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果然慧眼如炬。不錯,這正是一枚長生丹。”梁誠見羅玉震驚的模樣,心中卻是隱隱有些后悔,擔心自己兩次來這寶光閣都拿出珍貴丹藥,會不會因此被這些大勢力盯上,這樣的話后果卻是有些不妙啊。
果然那羅玉若有所思地望了梁誠一眼,嘴唇微微一動,似乎是想問什么卻又沒問出口的樣子。
梁誠眉頭微微一皺,自己果然還是思慮欠周啊,正在想著怎么解釋一下,卻聽得一旁坐著的于子山說話了:“羅大師不必擔心,這些丹藥的來歷都很正,其實不瞞你說,這些丹藥都是清河公主殿下委派我等拿來拍賣的。”
“原來是清河公主殿下所托……等等,貴客您是姓于!”那羅玉又仔細打量了于子山幾眼,忽然醒悟過來:“哎呀,原來是駙馬都尉到了,是小老兒羅玉眼拙糊涂,怠慢了貴人啊。”
羅玉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連連賠笑作揖賠禮,于子山一揮手:“不知者不怪,羅大師不必如此,咱們還是談正事吧。”
“對對對!咱們談正事,談正事。”羅玉賠著笑坐下,一門心思又專注地放在了于子山身上,一副生怕怠慢的樣子,梁誠松了一口氣,看了看正坐在那里神色自若打著官腔的于子山,點了點頭,心道子山這半年來總在各種場面上和各種大人物周旋,這眼力勁和心思真是長進太大,和以前的那種輕率與口無遮攔的風格完全兩樣了,今天輕描淡寫地就給自己解了圍。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好談了,梁誠自己煉制的那些低級丹藥,寶光閣很快就報了個參考底價,定于明日參加二級拍賣,由于打著清河公主的大旗,在價格上梁誠十分滿意。
至于長生丹,由于極為貴重,肯定是要在一級拍賣場來拍賣的,羅玉都不敢隨意報價。只是查閱展示了寶光閣拍賣史上那寥寥數次拍賣長生丹的最終成交價作為參考,并且羅玉言道公主殿下所托拍賣這枚長生丹品質上佳,估計成交價格定會超越以往,最保守估計成交價也不會低于五百萬上品靈石,最后定下來寶光閣以最終成交價格的二成五作為提成來進行拍賣。
這個方案比上次拍賣駐顏丹還優惠許多,梁誠十分滿意。
不多久,整個事情談完了,于子山梁誠步出寶光閣,羅玉殷勤陪同相送到門口。眼見二人乘坐獸車絕塵而去,羅玉連連嘆氣不已,左右不解,問道:“羅大師何故煩惱?”
那羅玉嘆道:“上次我見那梁誠道友丹道技藝不俗,我曾稟報副閣主此事,副閣主他老人家吩咐過要著意拉攏,讓他為我寶光閣所用的。唉!可惜啊,人家是清河公主殿下的丹師,咱們的謀劃,看來是白費心思了。”
話說坐在獸車上,于子山對梁誠笑道:“怎么樣誠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現在你的體會怕是深一些了吧。”
梁誠哈哈一笑:“子山,今天還要多謝你為我解圍呢。”說罷伸手遞給于子山一枚古樸的玉瓶。
于子山一怔,道:“誠哥,些許小事,你何必……”
“少廢話,這不是給你的,是給弟妹的駐顏丹,今天打了一天人家的大旗,得了這么多實惠,還不許我有些回禮嗎?”
“啊!駐顏丹!這太珍貴了!我家娘子看見這個東西,只怕做夢都會笑醒啊。”
梁誠見于子山那么高興,也笑了,道:“子山,今天你算是提醒了我,憑我如今這學子身份,確實不該如此招搖,容易惹出禍事。所以今后我若是煉制出一些什么丹藥,還是交給你代我出手委托拍賣來得穩妥些。”
“如此甚好!誠哥,不瞞你說,我修習卜經,基本不需要服食丹藥,本不缺資源。但是修習這里頭的望氣術卻是耗費巨大,那望氣彩晶球一會指示我在城東大興土木,擴建宅院,一會又要我與某人打點關系,這靈石就如流水般地花了出去,饒是現在我背后有家族支持,也是漸感吃力。族中有不少長老已經非常不滿了,要不是有我父親壓著還不知要怎么鬧呢,兩個哥哥更是越來越不高興,所以這樣下去實在不是個長遠之計啊。”
于子山倒完苦水,望著梁誠說道:“我之前就盤算過,也和公主商量過一下,誠哥你精通煉丹術,不如這樣,我負責收羅各類靈材丹方交給你,誠哥你用這些材料煉制成各種丹藥又交給我,由我打著公主的旗號出售,獲利后我們三七分成,你七我三,誠哥你看如何?”
“行,就這樣吧,但是分成得改一改,咱們兄弟既然一起做事,那就是五五分成。”
“啊!這樣分成對你這丹師實在不公平……”
梁誠一擺手,打斷了還要說話的于子山:“事情就這樣定了,我自有道理。”
見梁誠如此堅持,于子山只好罷了。看看也沒什么地方想去,拍賣會又是明天才開始,便邀約著梁誠到自己的駙馬都尉府休息。
梁誠答應后二人便駕車直往府中駛去,不一會到了駙馬府門口,梁誠下車一看不由得嘖嘖贊嘆,這駙馬府真是修建得高大氣派,一片紅墻碧瓦,飛閣流丹,廊腰縵回,檐牙高啄。
見梁誠感嘆。于子山笑道:“誠哥,小弟這個駙馬都尉雖是虛銜且暫時未授實差,但是按照規制也算是正一品的大員了,加之清河公主又是主上寵愛的幼女,因此這府邸的規模就是大了些,這還是只目前才訂婚,等小弟與公主完婚后,只怕還要擴建的。”
“還要擴建?”梁誠吃驚:“真是富貴無邊啊。”
“哈哈,見笑見笑!”于子山道:“也不知為何,彩晶球的卦象顯示的結果,就是叫我極力擴建宅院,越大越豪華越好。走吧,左右無事小弟帶你府里四下看看,今后誠哥你要有事找我,隨時來就是。”說著于子山遞給梁誠一枚精致的玉質腰牌,梁誠接過一看,腰牌質地非常堅硬,雕花鏤空煞是好看,上面用小篆刻著“清河府”三字。
“小弟這個駙馬都尉還是太虛,唬不住人,此乃清河公主屬下的令牌,扯大旗作虎皮自抬身價的事情,有時還是要做一做的,再說拿著這個牌子也方便在外面行走,誠哥你不要嫌棄。”
梁誠一笑收起令牌,說道:“有利可圖占便宜的事情我怎么會嫌棄,這本就是一種造化,自然要善加利用。自恃清高剛愎自用那才是愚蠢呢,那么我就卻之不恭,謝過公主和駙馬爺了。”
二人哈哈大笑,進到府中,隨從一擁而上殷勤伺候,梁誠放眼望去這駙馬府就是一片精美的園林,于子山領著梁誠走馬觀花到處賞玩一通后,泛舟湖上,一邊品茗,一邊切磋修煉心得,各有收獲,倒也逍遙自在。
次日,二人在辰時來到了寶光閣,只見那羅玉早早就候在門口了。見到二人,連忙含笑迎了上來,寒暄幾句,親自帶領二人來到了那二級拍賣場,上了樓進了一個雅間。
進了雅間,梁誠很是滿意,只見這雅間裝飾不算豪華,但桌椅花架非常雅致,墻上字畫和各處的古玩擺件都顯得疏淡清爽,與樓下一排排座椅坐滿了各色修士,人來人往,熱鬧擁擠的大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難得的是雅間正對著拍賣大廳的那一面,布置著一層玄妙的陣法禁制,使得雅間內往外觀看完全不受影響,而從外面往雅間里看,則是光線被完全隔絕,什么也看不到。梁誠在拍賣會上可不想出什么風頭,這樣的布置正合心意。
二人落座后,紅衣侍女送上香茗果盤,羅玉稍稍陪坐一會便借故告退出去了。
待羅玉出去后,于子山問道:“誠哥,這次拍賣會,你是想要什么樣的材料?告訴小弟知道,也好幫你留意一番。”
梁誠點頭稱是,于是把自己想要購買關于藏行符的有關材料的情況和于子山說了說,于子山有些驚訝,沒想到梁誠在煉丹造詣如此出眾的情況下還要研究制符術,雖有心勸一勸梁誠不要太分心這些雜藝,但是出于對梁誠的信任,勸說的話還是沒有出口。
梁誠看在眼里,但是并沒有過多解釋,轉而問起于子山想要購買的物品,于是在拍賣會開始前,二人根據拍賣清單開始研究起來,都希望能在這次拍賣會上取得滿意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