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竟然有一條小河,還結冰了。”蘇白牽著姜寒酥的手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便看到了一條結了冰的小河。
蘇白松開姜寒酥的手走了過去,然后踩上去試了試,之后又用腳跺了兩下。
冰很厚,即便是用腳跺了幾下,也沒有什么裂紋。
蘇白在冰上助跑了兩步,然后一下子滑出去了好遠。
“小心冰塊裂了。”姜寒酥擔心地喊道。
蘇白滑回來,然后走到了她的面前,笑道:“很厚,你也來試一下。”
不顧姜寒酥反對,蘇白直接將她抱到了冰上。
“怎么樣?不會裂吧?”蘇白問道。
姜寒酥用腳踩了踩,發現確實不會有冰裂的可能后,才松了口氣。
“那你剛剛也不能滑那么遠啊,這冰那么硬,要是摔到了怎么辦?”姜寒酥生氣地問道。
“好好好,不滑了,我們倆在上面走走吧。”蘇白道。
“嗯。”姜寒酥點了點頭。
蘇白牽著她的手,在這結冰的冰河上,慢慢地走了走。
這冰有些滑,蘇白并不敢讓姜寒酥滑,也不敢讓她走快。
就像是姜寒酥所擔心的那樣,這要是栽倒,不論是摔到哪個位置都很痛的。
這人越是長大,膽子便越小。
小時候冬天時,能玩的玩具并不多,在結冰的河上滑冰,自然也是其中的樂趣之一。
那時候膽子很大,滑冰什么的都是小兒科,在結冰的冰河上用磚頭砸個洞,然后往里扔魚雷。
又或者是找一塊比較薄的冰,挑戰誰最有種,敢站上去。
那時候紛紛叫喊,每個人都不會慫,都想證明自己才是最勇的。
又或者是,將自行車騎到冰上,在冰上騎自行車。
北方的一塊冰,對于那時候的孩童來說,能玩的東西太多太多。
即便是栽倒,栽得再疼,也都不會哭,而是擦一擦屁股,笑著站起來。
其實疼嗎?能不疼嘛?
只是村里孩子從小教育的就是摔倒不哭,哭會沒有面子。
于是即便是摔得再疼,也只能在沒人的地方自己默默地哭。
蘇白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十點半了。
從這里回小姑家怎么也得半個多小時,于是蘇白對姜寒酥道:“回去吧,我們中午在小姑家吃。”
姜寒酥搖了搖頭,道:“老是在蘇姨家吃飯不好。”
她小聲道:“你不是帶了許多東西過來嗎?中午在我們家,我做給你吃也行啊!而且你都說是給未來丈母娘送禮的了,雖然你也給蘇姨送禮了,但以前都是在蘇姨家吃的,今天也可以在我們家吃一次的。”
姜寒酥是個不想占別人便宜的人,更何況蘇薔是她的恩人,這個恩情都還沒有報答呢,哪能天天去她家蹭飯啊!
雖然她知道蘇薔會很歡迎。
“這是在埋怨?”蘇白笑著問道。
“沒有,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去年我媽病倒時,又是蘇姨他們幫的忙,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他們呢,不好意思去她家的。”姜寒酥道。
“我小姑很喜歡你,嫁給我,成為她的侄孫女,她會很開心的,這就算報恩了啊!”蘇白笑道。
“不是的。”姜寒酥搖了搖頭,道:“沒有這個恩情,我們也會結婚的,除非你忘恩負義,薄情寡義哦。”
蘇白聞言,差點跌倒在旁邊的麥田里,問道:“你是從哪里學來的這兩句詞。”
姜寒酥瞟了他一眼,道:“這兩個詞,還用學嗎?”
“對于女人來說,這兩個詞確實不用學,只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總歸是有些怪異。”蘇白道。
“你這句話有病句,對于女人,難道我不是女人嗎?”姜寒酥哼了一聲,道:“虧你語文成績還這么好呢。”
“好可愛啊,能不能再哼一聲?”蘇白笑著問道。
被蘇白這個不要臉的家伙調戲了一下,姜寒酥不吱聲了。
蘇白笑了笑,在她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下,然后拉著她的手向著來時的小路跑了過去。
“啊!你干什么?”姜寒酥驚呼道。
“你不是不想去小姑家吃嗎?既然不想去小姑家吃的話,那就去你家啊!”蘇白道。
“那走那么快干嘛,現在連十一點都沒到呢。”姜寒酥道。
“我早上沒吃多少東西,很餓的好不好。”蘇白道。
“你剛剛不是吃了幾個面餅了嗎?”姜寒酥問道。
“那幾個面餅,夠誰吃的啊!”蘇白道。
“夠我吃的。”姜寒酥道。
“也就夠你吃的了。”蘇白回道。
蘇白知道姜寒酥的身體不能跑太久。
蘇白拉著她跑了一會,便開始走了起來。
只是走到家門口時,兩人都愣住了。
“這次恐怕真進賊了。”姜寒酥道。
蘇白松開姜寒酥的手,直接走了進去。
本來關上的門現在是開著的。
門外面還停著一輛電瓶車。
里面還能聽到不小的聲響。
姜寒酥的家人都在鎮上呢,誰會在這個時候進門?
其實村里偷雞摸狗的事情還真不少,越到過年時越是如此。
因為村里有不少既不不外出打工,也不在家種地的二流子,每到過年時,因為沒錢,他們都會偷上幾戶人家的東西,以此來過節。
“誰在里面?”走進大廳后,蘇白出聲問道。
只是蘇白走進去剛出聲,便愣了下來。
因為里面有幾個人正在說著話,其中一人蘇白還認識。
因為這個人,正是林珍。
“蘇白,你怎么來了?”至從蘇白那次暑假每天都過來幫她干活時,她對蘇白的態度就已經變了,而在住院,知道自己醫療費都是蘇白給的后,態度又變了一番,因為無論怎樣,如果沒有蘇白的話,自己恐怕早就已經死了,蘇白對她來說,是有恩的,而且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早在知道原先那個在學校里跟姜寒酥談戀愛的是蘇白時,她就知道,這兩人她是拆不開的。
其實她也沒想過拆開什么的,她只是怕姜寒酥因為談戀愛而學習成績變差。
在蘇白那段日子幫她們干活時她就想過,如果兩人讀到大學,蘇白還喜歡姜寒酥,那么她會同意的,甚至還會幫忙勸一勸自己女兒。
因為林珍也怕因為阻止之前姜寒酥談戀愛的原因,會讓姜寒酥一輩子都不結婚。
只是沒想到,姜寒酥在學校談戀愛的對象就是蘇白,她也沒想到姜寒酥會那么喜歡蘇白,若是不那么喜歡,自己上次以自殺阻止過她之后,她是不會再跟蘇白好上的,兩人偷偷摸摸的又好上了,那就說明在姜寒酥心里是真的喜歡上了蘇白,是即便自己再用自殺去逼迫,姜寒酥也不會再順從的喜歡。
既然如此,如今又知道了姜寒酥這次冬令營的成績,知道她沒有因為談戀愛而成績下降,反而給了她更大的一個驚喜。
林珍知道姜寒酥的成績很好,但這全國所有天才聚集在一起的冬令營第一,她還是沒有想過。
所以,現在林珍是真不知道該用什么理由去拒絕他們了。
而且,她到現在也不想拒絕了。
蘇白這個人,比她遇到的那個人,要好得多。
其實,她之所以轉變那么快,也只不過是姜寒酥那一紙冬令營成績罷了。
有這個成績在,即便是日后姜寒酥被蘇白給拋棄,也不會像她這般,過著這樣貧苦的日子。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如果有一天,蘇白真的拋棄姜寒酥。
那么姜寒酥無論成績再好,也只不過是一縷幽魂。
有些人的愛情,是見一個過一個的過眼云煙。
但有些人的愛情,是終生。
生,是一生的生。
但也有可能,是生命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