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不是修車工，對車燈沒有太大的興趣，更何況，也不是什么大燈。
盡管挺舒服的，但這是兩碼事。
“大官人你說笑了，奴家才不是老板呢，只是一個打工的，官人若是不嫌棄，叫奴家玉兒就好了。”
柳玉吟吟一笑，卻突然感覺懷里一松，原來蘇凡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如同縮骨功一般，脫離了她的懷抱。
“我還是叫你玉姐吧。”
蘇凡尷尬一笑，看著又要沖上來的柳玉，情不自禁把目光投向了秦天。
秦天倒是一副看戲的樣子，似乎很喜歡見蘇凡吃癟的模樣。
“那個，玉姐，你們這里收不收仙藥啊？”
為了讓玉姐岔開注意力，蘇凡趕緊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仙藥？自然是收的，官人你身上有仙藥嗎？”
“嗯，我拿出來給你看看。”
蘇凡說著，拿出了三千年份的白蒺藜，遞給了柳玉。
白蒺藜因為是一種很常見的仙藥，所以不需要特殊保存。
蘇凡這一株白蒺藜跟根莖為綠色，宛如流星錘一般的細小果實為乳白色，就跟白巧克力一般，足足有六個。
“白蒺藜？看這樣子，應該有三千年了。”
看到蘇凡拿出仙藥，柳玉的神情頓時收斂了許多，畢竟牽扯到了專業知識。
“玉姐好眼力，這一株白蒺藜，我想出手，你們百草仙園能出多少錢？”
接過白蒺藜，柳玉先是摸了摸，然后放在鼻尖輕輕聞了聞，點了點頭。
“果實飽滿，苦味也很正，品相不錯。”
柳玉鑒定了一會，抬起頭，略帶笑意地問道。
“官人怕是問過不少店家了吧？”
蘇凡猶豫了一會，選擇實話實說，這種事情，沒什么好騙人的。
“嗯，問了幾家，他們的價格我接受不了，所以我才來百草仙園的。”
“有多離譜？說來我聽聽。”
“最高，最高也就五百仙晶。”
玉姐聽了這話，立馬傳來銀鈴般的笑聲，蘇凡見她這幅模樣，心中暗想，若是李典站在這里，怕是魂魄都要丟了。
“五百仙晶？所以你就來找我了？”
蘇凡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該怎么接，因為他不管怎么接，百草仙園感覺都跟個冤大頭一樣。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這一株白蒺藜果實飽滿，數量也不少，這樣，我出七百五十塊仙晶怎么樣？這不虧待你了吧，要知道，白蒺藜這東西很常見，就算是三千年的，最多超不過九百仙晶。”
七百五十塊仙晶？
這個數目蘇凡還能接受，三千年仙藥的市場價在一千塊仙晶左右，白蒺藜確實常見，能賣這么多，他還挺滿意的，你總不能讓百草仙園做賠本的買賣吧。
“好，那我們就說定了。”
“官人真是爽快，你稍等，我給官人拿仙晶。”
玉姐掩面微笑，轉身盈盈而去。
說實話，這樁買賣，百草仙園賺的更多，當然玉姐可不會說。
蘇凡這一株白蒺藜雖然常見，但是品相極好，一看生長的環境就是奪天地之造化的寶地。
普通白蒺藜的果實都是四五顆，百年就可以使用了，而蘇凡這一株有六顆，還是三千年的，這種藥性的白蒺藜，就算是賣一千五百塊仙晶，玉姐估計都有人搶著要。
眼看玉姐拿著白蒺藜走進身后的屏風，蘇凡心中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終于出手了一株仙藥，自己算是有錢了。
“該死的仙界墜落，昊天宗的靈晶都成了擺設，那么多靈晶真的占地方，等回到昊天宗，趕緊讓夢冬師侄都給熔了做成避雷針算了。”
心中暗自做了決定，蘇凡迫不及待地等待柳玉歸來，卻聽見了秦天的聲音。
“林念，三千年的仙藥可不常見，你從哪來的？”
“秦大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不是嗎？”
這種事蘇凡怎么可能跟秦天說？難道他要說俺們家昊天宗的小林峰上，種滿了各式各樣的仙藥仙草，三千年的只能長在山腰上？
“……好吧。”
蘇凡不愿意說，這種事確實不太好問，秦天只好閉口不談。
“雖然仙城里很安全，但你也要小心。”
聽著秦天的勸告，蘇凡心中有些怪異的感覺。
自己跟秦天相見沒超過三天，但莫名有一種很……很親近的感覺。
當然不是商言那種親近，而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很奇妙，如同老友一般。
“多謝秦大人關心，小人可真是誠惶誠恐啊。”
蘇凡微微一笑，故意拱手作揖，擺出一副驚慌的樣子，惹得秦天嘴角止不住上揚。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對這個外鄉人這么關心。
林念還不是仙界的人，而自己可是純血仙人，光是這一點，二人之間的差距就宛若云泥。
雖然秦天對純血仙人和飛升仙人不太在意，但上頭對這一點可把控的很嚴。
不然秦天也不會只干了三千年仙吏就被提拔成二道杠。
要知道，不少最底層的仙吏干數萬年不升職都是大有人在的。
“官人，奴家回來了。”
終于，宛如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柳玉的聲音終于從屏風后傳來。
蘇凡面色一喜，上前一步，正準備收錢，卻聽到了兩個人的腳步聲。
還有人？
果然不出蘇凡所料，跟著柳玉出來的還有一人，而且蘇凡竟然還認識。
“林兄，你好啊。”
一身仙袍，白衣飄飄的歐陽瑞手持一把白色折扇跟在柳玉身后走出了屏風，臉上掛著一抹淡笑。
“歐陽……兄，你好。”
蘇凡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歐陽瑞，只能這么說道。
“官人，原來你跟歐陽大人認識啊。”
見兩人這樣打招呼，柳玉一臉的驚訝。
“那官人你昨天還……”
“咳咳，我跟歐陽兄也是昨天剛剛認識的，就在我離開百草仙園之后。”
蘇凡趕緊開口解釋道，歐陽瑞也點了點頭，表示承認。
“林兄這一株白蒺藜品相飽滿，乃是上好的佳品，想必來之不易吧？”
有些尷尬的問候就此結束，歐陽瑞主動打開了話匣。
聽到對方語氣加重的“來之不易”四個字，蘇凡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呵呵，還好吧，不算太難。”
心懷鬼胎二人對視一眼，隨后都不約而同地笑了。
“乾坤袋里有七百五十塊仙晶，林兄可以點一點，收好。”
歐陽瑞直接丟過來一個乾坤袋，蘇凡很麻利接住，隨后直接收入懷中。
“不用了，我相信歐陽兄的為人。”
“林兄若是還有這種品相上好的仙藥，一定要再來我們百草仙園，有多少我收多少。”
看著歐陽瑞的小表情，蘇凡干笑兩聲，隨口說道。
“若我還有，此時一定都拿出來換仙晶了。”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胡謅謅了半天，蘇凡終于忍不住了，他轉身來到了秦天身邊。
“秦大人，時候不早了吧？”
說著，蘇凡沖秦天眨了眨眼。
“確實，時候不早了，若是晚了怕趕不上了。”
雖然不知道蘇凡再耍什么花招，但秦天還是看到了他的眼色，順勢配合了一波。
蘇凡和秦天這一波雙簧，終于讓歐陽瑞的注意力轉移了。
“秦大人也有空來百草仙園，真是蓬蓽生輝啊。”
雖然沒看歐陽瑞的臉，但蘇凡已經聽出言語中的冷淡味道，他大致猜測了一下，兩人應該不對頭。
“今天公休，我閑來無事，便到夜市看看，沒別的意思。至于為什么來百草仙園，只是林念欠我一些錢，我順路過來一趟。”
秦天對歐陽瑞也是一副冷臉，絲毫沒有因為他是煉丹師而阿諛奉承。
“我還以為素有鐵面之稱的秦大人，沒有朋友呢。”
歐陽瑞嘴角微微揚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還行吧，林念這個人雖然一般，但最起碼很真誠，不會拐彎抹角，玩一些花的。”
蘇凡：“……”
這話說的，若是讓秦天知道自己滿口胡言，不是得把他氣死？
不過有一說一，蘇凡可不敢讓這二人再對話下去，不然一會肯定要出亂子。
“歐陽兄，玉姐。我和秦大人等會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歐陽瑞聽罷，和柳玉對視一眼，故作惋惜地說道。
“那好吧，林兄，既然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有空常來坐啊。”
“那是自然的。”
嘴上還在答應著歐陽瑞的話，蘇凡的腳已經跟著秦天走出了百草仙園的大門。
“官人，有空常來玩啊。”
柳玉的嬌喝還在身后縈繞，蘇凡拉著秦天，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百草仙園。
“呼。”
長出一口濁氣，蘇凡打開乾坤袋，從里面不斷摸出仙晶，裝在錢袋里。
“給，你的錢。”
擦了擦額頭隱約冒出的汗水，蘇凡將點好的五十塊仙晶遞給了秦天。
秦天也沒多說什么，將錢收入懷中，神色有些復雜地看著蘇凡。
“林念，你到底是什么人？”
“啊？”
秦天沒由來的問題讓蘇凡一頭霧水。
“你問這話干嘛？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啊。”
“普通人？”
秦天有些想笑。
“普通人能在短短一天內認識百草仙園的煉丹師歐陽瑞和負責人柳玉？普通人能在進入渾天仙城后，短短兩天就得到接近千塊仙晶？普通人能在三味藥林讓郭洋以禮相待？你還真是高看普通人了。”
秦天的三個問題讓蘇凡啞口無言，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跟洋老認識的？還去了三味藥林。
“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實話告訴你，夜市的治安就是由仙吏負責的，很不巧，這個月的負責人，就是我。”
看著蘇凡古怪臉色，秦天淡然一笑，隨口說道。
蘇凡頓時無語了，這特么不是賴皮嗎？
里里外外都是秦天的人，自己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