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康世豪有點心酸，臉色陰沉。
審訊室隔壁的監控室，聽到他說的話，袁可立即從電腦里找出了兄弟二人的資料，以及他們的父母信息……
“你們是雙胞胎？”賀彬提問。
“對，我晚生五分鐘，可能是異卵雙胞胎，長相不太像！同人不同命，父母工作忙，只能留長子在身邊養，我若先出生……呵呵……”他笑了兩聲，表情有些自嘲。
“你們兄弟的關系，似乎不太好？”單宸勛留意到他的言談中，都是對哥哥的抱怨。
“好不好，見仁見智。”他又歪下身子，不愿多談。
此時，尹東方帶著余思思進來了。
余思思從康世豪身上采集了唾液和頭皮屑樣本，大約用了五六分鐘。
她剛剛離開，單宸勛接到袁可電話，男人靜靜聽著，眼睛盯著康世豪。
“嗯。”他最后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康世豪先生，我們查到，你并不是一出生就被送去了鄉下，而是在小學六年級，能解釋一下嗎？”
“胡說！我自己的事自己能不知道嗎？你們哪里來的消息？”康世豪不承認。
“你母親那里。”剛剛袁可電話里告訴他，她打了電話給康世豪的母親，康母非常配合，告訴袁可具體情況。
母子二人的口供有出入，到底誰真誰假，不得而知。
“那個賤人說的？”康世豪脫口而出，一臉憤怒的樣子，火氣很大，像是要殺人。
單宸勛冷目看著他，就憑他此刻這副樣子，也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
“看樣子，你母親的話是真的。”他嚴厲地開口，“到底什么時候被送去鄉下的，說實話！你要知道給假口供的后果！”
單宸勛的氣場強大，不怒自威，還是非常有震懾力的，康世豪氣焰稍稍軟了下來。
他垂著眼，目光閃爍，手指攪動著，顯得有些焦慮。
“還不快說！？”賀彬厲聲道。
“我……是，我是六年級的時候才被送去鄉下的！”他終于承認。
“剛才為什么撒謊？”賀彬瞪著眼。
康世豪不語，沉默了片刻才說：“我是個不學無術的人，習慣了說謊，行了吧？”
“好好說話！”賀彬拍了下桌子。
康世豪立即安分了，憋著一股氣道：“我們是雙胞胎，同樣的父母，同樣的教育，我卻很笨，我忍受不了被拿來比較！……”
他再一次激動起來，敲著桌面，娓娓道出這些年的苦悶。
從小哥哥的成績就好，品學兼優，而他正好相反，年年考試倒數第一，要不是雙胞胎，康世豪都要懷疑自己不是父母輕生的。
畢竟，父母親都是大學教授，智商雙高，怎么就他一個人蠢笨如牛？
兄弟倆總是被拿來比較，康世豪受夠了，開始叛逆起來，反正努力也沒用，何必再浪費時間。
“五年級開始，我逃課、說謊，騙家里錢，與老師頂嘴，被學校多次請家長，后來還偷竊同學的文具和錢！……”
康世豪沒有隱瞞，全盤脫出，“父母忍無可忍，就把我送去了鄉下，那年是六年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