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道法!
這是上官修爾帶來的道法觀想圖,雖然是中品道法,卻是陸通當下所需,是一門長于身法的法門,正好可以補足他的短板。
原本陸通為自己所選的是上品的流水遁法,但他現在覺得這門凌波道法其實更合適。
主要是有了這門道法傳承之后,他就可以留在通云道場修行,不必每日往返兩地,省去不少時間。
而且,施淼所修行的其中一門道法,正是凌波道法,如此才更有共同之處,正好將之收入通云道場的傳承底蘊之中。
還有帶圖而來的上官修爾,他達到圓滿之境的道法,也正是凌波道法,以后還可以代陸通為弟子傳法。
當然,前提是上官修爾得到陸通的完全信任之后。
至于現在,上官修爾雖然從鴻運道場中帶出一門珍貴的傳承道法圖,但陸通也只會給他一個記名弟子的身份。
作為記名弟子之一,他每日只能與其他弟子一樣,一起修行玄甲道法。
上官修爾除了圓滿境的凌波道法之外,還兼修玄甲道法和滴水道法,如今也都到了大成之境。
論天資悟性,以及道法進境,在這通云道場之內,陸通之下,也就只有施淼能與之旗鼓相當。
但上官修爾并沒有得到應有的待遇和重視,從他拜入陸通門下的那一天起,他就發現自己似乎被冷落了。
也許是源于陸通的忽視,或是因為大師兄晁東陽和二師姐施淼的敵意,總之很少有人與之親近。
最讓他傷心的,還是這通云道場的女性們,似乎也對他的魅力視而不見,讓他忍不住一次次懷疑人生。
“難道,以往都是我的幻覺不成?還是說,這里的女子都不近男色……”上官修爾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經歷過幾次陸通的傳道早會,仔細觀察之后,上官修爾才找到問題的根源。
他悲哀地發現,自己與陸通這位道場主人撞型了,那些女人一定是先入為主,眼里只有陸通,根本容不下他這個新人靚仔。
冷落就冷落吧,上官修爾相信來日方長,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還怕贏不了美人心嗎?
于是,上官修爾變得越加低調謙虛,而且極其樂于助人,經常主動去幫助其他的同門弟子。
為了防止引起陸通的反感,還有大師兄和二師姐的仇視,上官修爾極少主動接近道場的女性,儼然成了一枚禁欲系美男子。
當然,最重要的是,絕不能讓青寧酒樓的兩位美人反感,否則以后怎么接近她們?上官修爾有十足的耐心去釣魚,一步步做個忍辱負重的海王。
只不過,上官修爾想要低調,有人卻不愿意了。
在上官修爾加入通云道場數日之后,道場大師兄晁東陽開始頻繁找上門,非要找各種借口與他切磋。
妖獸園的妖狼吃壞肚子了……這身道袍太刺眼了……今天想指點指點師弟……
諸如此類的無厘頭的借口,簡直讓上官修爾欲哭無淚,不用想他都知道是施淼幫著想出來的。
最讓他憋屈的是,他竟然真的打不過晁東陽,每次都被修理的很慘。
不是他上官修爾太弱,同樣是一劫鐵骨境,而且還有一法圓滿兩法大成,又能弱到哪里去?
實在是晁東陽太擅長戰斗,那一往無前的刀法,還有神乎其神的箭法,將一門大成境的滴水道法發揮到了極致,上官修爾幾乎只有用凌波道法閃躲逃命的份。
他現在是真的后悔,后悔當初嘴賤挑釁晁東陽,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以那傻大個憨厚的性子,也不會這么容易被施淼慫恿,為難他上官修爾。
上官修爾也曾問過晁東陽,為何不去找陸師切磋,虐他一個不擅長戰斗的文弱美男,有意思嗎?
晁東陽很坦誠地告訴他,真的不敢,他根本不是師父的一合之敵,主動湊過去就是找虐。
這樣悲慘而又充實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月,上官修爾突然發現,嗯?自己的玄甲道法竟然突破了,這么順利地達到了圓滿之境。
而且,他的戰斗力也有長足的進步,現在已經能跟晁東陽纏斗數十招而不落敗。
當然,主要還是憑借凌波道法躲閃,靠玄甲道法硬抗,主動攻擊是不可能的。
可是,等到他興致勃勃地去找施淼炫耀的時候,卻發現,施淼的玄甲道法竟然也已圓滿,還比他早了幾天。
上官修爾這才越加意識到,不是自己的悟性變強了,而是陸通的傳道能力真的太強,自己的進境并非個例。
而在修行方面,最讓他灰心喪氣的,恰恰就是這位越來越高深莫測的陸師。
他無法想象,陸通一個月前才得到的凌波道法圖,只靠自己觀圖悟道,為何這么快也達到了圓滿之境?這是作弊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上官修爾意識到,自己的機會又來了。
為了盡快走出窘境,融入通云道場,他就必須對陸通投其所好。
于是,上官修爾獨自離開通云道場,直到三天之后才折返回來。
這一次,他如同改頭換面,風騷的暗紅道袍換成了粗布青袍,腰間懸掛的華貴玉佩不見了,就連那一紙折扇都沒了蹤影。
尤其是上官修爾經常摩挲愛惜的那枚戒指,價值連城的空間法戒,竟然也消失了。
陸通再見到上官修爾的時候,都生出一種錯覺,此子像是換了個人,一下從云端落到了地上,洗盡鉛華。
“你來單獨見我有何事?”陸通微笑詢問。
上官修爾恭謹行禮,神色鄭重道:“陸師,禮多人不怪,這是修爾以全副身家換來的重禮,敬獻陸師,以謝師恩。”
“修爾何苦如此費心,為師……”陸通的推拒之詞還未說完,就順手接過了上官修爾的獻禮,實在是拒絕不了。
上品疊浪道法圖!
陸通笑容依舊,語氣連貫繼續道:“為師正要決定,擢升你為我第二個外門弟子。”
“多謝師尊成全,弟子定當不負施恩!”上官修爾大喜連道。
直到他退出陸通的竹屋,周圍只剩獨自一人的時候,上官修爾方才后知后覺,自己堂堂天才傳道師,為何會因為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這么高興?
而且,還是用自己全副身家,外加父親的冷言冷語,才換來的。
“我是不是作踐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