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們還不能還價了？”
劉墉聽罷，也沒有生氣，只是揮了揮手，示意晴光說下去。
“我想問一下，這龍葵種子在聚寶盆待了多久？”
劉墉眉頭微皺，但還是回答道：“三萬多年了。”
一聽這話，晴光心中就有底了。
“想必，平日里也沒有多少人詢問過龍葵種子的事吧？”
“差不多。”
劉墉面色不變。
“知道的人不少，不過上門詢價的屈指可數。”
“呵呵。”
晴光冷笑一聲。
“小女不才，正好知道龍葵一些信息。”
劉墉：“哦？愿聞其詳。”
“龍葵滅絕的原因就是沒有人知道培育方法，這種復雜的方法在仙界已經失傳了，如果你們聚寶盆知道培育的法相，想必出售的就不是龍葵種子，而是龍葵的果實了。”
晴光侃侃而談，有理有據。
就連蘇凡，也在不斷暗中點頭。
“說句難聽的，這龍葵種子就是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聚寶盆守著這樣的東西，開出這樣的價格，想必也不是誠心出售，只是供人消罷了。”
“哈哈，有趣。”
劉墉突然大笑幾聲，看了一眼晴光，又看了一眼蘇凡。
“沒想到這位仙子學識如此淵博，失敬失敬。”
“這位鑒定師，我沒說錯吧？”
“沒有，沒有，你說的很對，是個行家。”
劉墉認同道。
“那我想請問，如果我們誠心要，這龍葵種子是何價格？”
劉墉沉默片刻，回答道：“還是一億仙晶。”
晴光：“？？？”
蘇凡：“……”
不過，劉墉很快就說道。
“還有另外一種交易方式。”
“什么方式？”
“以物換物。”
劉墉端起彌生剛剛泡好的茶水，吹了吹熱氣，喝了一口。
“幾位都是貴客，也都是識貨之人，我就不扯那些有的沒的了，這龍葵種子在我們聚寶盆的標價就是一個億仙晶，不二價，但這個價格其實只是讓人打消用仙晶購買的念頭。”
劉墉解釋道。
“我估摸著，當今仙界也沒有人愿意花一億仙晶買回去一個不知道能不能發芽的種子，但是……”
看著意味深長的劉墉，蘇凡也喝了一口茶水，安靜等待著。
“但龍葵種子的珍稀程度確實是當世一顆，所以如果蘇先生和這位仙子有什么天材地寶，極品仙藥愿意出手的，可以用來交換這顆龍葵種子。”
“怎么個交換法？”
蘇凡開口了。
“那要看蘇先生你有什么東西了。”
劉墉笑的十分狡頡，讓蘇凡十分難受。
“仙草，仙藥，神兵，利器，材料，寶物，都可用來兌換。”
“你總得給我說個標準吧？”
蘇凡皺了皺眉。
“不然我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蘇先生想用什么標準？”
“仙藥吧。”
蘇凡想了想，還是說了自己壓箱底的東西。
“仙藥？”
劉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經意看了一眼六靈。
但很快收攏了眼神。
“嗯，如果我用仙藥來換呢？”
蘇凡問道。
“具體數量要根據蘇先生你提供的仙藥品質決定了，從百到千不定，友情提示一下，七千年以下的仙藥，因為年份太低，聚寶盆不收，只接受委托販賣。”
劉墉解釋道。
蘇凡：“……”
從百到千？
這么多仙藥才換一顆種子。
虧到姥姥家了。
“恕我有些好奇，我想問問，如果用萬年份的仙藥換呢？”
“萬年份”
劉墉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萬年份的話，要這個數。”
他伸出一只手。
“大概五株左右。”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色變，表情不盡相同。
蘇凡面沉如水。
六靈秀美微蹙。
張山峰欲言又止。
晴光則是搖了搖頭，隨后閉上了眼。
蘇凡這一次出門只帶了七八株萬年仙藥，但用五株來交換一個種子，太蠢了。
奶奶的。
這就是壟斷的好處啊。
可以坐地開價，蘇凡還沒法反駁。
“因為蘇先生你有軒轅劍牌，我們聚寶盆可以掛賬，根據你選擇的條件，可以先交換一部分物品，然后每隔一段時間再交換一部分物品，至于總期限，一千年到一萬年不等，這樣方便蘇先生你自己周轉。”
好家伙，蘇凡直呼好家伙。
這聚寶盆還有分期付款的服務了，真是太人性化了。
不過這樣做的代價也太高了。
小林峰的仙藥，蘇凡是打算留下來給自己的師侄們用的，這樣交易，太虧了。
“那我可以選擇分期支付仙晶嗎？”
“不行。”
面對蘇凡的試探，劉墉回答的很干脆。
“只能以物換物，仙晶需要一次結清。”
蘇凡面色一黯。
果然，仙晶雖然好，可一旦到了一定的數目，就沒什么差別了。
“那如果我掛賬，龍葵種子是不是先給我？”
“是的。”
劉墉點點頭。
“那你不怕我跑路了？或者躲起來？”
“呵呵。”
劉墉絲毫不慌。
“蘇先生擁有軒轅劍牌，肯定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如果真的是我看走了眼，那么蘇先生你就要做好被全仙界通緝的準備，這一點，聚寶盆說到做到。”
聚寶盆開在南天仙城。
南天仙城的城主是宇文述學。
不用說，聚寶盆的后臺就是宇文家了。
蘇凡若是真要敢賴賬，后果還真挺嚴重的。
“行吧，我知道了，龍葵種子的事先放一邊，讓我想想再說。”
蘇凡嘆了口氣，心頭微微有些沉重。
“蘇先生慢慢想，此事不急。”
“那常山海棠呢，我還需要萬年份的常山海棠。”
“這個嘛……聚寶盆暫時沒有。”
劉墉搖了搖頭。
“不過蘇先生可以委托我們幫你尋覓，聚寶盆會想辦法盡快幫蘇先生找到萬年份常山海棠或者是消息，畢竟萬年份的仙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需要一些時間。”
蘇凡：“多久？”
“一個月到兩個月左右，常山海棠雖然稀有，但偌大的仙界，找出一兩株，應該問題不大。”
“那行吧，就拜托你們聚寶盆幫我找找看了。”
“好的，蘇先生，祝我們合作愉快。”
劉墉站起身，沖蘇凡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
蘇凡也是起身，跟劉墉握了握手。
“那這邊請蘇先生支付一下定金。”
蘇凡：“？？？”
剛一松手，劉墉猛然冒出了一句話，讓蘇凡眉頭一跳。
“這還要定金啊？”
“蘇先生說笑了，我總不能讓手下的人白白打聽消息吧？”
劉墉無奈地攤了攤手。
“不過蘇先生請放心，如果兩個月后，聚寶盆最后沒有找到萬年份的常山海棠，定金會全數退還，同時賠償三分之一定金數量的仙晶。”
“行吧……這還湊活。”
天下沒有白吃的宴席。聚寶盆這樣的規定也無可厚非。
如果不收定金，隨便來個人獅子大開頭，讓聚寶盆的人忙活了半天，最后拍拍屁股走人了，那怎么辦？
“多少定金？”
“因為蘇先生你需要的是萬年仙藥，定金為五十萬仙晶。”
五十萬？
蘇凡扣了扣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定金五十萬？”
“是的，蘇先生，不二價哦。”
劉墉笑的很友善。
“那如果你們找到了常山海棠呢？價格另算？”
“對的。”
蘇凡：“！！！”
看著劉墉的笑容，他現在就要一拳打上去。
這尼瑪就是赤果果的搶劫啊。
“算……你們狠！”
蘇凡比了個大拇指。
就這樣，蘇凡剛剛到手沒幾天的五十萬仙晶稿費，就飛走了。
看著手里一張薄薄的淡金色仙契，蘇凡的心在滴血。
這張破紙，就是白花花的五十萬仙晶啊。
“蘇先生，這張仙契記得收好，若是丟了，補辦很麻煩的。”
簽訂了契約，這樁買賣算是達成了。
可蘇凡現在身上的仙晶，也所剩無幾了。
“知道了。”
“你好，蘇先生還有其他的事嗎？如果沒有，我就先告退了，這邊繼續由姬劫接待你。”
劉墉起身拍拍屁股，一副要走的模樣。
“有！稍等一下。”
蘇凡看了一眼劉墉和姬劫，問道。
“你們聚寶盆有拍賣會吧？”
聽到這話，劉墉又坐下了。
這次開口的是姬劫。
“當然是有的，蘇先生，我們聚寶盆會不定期拍賣一些物品，或是自己出手，或是受人委托，怎么，蘇先生想要出手一些寶貝？”
“嗯，那是，錢都被你們榨干了，后面我還要買常山海棠，肯定是要換一些仙晶的。”
蘇凡有些怨氣地說道。
姬劫選擇性耳聾了一會，問道。
“不知蘇先生想拍賣什么？”
“這個我稍后再說，但我有幾點要求。”
“什么要求？”
蘇凡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這場拍賣會，我只借用你們聚寶盆的場地和名氣，至于拍什么，拍的價格，都由我自己來訂，你們不能插手。”
“這……”x2
姬劫和劉墉同時吸了一口氣，隨后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
“這……這種要求，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姬劫的表情有些遲疑。
“你們聚寶盆只需要幫我把拍賣會的消息放出去，同時把場地租給我就行了。”
“可是蘇先生，沒有專業的主持人和詳細的定價，你的拍賣會很容易流拍的，我這邊的建議是，你想拍賣什么，可以讓我們聚寶盆幫你估個價，同時讓我們聚寶盆專業的主持人進行拍賣，這樣才是最穩妥的，也是最省錢的。”
姬劫好言相勸道。
“不用了，我有自己的打算，你們只需要告訴我，行不行，就可以了。”
蘇凡壓根不聽勸，一臉固執。
“這……蘇先生，你稍微等一下，我們請示一下上面。”
姬劫和劉墉對視一下，隨后共同起身走出了包廂。
“師叔，你想拍賣什么？是仙藥嗎？”
劉墉二人出門之后，張山峰有些好奇地傳音道。
“是，但也不全是，仙藥這個東西不急，我想拍賣的另有他物。”
蘇凡看了一眼恭敬站在一邊的彌生，繼續說道。
“這里人多眼雜，不要傳音了，回去再跟你說其中細節。”
張山峰點點頭，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