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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嘆息:自己終究還是失敗了,隨之感覺進入無盡的黑暗之中,身體被各種無形大力撕扯積壓。
知道這是體質改變,造成力場引力收縮造成的,只能死死守著最后一絲清醒,用意念保持大腦盡量不受傷害,再顧不上其它,能堅持多久?全然不知。
其實他大腦早已陷入昏迷之中,只剩下神識用本能做出抵抗罷了。
在場所有人都眼睜睜看著他一點一點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堆衣服緩緩飄落,最終落在假山上。
奇怪的時:原本長在張文博身上的兩顆植物,反倒停留在了離假山一尺距離的虛空里,并不落下,似乎哪里依然有一具身體。
在場之人沒人相信他會死,但又不知道現在算是什么情況?
劉清泉正好不在,張文博父母暫時不敢告訴,雖然知道他未必死了,但大家心里依然感覺不安。
經過商討,想起武家老爺子德高望重,又和張文博相熟,于是前去請教。
武老爺子聽后,良久無言,最后才兩眼含淚嘆息道:張先生不是死了,是升天了,如果死了,尸體何在?以后他肯定還會回來。
雖是這么說,流下的眼淚,卻出賣了他。
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不見,很難讓人往好處去想。
最終,只有給張文博岳父和劉清泉打電話,兩人一聽全都慌了,飛速趕回。
祁珍知道消息的時候,猶如五雷轟頂,她心里最清楚,絕不會如此簡單,丈夫只想和家人一直好好活著,可從來沒說過要成仙飛升,心驚膽戰之下,再不多想,跟著父母飛往京城。
到了京城,接過張浩洋交給她的一面銅鏡和信,祁珍關起房門獨自看信,只看了兩眼便泣不成聲。
心里凄苦難言,沒想到真的是所料的結果,就連他自己,都早已知道了答案,他把所有事情都告訴自己,便是不想留下遺憾吧?
擦干淚水,祁珍繼續看信,信中還有當初她離開時寫的離婚協議,上面只寫著兩個字:不批。
祁珍的淚水又下來了,忍不住泣聲低語道:我不是真要和你離婚,只是想遠遠躲開,免的看見你們在一起會心里難受。
擦了把淚水,祁珍繼續看信。
上面寫道:珍珍,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可能已經不在人世,現在我的身體出現了大麻煩,我也解釋不了原因,為防意外,留下這份信和你道別,我不去找你,就是不想讓你看見我現在的樣子。
你是醫生,應該能看淡生死。
抱歉,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我當初向你發下的宏遠,可能無法實現了,不要笑話我,我盡力了。
我折騰了這么久,雖然失敗了,最少爸媽都身體健康,活的好好的,也不算白忙乎。
我不會和你離婚,你也不要有這個念頭,你在我落魄的時候,毫不嫌棄選擇了我,當時我就發誓,無論我日后如何富貴,都不會舍你而去。
此前所為,皆非我所愿,無論我有過多少女人,你永遠都是我的妻子。
這面鏡子,好好保存,家人如是身體不適,或可保一時之平安
照顧好爸媽,好好活著,如有來生,我依然娶你!
保重!
祁珍看完信,心里疑惑萬分:只說是人不見了,到底去了那里誰也說不清楚,會不會是大家都搞錯了?于是決定往事發現場去探個究竟
父母陪著公婆說話,也不敢告知實情,只說這次過來是游玩的。
祁珍給家人打了個招呼,就獨自離開,往隔壁不遠的劉家走去,這里她從沒來過,但今天必須前去面對。
到了劉家,通報之后,出來接待她的,正是旺惠萍。
旺惠萍平時雖然精明能干,但碰到這種天大的事情,同樣亂了手腳,又不敢讓劉玉萍知道,正在惶恐無助之時,見了祁珍,就好像有了依靠,悲從中來,再也堅持不下去,不顧倆人并不認識,摟著祁珍大哭起來。
祁珍性子清冷,感情不會輕易外露,但被旺惠萍這么一哭,也是悲從中來,強忍著的淚水,終于也流了下來,無語凝噎。
對旺惠萍這個女人,祁珍自然也是知道的,原本對她并無絲毫好感,感覺這女人太過無恥,非要和一個已婚男人糾纏不清,實在犯賤。
但現在看到旺惠萍哭的撕心裂肺,梨花帶雨,也有些可憐她:一個未婚女子,不要名分,不圖回報的跟著一個已婚男人,想必心里也很苦吧?對她的厭惡情緒頓時淡了許多。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輕拍旺惠萍肩膀說道:別哭了,帶我去看看他消失的地方。
旺惠萍又抽泣了幾聲,抹了把眼淚說道:祁珍姐,我對不住你,你罵我幾聲吧!
祁珍輕嘆道:到了這般時候,罵你又有何用?帶我去看看吧。
到了假山下面,看到那兩棵植物,祁珍心里再沒有一絲念想,這兩顆植物是種在丈夫身上的,如今物在人非,結果不言自明。
凌空長著植物,別人無法理解,她心里卻是明白的。
丈夫曾經說過:他體內有種看不見的力場,猶如實物,丈夫修煉的就是精神力量,想必這就是修煉的結果。
他一直想讓肉體長存,終究是沒有做到,如今肉體以無法理解的方式消失,意味著就是死亡。
祁珍想到自己當初負氣離走,沒想到卻是永別,她和丈夫聚少離多,感情并沒有深到刻骨銘心的地步。
直到現在天人相隔,才想起和張文博認識的一幕幕,張文博為了不傷害自己,故意裝病,在自己為他治病按摩時汗出如雨,咬著牙苦苦忍耐,這種情況之下,又有哪個男人愿意忍受?他是用心呵護自己的。
到后來他做的所有事情,幫了那么多人,他自己卻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治病的時候住在殯儀館里,掙了那么多錢,他一分沒花,全給了他在乎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在乎的人過上好日子,包括自己。
但自己似乎從來沒有認真為他著想過,很多時候,只以為他是癡心妄想,甚至幼稚可笑,卻心安理得享受著他帶來的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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