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娜先給她拭去肚子上的B超液,然后才說:“情況不樂觀……”
聞言,蘇槿的心沉入谷底,幸好此刻B超室內只有她們兩個人,單宸勛并不在。
“不過,不算太糟……”吉安娜話鋒一轉,嘴角露出笑容,“有一個治療方案,但還是需要手術,腹腔鏡微創手術,將藥物直達患處消炎,只是你要吃一點痛苦,一周至少進行一次手術,而且不能百分之百解決問題,要看你的身體狀態。”
“我接受。”蘇槿不加思索地答應。
吉安娜扶起她,兩人出門后,把這個消息告訴單宸勛。
男人尊重她的選擇,于是,第一次手術安排在當天下午。
手術比較成功,藥物順利導入患處,手術后,疼痛也削減了。
根據醫生的安排,手術大概要進行到十一月中旬,避免蘇槿勞累,單宸勛與家人商量,婚禮延期至十二月十二日。
這兩天,單宸勛沒怎么去警局,手術隔天上午,賀彬聯系了他,說有重要線索。
單宸勛匆匆趕回警局,組員們在會議室碰頭。
“老大,這是近兩天查到的……”袁可把一疊資料給他。
“鐘志友,剛畢業就分配到副總統府,當時只是一名普通的秘書,但僅僅過了一年,便成為副總統的左右手。”賀彬說明,“根據收集到的線報,秘書處人才濟濟,每一個都出身名校,很多人比他有經驗,卻唯獨他一工作就得到副總統賞識,事業一帆風順……”
“家庭背景呢?”單宸勛翻閱資料。
“也是普通家庭,沒什么財力支持。”
單宸勛蹙眉,他看完最后一張,抬頭道,“今天夜里我會參加副總統府的宴會,袁可你隨我去。”
“我?”袁可指了指自己,“需要穿著正式嗎?”
“這是當然。”李白笑著說,“你不能丟老大面子。”
“簡單的晚禮服就行。”單宸勛正色道,“你的主要任務是搜集資料,伺機打聽鐘志友……”
“明白。”袁可了解。
單宸勛隨即與她交流一些晚上的計劃,袁可非常認真地聽著,一一記在腦子里。
下午,袁可去沙龍弄了個發型,她的頭發短,設計了一個淑女的造型。
之后她特意買了一條裙子,醬紫色的小禮服,露肩款式,露出修長的小腿。
當她穿著禮服出現在辦公室時,男警員們紛紛吹起口哨。
“不錯嘛,小袁的身材還是非常有料的,該瘦的地方瘦,該有肉的地方也豐滿。”李白摸著下巴,肆無忌憚地打量,眉眼間透著欣賞,一臉流痞。
“不要色咪咪地看著我。”她把他的臉轉過去,扯了扯裙擺。
裙擺到膝蓋,其實并不暴露,算是比較保守的裙子,但她穿慣了褲子,總感覺要曝光。
“別拉了,再拉裙子要破了。”老楊提醒她。
袁可剛要說話,手機響起,單宸勛告訴她已經到樓下。
她拿了背包,緊忙下樓。
單宸勛的車子停在警局外的馬路上,單家獨有的牌照,竟讓袁可有點緊張。
她坐在后座上,打量豪車內飾,第一次深切感覺到老大是單氏家族的繼承人。
單宸勛今天穿著一套黑色西裝,里面是白襯衣,簡約的款式,價格卻不菲,出自名師之手。
副總統府邸在市區,靠近市中心,豪宅占地不大,與普通的別墅無異,別墅前是一個小花園。
沒有停車場,今晚到場的賓客,車子被一一開走,停到一公里外的廣場上。
“一直聽說副總統節儉,這別墅這么小,有點配不上他的身份。”下了車,袁可小聲嘀咕了一句。
單宸勛瞥她一眼,她立刻不敢議論。
副總統夫婦站在大門口迎賓,夫妻二人穿著普通,夏垸生一身西裝,夫人則是墨綠色晚禮服。
總統夫婦很簡樸,身上沒什么首飾,尤其是夫人,除了一對金耳環,再無其他飾品。
夏垸生更是簡單,只有一只腕表,而且表也是幾千塊的,不算名貴。
“您好。”單宸勛主動打招呼。
總統夫婦愣了一下,他們不認識單宸勛,正疑惑間,一道聲音傳過來:“副總統先生,這位是我孫子。”
袁可回頭,看見一位老者走過來,他穿著淺灰色中山裝,抓著拐杖,身姿挺拔,正氣凜然。
她認識他,單宸勛的爺爺。
“原來是單老的孫子。”夏垸生與單宸勛握手,之后又與單震天握手。
趁著他們寒暄的時候,單宸勛與袁可先進了別墅。
大廳不算大,但可以容納幾百人,裝修并不奢華,不過很精致,處處體現主人的品味。
客人已經來了很多,大廳中人聲鼎沸、觥籌交錯,貴賓們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閑聊。
今天到場的賓客來頭都不小,不是Z府人員就是富商,幾乎匯聚了帝城所有上流社會的代表。
而且總理、副總理也出席了,現場隨便一個,都是名聲響當當的大人物。
袁可有任務,她在人群中找人,看了一圈并非發現鐘志友。
身為第一秘書,不可能不到場。
于是她四處走動,從大廳到了偏廳,再到洗手間。
在走廊里,她終于看見了鐘志友。
男人正在打電話,神色嚴肅,感覺到有人注視著自己,他抬頭,對上袁可的眼睛。
袁可沖他笑笑,男人微微蹙眉,抓身進了洗手間。
這里的洗手間不分男女,但設有兩個,袁可站在原地等。
過了幾分鐘,有人出來了。
看清男人的臉,她第一時間扭過身去,低頭擺弄手機。
男人經過她身邊,無意瞧了一眼,頓住腳步。
“你怎么在這里?”凌天霖許久未見她,可能今天她穿著高跟鞋的緣故,感覺高了不少。
“我跟單隊來的。”袁可沒看他,繼續盯著手機,擺明不想多說話。
“單宸勛?”他挑眉,“他一向不參加這種無聊的宴會。”
“……無聊你還來?”她小聲嘀咕,語氣有不屑。
凌天霖勾唇,倒不生氣,大步離開。
他走沒多久,鐘志友從洗手間出來,男人面帶笑容,看起來一身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