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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嘲諷她,季嬤嬤不也一樣伺候了她這么多年?她不是說舍了便舍了?這會兒又何必裝主仆情深?
她臉上一陣一陣的發熱,可這會兒顧不上什么難堪不難堪,在四爺一個人面前難堪總好過在所有人面前難堪。
“皇上,臣妾求您!”
皇后身體一軟沖四爺跪了下去,滿面凄惶哀涼,流著眼淚。
“你求朕?”四爺心中無明業火忽的竄起,冷冷一笑,面如寒霜盯著皇后:“你這會兒知道要求朕了?你害人時怎么不想想旁人感受?朕但凡——朕但凡糊涂一點兒,皇貴妃便要蒙受不白之冤,皇后可曾想過?皇后當然想過,只不過,那是幸災樂禍的想吧?”
但凡他沒有那么信任瑾兒,但凡他自始至終被皇后“賢良”的面目蒙蔽了,瑾兒今日便是萬劫不復!
一是洗不清謀害皇后身邊老嬤嬤,二是,只要皇后一口咬定是她用金釵傷了自己的臉,哪怕只是無意,也是大罪。
若是自己相信皇后“賢良”,賢良的皇后又怎么可能撒謊呢?
便是眼下這般,倘若自己態度不夠強硬,這種情形之下瑾兒根本無法自證清白,皇后便能逼著自己下旨拿下她“徹查”。
無論最后結果如何,這本身就是對瑾兒極大的羞辱和傷害。
他于心何忍?
所幸,他跟皇后捅破了那一層薄薄的窗戶紙,皇后悲憤失控之下自己將一切都招了,倒是省了許多事。
這會兒倒好,皇后倒一臉凄楚的求起他來了。
當時瑾兒倘若求她,她能答應嗎?
皇后沒想到四爺如此不給她面子,傷心痛哭。
“臣妾是皇后,臣妾是您的皇后啊皇上,您便看在臣妾克己本分十幾年的份上,給臣妾留一份最后的體面吧!”
皇后是真怕了,她簡直無法想象,有一天自己也會受到眾人議論奚落的情景。她接受不了!
四爺冷冷看著她,憤怒過后,心里只余失望。
“要朕放過烏嬤嬤、潤秋那幾人也可以,從今往后,皇后不得踏出鐘粹宮半步。”
皇后一僵,凄然笑了笑,最終卻是點了頭:“好,臣妾答應皇上,從今往后,再也不會踏出鐘粹宮半步......”
四爺:“除了你身邊伺候的那幾個,旁人,朕不饒。”
皇后流淚,沒有再開口。
能夠保得住烏嬤嬤、潤秋幾人已是萬幸,想要將所有人保下那是妄想。
“退下吧!”
皇后強撐著從地上掙扎起來,屈膝福了福身,眷戀的看了四爺最后一眼,默默轉身。
她一步一步搖搖晃晃的離開,淚如雨下。
從此再不能踏出鐘粹宮半步......她知道,他也不會再去鐘粹宮看自己。這輩子,就此一別,只怕便是永別了......
皇后離開,四爺立即冷聲下令,命蘇培盛將除了皇后身邊那幾個人之外的所有人全都拿下,打一頓后灌下啞藥打發皇莊上去干苦役。
至于皇后臉上的傷口,是皇后自己不小心弄的,誰要是膽敢在宮里頭胡亂猜測、惡意謠傳,說些有影沒影的話,先想想自己脖子上有幾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