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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謝皇上恩典，”皇后喘息著，上了厚厚妝容的瘦削臉上露出幾許笑意，“皇上路上辛苦了，臣妾、臣妾總算沒有辜負皇上所托，宮里......一切都好！”
四爺眸光深了深，轉頭一眼掃過去，烏嬤嬤等均自會意，連忙低著頭退了出去。
四爺看向皇后，說道：“朕這一路上倒還好，倒是皇后，才是辛苦了。聽說皇后停了藥，導致昏迷不醒，險些弄出大事，這是怎么回事？”
皇后臉上一白，心也往下沉，恨意漸生。
聽說？還能聽誰說？除了那沐氏還能是誰！
她就知道，沐氏那賤人，怎么會放過抹黑她的機會？這不是？皇上這才剛回來，她便迫不及待的向皇上告狀。
什么叫“險些弄出大事”？她這是個什么意思！
事實上，這話根本不是沐瑾所言，不過是四爺隨口說的罷了。皇后昏迷不醒，皇上不在京中，這還不叫險些弄出大事什么才叫？
這原本就是這么一句敘述的話，但聽在心里存著心事的皇后耳中，便完全變了味，變成沐瑾添油加醋抹黑告狀。
“臣妾、臣妾不知皇貴妃是怎么向皇上說的，臣妾......”皇后想說其實還好，其實當時的情形也沒那么糟糕，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下了。
她不能說當時還好，她得把自己描述得慘一些、更慘一些，這樣，皇上才會垂憐感慨，才會......順了她所想。
皇后眼中掉下淚來，忙又用帕子拭去，勉強道：“臣妾、臣妾實在不知該怎么說......皇上聽了只怕、只怕要責怪臣妾，臣妾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四爺仍是一頭霧水，猜不出到底原因何在？輕嘆道：“朕不責怪你，你實話說來便是。”
皇后眼中淚水掉得更快了，既愧疚又傷心，低垂著頭斷斷續續道：“臣妾、臣妾這副身體是個什么樣，皇上想來也知曉。臣妾、臣妾不甘心啊......不甘心這么一無是處，只想養好身體為皇上生個嫡子，因此，因此便暗中吩咐烏嬤嬤，停掉了藥......”
四爺一怔，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繼續道：“是藥三分毒，臣妾服藥多年，身體里不知積下了多少不好的東西，這等狀況下如何能懷孕生子？即便真懷上了，只怕也——也保不住。可臣妾沒想到、沒想到......臣妾停了藥之后，到底也沒能堅持到最后，竟落得如此這般！”
“是臣妾沒用，臣妾對不起皇上，沒能給皇上生下嫡子，都怪臣妾......”
福晉以帕掩面悲悲戚戚的哭了起來。
四爺有些恍惚，福晉素來要體面，是斷不肯在他面前做此姿態的，他從沒見過福晉落淚，更別提哭成這樣。
這讓他有種深深的違和感。
聽到皇后說要給他生嫡子的時候，他心中更是下意識的感覺到、竟是下意識的感覺不愿意。
是的，回過神來，他覺得自己不該有這想法，畢竟一個嫡子意味著什么，他很清楚。
可他內心深處就是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