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殤眼睜睜看著自己爪子內的因果如同透明一般被陸隱抓走,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個人類怎么做到的?
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比自己更能掌控因果?
不可能。
圣殤利爪順勢落下,一爪子撕開陸隱血肉,然而依舊只能撕出一層皮,生命力太多了,這股生命力匪夷所思。
陸隱心跳聲音劇烈,越來越明顯。
下一刻,一步后退,將因果,徹底剝離。
圣殤目光一黯,整個身體也同時倒退,仿佛失去了重要的東西。
兩個呼吸。
足足兩個呼吸后它才反應過來。
自己的因果,沒了。
它不可置信望向陸隱。
“這種目光我在命身上也看到過,當初我剝奪了它的生命力,它也如你這般不可思議。”陸隱聲音柔和,語氣卻冰冷。
圣殤盯著陸隱:“這是,這個時代的力量?”
陸隱嘴角彎起:“準確的說,是你們沒能從時初那得到的,認知。”說完,一掌打出,掌心,澎湃的生命力將光芒壓抑到了極致,直接拍向圣殤。
圣殤眼睜睜看著這一掌接近,失去了因果,點將臺地獄于它而言真的是地獄,充滿了壓迫感。
身體被一掌震退,狠狠撞在點將臺地獄內。
一口血吐出。
它再次抬頭,入眼,陸隱掌影閃爍,一分為九,九變。
每一掌都壓抑了生命力。
隨著九掌合一。
圣殤抬起雙爪擋在前方,一掌落下,壓向其利爪,彎曲,碎裂,最終拍碎圣殤雙臂,狠狠拍在它體表。
陸隱與圣殤同時吐血。
圣殤是被陸隱一掌打傷,而陸隱,則被圣殤以因果相連,同時受創。。
這一刻,陸隱都震驚了:“你?”
圣殤咬牙獰笑:“你以為剝奪了我全部的因果?沒錯,因果是沒了,可誰告訴你,不能再有?”
陸隱皺緊眉頭,深深看著圣殤,然后笑了:“很好,你好像領悟了超出我預料的東西。”
“還有很多,就怕你沒命看。”圣殤一躍而起,破碎的利爪重新凝聚,拍向陸隱。
陸隱盯著這一刻的圣殤,因果依舊沒有,那剛剛為什么可以因果相連?
點將臺地獄內,狹小的空間,彼此身體不斷錯開。
圣殤的因果來的詭異,陸隱不斷剝離,卻又不斷存在。以因果相連彼此,不管陸隱如何打傷圣殤,他自己都要承受相當的傷害。
可同樣的,圣殤對陸隱的傷害也會反饋到它自己身上。
“這么下去誰也不好過,人類,放我走,我們聯手殺時初。”
陸隱一掌掠過圣殤體表,拍在點將臺地獄之上發出一聲巨響:“時間,與空間。”
圣殤瞳孔一縮,駭然看著陸隱。
陸隱轉頭,眼中帶著笑意:“奇怪我怎么看出來的?”
“時間是空間的方向,因果就是時間與空間的結果。”
“換言之,只要存在時間與空間,就存在因果。而這股因果可以被你利用。”
圣殤咬牙:“看出來又如何?你永遠剝離不了我全部的因果,只要我想,就可以有。我無需以因果加身,哪怕我失去所有的因果與乾坤二氣都無所謂。”
“正如你看起來像個普通人,但卻對所有力量信手拈來一樣。”
“你我都走到了這個高度。”
陸隱搖頭:“錯了。你靠的是技巧,我,是認知。別把我跟你混為一談。”
“人類,我可以與你同歸于盡。”圣殤厲喝。
陸隱抬手,一指點出,“時間,不存。”
時間不存,這是時見對歲月的領悟,以此招輕易重創彌雅等主宰境戰力強者。
圣殤目光陰沉,不斷后退。
“時間與空間,失去任何一個,這方向也就失去了意義。沒有方向,何來結果。”陸隱這一指擊中圣殤,將圣殤身體打穿。
圣殤吐血,猙獰的目光死盯著陸隱:“因果只有這些?”說著,它一爪子刺入陸隱手臂,陸隱眉頭微皺,鮮血滴落。
“宇宙存在,就是一切的因。”
陸隱目光一閃,它也領悟到了。
“所以當前存在于宇宙的所有事物,皆來自因,這是絕對的因。”
“而這些事物所帶來的影響就是絕對的果。”
“無論你如何剝奪我的因果,只要宇宙存在事物變換,絕對的因與果就必然存在。”
“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
說著話,圣殤體內忽然涌出因果,雖然不多,但卻有了。
根本無法剝奪。
陸隱眼睛瞇起,因果,與時間,生命力都不同,時間與生命力是對外表現的力量,而因果,是過程。只要存在某一種過程,就可以誕生因果。
圣殤瞳孔充滿血絲:“只要出現因果,就存在脈絡。”
“我看不懂生與死又怎么樣?只要有因果將你我相連,我死,你也必須死。”
“你是可以借用外界力量,但你本身并沒有真正突破。你與時初不同。現在的你,還沒有超越我們。”
“說到底你依舊是個普通人。”
“你也會死。”
陸隱贊嘆:“說的不錯,可惜你做不到。”
“生命與歲月在這個時代的領悟,你看到了多少?”
圣殤目光一縮,盯著陸隱。
“我讓你看看。”
話音落下,陸隱整個人變了,他的生命力溝通了星穹,相連的歲月,以自我,擴大到歲月。
圣殤震撼:“以生命,蔓延歲月。”
這就是,命的領悟?
還不夠。
歲月只是階梯,磅礴的歲月之上存在宇宙。陸隱宛如融入了宇宙,以自我的因與宇宙相連。
圣殤駭然發現陸隱竟然也領悟了這一重,一切的因皆來自宇宙。
領悟的相同,可運用卻不一樣。
圣殤以此可以確保存在絕對的因與果,無人可以讓它失去因果這股力量,陸隱的剝奪也不例外。
而陸隱,則是以自我擴大到歲月,以歲月為階梯將自我的因融入宇宙。
以宇宙大勢,壓圣殤。
點將臺地獄外,三大高手震撼抬頭,看到了宇宙仿佛不斷降落,入眼所見,天地都在壓縮。
這可不是一個宇宙,而是方寸之距,是以他們主宰境戰力所能看到的一切范圍。而真正壓低的范圍必然更大,更廣。然而宇宙真的壓低了嗎?自然沒有。
這是怎么做到的?
點將臺地獄內,圣殤望著宇宙降臨,絕對的因與果來自宇宙,那么這股來自宇宙的大勢,它如何對抗。
一口血吐出,圣殤抽出利爪,步步倒退。身前染血,猩紅刺目的光芒宛如血色梅花,一滴滴落在點將臺內。
它抬眼望向對面,血色目光下,陸隱身影都在模糊。
陸隱看向手臂,生命力不斷充盈,修復。
圣殤說的不錯,他自己本身確實還是普通人,只是對任何力量都有掌控的感覺。只要是宇宙存在并被他看到的力量,都能用。
不過如果存在一股力量將他抹殺,他也會真的死亡。
他,與時初不同。
彌主以身入局,拼死打出的一擊如果落在現在的他身上,他未必能活。
時初自我就極其強大。
但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走上去了。
其實現在的他也強到可怕,只要沒有能瞬間毀滅他的力量,他就是無敵的。
無論時見還是圣殤,都不存在這樣的戰力。
“我沒有敗給你,我是敗給了歲月,敗給了生命。”圣殤聲音低沉,語氣充滿了蕭瑟。
陸隱隨手一甩,血灑大地,動了動胳膊:“隨你怎么說。”
圣殤盯著陸隱:“但是人類,你與時初不同,你終究會敗給時初。你們人類文明一定會滅絕,一定。”
陸隱冷眼看向它:“臨死還要詛咒嗎?”
圣殤忽然大笑:“真是可悲,主一道六大主宰,失蹤的失蹤,死的死,上個時代我們以為彼此了解,卻沒有這個時代了解的多。”
“你變了,我們也變了。”
“主宰既然不是高高在上,不是無敵方寸。那,就更要想辦法保命。”
說完,它一爪子插入自己體內,在陸隱不解的目光下,取出一道虛影。
那是,紅臺。
陸隱目光一變,不好。
圣殤捏碎紅臺,笑看向陸隱。
陸隱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一步踏出點將臺地獄,緊接著,第二步,出現在陸通天身旁,一個瞬移消失。
同一時間,人類耀域,天上宗外,相思雨,出現。
抬手,壓下。
浩瀚的紫氣宛如天穹陷落,朝著整個天上宗壓去。
這一刻沒人料到。
誰也沒想到六耀之一的相思雨會出現在這對天上宗下手。
長在沖天而起想要對抗,卻被紫氣輕易壓落,毫無還手之力。天上宗有不少高手,但面臨六耀的攻擊沒有任何希望。
好在關鍵時刻,陸隱帶著陸通天出現。
陸通天以流光飛舞撐起了紫色的天,主宰級戰力爆發。這才沒有讓天上宗被毀。
紫色之上,相思雨冷漠看向下方。
陸隱與她對視。
“再找我,我一定讓整個人類文明毀滅。”相思雨語氣冰冷,一如當初找到相城,逼迫陸隱殺王文時一樣,對她來說,人類一座座城池的毀滅引不起任何心理波動。
說完這句話她就走了。
陸隱攔不住。
他是在找相思雨它們,想要一個個鏟除,可必須是一個個來,但凡對方出現兩個就很難對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