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無絕對。”
看著久久不能平復心情的商言，蘇凡冷靜分析道。
“雖然從你們曉溪山的記憶里，沐風前輩就是死在了仙帝至臻雷劫之下，可是剛才你也給我看了，沐風前輩的死有些蹊蹺，仙雷本就是強烈的金光，一切都看不清，或許……”
蘇凡深吸一口氣，看著商言。
“或許沐風前輩當初沒有死在仙雷之下，而是用了什么方法逃離了呢？”
“逃離？”
商言眉頭緊皺，隨后斷定道。
“不可能。”
“你為啥說這么死？”
蘇凡有些奇怪。
“祖師爺的天燈之火早就熄滅了，怎么可能沒死。”
“天燈之火？那是什么玩意？”
蘇凡問道。
“曉溪山的一件仙寶，名為天燈。”
商言也不避諱，直接說道。
“可以和歷任曉溪山山主的生命之火相連，人死則燈滅。”
“這……”
蘇凡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更重要的是，曉溪山的因果循環中，也推演不到祖師爺的痕跡了。”
“你這話說的，我又沒騙你。”
蘇凡有些惱火。
“那我總不可能碰見一個假人吧？你之前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曉溪山祖師爺的事，我就算是編，難道能編的這么準？”
商言：“……”
見商言不說話了，蘇凡更是來勁了。
“再說了，沐風他老人家是你們曉溪山的祖師爺，這笙術占卜肯定玩的比你溜，隱藏一下自己的蹤跡，騙一騙你們小輩，很難嗎？”
商言：“……”
“所以說，你們這些年輕人，還是圖樣圖森破，老是想當然。”
好不容易有機會訓斥一下商言，蘇凡心中那叫一個爽啊。
看著商言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快感猶如海浪一般。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說的有道理，蘇凡。”
良久，商言才開口。
“祖師爺的笙術斷然在我之上，只是他為何不回來主持大局？要在仙界流浪呢？”
“這個你就不用瞎操心了，你們曉溪山的人都是神棍，萬一你們祖師爺算到了什么，有什么隱情呢？”
蘇凡隨口說道。
商言：“！！！”
“嗯？”
看到商言突然長出一口氣，臉色有些釋然，蘇凡問道。
“你怎么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蘇凡，這一次你倒是給我上了一課。”
商言的神情突然恢復了平靜。
他指了指蘇凡的手背，上面的啟示圖案正在慢慢暗淡消退。
“老祖宗活到如今，已有萬萬載的歲月，必然有自己的決斷，身為后輩，不必妄自猜測。”
“額，你這恢復的也太快了吧。”
蘇凡撓了撓頭，突然想到了什么，從乾坤戒摸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商言。
“這是沐風前輩給我留下的，說讓我在生死存亡，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再打開，應該能幫上我。”
商言接過小小的錦囊，輕輕捏了捏。
錦囊很輕，里面裝的應該是一張紙條。
商言看了一會錦囊，猶豫了一會，還是還給了蘇凡。
“這是老祖宗給你留下的東西，我無權打開，蘇凡，你自己留好吧。”
“哦……好吧。”
蘇凡接過錦囊，看著商言，試探道。
“沐風前輩已經突破成仙帝了也不一定啊，該出現的時候，他肯定會出現的。”
“或許吧。”
商言淡淡一笑，重新坐到了軟墊之上。
“我有些失態了，讓你們見笑了。”
“沒事沒事。”
難得看
到正常狀態下的商言，蘇凡第一次主動走到商言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這是人之常情嘛。”
“還是我道行不夠……晴光，你繼續給蘇凡講啟示圖案的事。”
“好的，老師。”
晴光回了一句，話題重新回到了啟示圖案上。
“這段時間，我們查閱了曉溪山所有關于上古時代的典籍，終于查到了部分關于啟示圖案的情況。”
“我剛才也說了，上古時代，各個族群都是靠圖騰這一共同的信仰聚集在一起的，而將啟示圖案作為圖騰的，名為后土一族。”
“后土一族的族人，都是以在身上紋刻啟示圖案為榮，是上古時代的一個大族，實力強勁，同樣的，他們也會在自己的敵人身上種下這標記，方便記錄追殺。可惜后來銷聲匿跡，后土一族慢慢就沒了蹤跡。”
晴光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蘇凡聽完，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不對啊，他記得沐風曾經說過。
如果這個種族是后土一族的話。
就是被人給滅了，可是被誰滅的，怎么滅的，晴光一點都沒有說。
“銷聲匿跡？怎么個銷聲匿跡法？說清楚一點啊，被人屠了，還是怎么樣了？”
“不好意思，查不到，曉溪山的典籍里并沒有記載。”
晴光機械化地說道。
蘇凡：“……”
“你不要這幅表情，蘇凡，晴光沒有刁難你，也沒有隱瞞什么，這段時間我有些忙，查閱古典的事，一半以上都是晴光在做，為了幫你查資料，她幾乎把曉溪山的古典看了個遍。”
商言看蘇凡表情有些不滿，立馬說道。
“你們曉溪山的人都是怪人。”
蘇凡哼了一聲，開了個地圖炮。
聽到這話，商言沒有什么反應，只是打了個哈哈。
晴光雙手握拳，終于是沒忍住。
“老師，我們曉溪山真的要把未來壓在這個人的身上嗎？”
晴光的聲音有些大，很明顯激動了。
而商言，看到晴光這個樣子，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揮了揮手，示意晴光離開。
“行了，晴光，你先下去吧，這里暫時沒有你的事了。”
“可……”
晴光還想說什么，但商言只說了一句話，她就敗下陣來。
“你該下去了。”
此時此刻，曉溪山最高領導人的權威展露無疑。
“我知道了，老師。”
晴光眉頭微皺，但還是沖商言行了一禮，然后快步離去，下了樓梯。
“商言，這個小妞怎么對我敵意這么大啊？我沒刨她家祖墳吧？怎么跟吃了炸藥一樣，一碰就炸啊？”
晴光走了，蘇凡立馬開啟了吐槽模式。
“你也少說兩句。”
商言瞪了一眼蘇凡。
“一天到晚沒個正經的，我倒是無所謂，可不代表晴光可以接受你。”
“愛接受不接受，我又不欠她錢。”
蘇凡哼了一聲。
“好男不跟女斗，再說了，她還是個盲人，我也沒興趣。”
“盲人？哈哈哈。”
聽到這話，商言立馬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
蘇凡眉頭一皺，有些不滿地說道。
“這很好笑嗎？”
“不，不是，晴光可不是什么盲人，她遮住雙眼，另有原因。”
商言解釋道。
“什么原因？”
“時候未到，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商言模棱兩可地說道。
“靠，我最煩的就是你們曉溪山的這一點，明明知道什么，卻又不說，吊人胃口。”
蘇凡氣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雙手交叉在胸前，不去看商言。
“行了行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既然祖師爺幫你暫時鎮壓住了這黑眼圖案，想必短時間內必然沒有什么大問題，這件事我會繼續關注的。”
蘇凡：“嗯，這個事確實不急。”
“對了，忘了恭喜你了，蘇凡。”
“恭喜什么？”
商言突如其來的恭喜，讓蘇凡有些疑惑。
“還能恭喜什么？恭喜你喜提神器啊。”
商言笑瞇瞇地說道。
“這……你怎么知道的？”
“山人自有妙計。”
商言嘻嘻一笑，不過很快，臉色就恢復了正常。
“其實，南天仙城的人來找我了。”
“南天仙城？”
蘇凡眼睛一亮。
“就是馬上要開仙界大會的那個南天仙城嗎？”
“嗯，是的。”
商言點了點頭。
“南天仙城跟曉溪山一樣，在仙界是絕對中立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他們有天道專門賦予的職責。”
蘇凡：“別賣關子了，快說。”
“好好好，其實就是處理仙帝之間的糾紛，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前段時間，李昊天和仙庭的仙帝生死戰，就是在南天仙城的南天廣場進行的，全程由南天仙城的人公證。”
聽了商言的話，蘇凡心中頓時一驚。
這個南天仙城竟然這么厲害？
可以插手仙庭的事？
似乎是猜到了蘇凡心中所想，不等他開口，商言主動說道。
“南天仙城沒有你想的那么厲害，仙庭的觸手也沒有你想的那么深。”
蘇凡默然，隨后問道。
“南天仙城的人找你干嘛來了？”
“還能干嘛，自然是問我關于神兵的事，前幾天的天地異象影響了整個仙界，南天仙城的人說，新誕生的神兵已經破了神兵榜的記錄，他們正在找神兵的主人。”
商言解釋道。
“所以他們就找上了你？”
蘇凡看了一眼商言。
“沒錯啊。”
“然后呢？”
“什么然后？”
“你把我賣了？”
“這怎么可能？”
商言一聽這話，被蘇凡氣笑了。
“小凡凡，我們可是盟友啊，你懂什么叫盟友嗎？是可以將后背互相交給對方的。”
蘇凡：“……”
“wdnmd，你別惡心我，一邊去。”
蘇凡頓時菊花一緊，感到一陣惡寒。
“唉……我的真心，天地可鑒，你怎么能這么說。”
晴光不在，商言也慢慢恢復了原來的樣子，言語也放肆了起來。
“你滾一邊去。”
蘇凡趕緊挪動屁股，跟商言拉開了安全距離。
“趕緊說后面的事。”
“后面的事？”
商言微微一笑。
“自然是搪塞過去了，不過這件事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遲早會暴露的。”
“暴露是暴露的事，晚一點總是好事，雖然我不怕，但昊天宗現在還是太弱了，禁不起折騰。”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更何況蘇凡手里的可不是普通東西，而是讓無數人眼紅的神兵啊。
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昊天宗能有安寧的日子嗎？
“奇了怪了，南天仙城的人不是中立嗎？他們干嘛要來找你問這個事？”
過了一會，蘇凡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好奇地說道。
“這個嘛。”
商言神秘一笑。
“那是因為，南天仙城城主宇文述學的手里，有當今仙界神兵榜排名第一的神兵——軒轅劍。”
蘇凡：“……”
語文數學？？？
這個名字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