方式書寫見不得光的內容,這種手法叫隱寫術。其實就是拿著白礬水當墨水,干了以后就是白紙,只有抹上水才能顯形。”

他把水均勻地抹在白紙上,但紙上卻什么也沒顯現。

莫里茨少校尷尬地輕輕咳嗽了一聲。

菲爾德卻絲毫看不出有一絲難堪,他饒有興趣地說:“哎呦,還改良技術了?有點意思。”

中校舉起一張紙,透過光看了看,篤定地說:“隱寫術就是一個啞謎,需要讀取的一方只要知道謎底,獲取信息的過程應該不難。常用手段,無非水火。不是水,那想來就是火了?”

說著,中校拿起一張紙靠近了火把烘烤。過了十幾秒鐘之后,真的有淡黃色的一行行文字出現在白紙上。

“我還以為是什么新鮮的玩意,原來又是檸檬汁兌墨水之類的舊把戲。”中校的語調頗為失望,像是什么好玩的玩具壞了。

嘎吱嘎吱的木軸轉動聲響起,墻壁上突然出現了一道暗門。

岳冬下意識拔出了武器,他一點也沒看出墻上居然還有一道暗門。設計者利用土墻崎嶇不平的墻面巧妙地遮掩了暗門的縫隙,在地底昏暗的光照條件下恐怕得貼在墻上一點一點找才能找到。

憤憤不平的聲音傳出了暗門:“那不是賬本,只是幾張對賬單據罷了。除了隱寫術之外,我還使用了加密法,光解開隱寫術您也不知道寫了什么。”

一個禿頂的灰袍男人一瘸一拐地從門中走出,岳冬原本以為那些打手的頭頭也應該是一個兇神惡煞的人,但這個灰袍男人的模樣根本就是一個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還要瘦弱一些。

大概是因為總是不見陽光,他的皮膚呈一種病態的白色。但他卻有一口整齊的牙齒,這在底層人士中并不常見。頭發、胡須打理得整整齊齊,袍子的布料不怎樣,但是干干凈凈。雖然是在地下,指甲縫里見不到一點泥。

而且他的禿頭不像是天生的,倒像是刻意剃成了地中海的樣子。

灰袍男人給岳冬的感覺,和岳冬對這個房間的觀感一致。如果在大街上遇到這個人,岳冬大概會以為他是公教會教士。

菲爾德用眼神示意岳冬收回戰刀,沖著灰袍男人揮了揮手里那一沓紙:“那你想試試我能不能解開你的密文嗎?”

灰袍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到菲爾德邊上,生氣地從中校手里把那一沓白紙拿走揣進了懷里,看起來絲毫沒有剛剛被干掉十幾個手下的自覺。

他拖著腿坐回了床上,不耐煩地說:“您有什么事情要問,派個人來捎個口信就行了,有必要每次都這么大費周章嗎?您以為我攏起這么一伙人渣很容易嗎?”

“派人來我不是怕問不清楚嘛。”菲爾德中校笑瞇瞇地回答。

“有什么話您趕緊問,問完趕緊走。”灰袍男人的語法是敬語,但語氣卻十分不耐煩。

菲爾德中校拖了把凳子坐在灰袍男人面前:“碼頭一炸,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別告訴我你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您來找我就為了打聽這事?”

“對。”

“這事我真的了解的不多。”灰袍男人皺著眉頭說:“我只知道之前有人在黑市定了一批北面的簧輪槍,要能單手使用的短銃。簧輪槍可是稀罕玩意,我一聽說有人要買簧輪槍,還要買短銃,就知道估計又有哪個大人物要完蛋了,所以稍微留了點印象。”

“有人要買聯省造的簧輪槍?”

“對,點名要買聯省工匠造的,而且時間很急,出價也很高。”

“能找到是誰買的嗎?”

灰袍男人咧嘴不出聲地干笑道:“您覺得呢?您覺得為什么要來黑市買這東西呢?”

“那是誰賣的?”

灰袍男人冷哼一聲:“你這不是問廢話嗎?潛民街又不是我家后院,我只不過是在這里支應個小買賣罷了,反正不是我賣的。打聽出來也沒用,這地方,賣家也不可能知道買家是誰。”

這人語氣很沖,但中校也不惱火,他支著下巴問:“還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嗎?”

灰袍男人低頭思索了一會,抬頭答道:“沒什么了,至少我不知道。”

岳冬看不出這個灰袍男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菲爾德中校看起來并不懷疑他。

“那你幫我再打聽打聽,最近有什么風吹草動,及時告訴我。”菲爾德站起身來,顯然是要告辭了。

“請您以后也別再親自過來了,派人捎個話就行。”灰袍男人苦笑著說。

————割————

一個小時后,莫里茨少校寓所的起居室。

菲爾德從樓下走了上來,一只手拿著三個剛洗干凈的酒杯,另一只手里提著一瓶酒。

他把酒杯擺在小桌上,先給自己倒了半杯喝掉,然后又給莫里茨和岳冬各倒了半杯。

中校似乎還是比較在意岳冬這個初出茅廬的菜鳥,一邊把酒杯遞給岳冬,一面說道:“今天的事不要有什么內疚感,那些潛民街里的渣滓一半身上有一樁命案,另一半身上不止一樁命案。把他們宰了其實只不過是替國會省了絞索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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