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號:
密碼:
放屋里?
許向陽聽到這話趕緊制止了,“得了,放外面吧,這屋里在不熱也有溫度,壞了怎么辦?”
他可不想吃點東西壞肚子,這時候醫療條件不太好,萬一真吃出點啥毛病,那可真是哭都沒地方哭了。
王秀敏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同意了。但是放在哪里是個問題啊,被人偷了她都得心疼死。
外面也沒什么藏東西的地方,剛到家也沒有蓋倉房,這二斤肉把三口人給難住了。
許向陽第一次因為兩斤肉的去處犯愁,深深的覺得,在這個年代,只有吃的才能讓人思考。
最后王秀敏趁著天黑,把豬肉栓根繩子,扔在了棚頂。
草房的房梁外面是空的,不過也怕有老鼠,所以包了破布,又埋了一層厚厚的雪。
藏好了肉,剩下的就是板油了。
拿回來的不多,就五斤,這些煉出油也有不少。等過了年許向陽走了,夠他們吃一段時間。
這時候也不經常炒菜,一點油都能用很長時間。
王秀敏有些發愁,煉油是好,但是傳出去香味兒就太難受了。
倒不是怕隔壁過來找事兒,而是怕其他人過來。
要知道這年頭油可是一般人不舍的買的,一年到頭攢了幾兩油票得吃一年。
想買板油煉油?沒關系那都買不到的。
“狗蛋,這板油可不好買啊,你怎么買到的?還有肉票。”她轉過頭突然問起。
許向陽被問的一愣,隨即說道:“這不是認識了一個好大哥,看我農村來的可憐,他們家屠宰場的,有的是這東西。我就是多花點錢,票不要我的。”
這話許向陽自己都不信,但也沒什么好的借口了,只希望別再問了。
王秀敏聽到這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這城里人都這么傻嗎?肉都隨便賣。”
“你老問這干啥啊?賣你東西還不好。”許廣田打斷她的話,接著說道:“孩子有能耐能闖蕩是好事兒,干啥問東問西的?”
其實這話他也想問的,但是轉念一想,這都是孩子為了家里,他們又沒有去過城里。
聽說人家城里人吃東西都吃一半扔一半的,如果真的是那樣呢?誰又說的明白。
王秀敏翻了個白眼,但到底是沒有再問。
許廣田說的也對,他們就是問了,知道了,又能咋的?這些東西還指不定欠人情呢。
兩口子琢磨著怎么煉油,許向陽松了口氣,趕緊上炕待著去了。
這有工作還好,畢竟是在城里,認識的人也多。
可是現在他沒有工作了啊,這怎么辦?
要是讓這兩口子知道他工作沒了,估計得非常的失望。
許向陽坐在炕上,看著王秀敏忙碌的身影,臉上帶著對未來滿滿的期望。
以前就是在原主的記憶里,也沒有見她有過這種表情。
晚上一家三口吃了頓苞米粥咸菜,中午吃的挺多,晚上就不多吃了。
這時候一般都是兩頓飯,畢竟不干活,誰也不想浪費糧食。
在東北這邊,地廣物博,其他地方或許經歷著餓死人的事情,但是這邊卻沒有。
頂多就是餓不死,山上什么野菜都有,勤快一點,一年到頭也能分夠吃的口糧。
到了半夜,許向陽一直也沒睡,旁邊這兩口子一直呼嚕二重奏,吵的讓人根本就睡不著覺。
這時,外面傳來“咯吱咯吱”踩雪的聲音,雖然壓的極低,但大晚上的,根本沒有其他聲音。
他有些疑惑,大家雖然住在一個大院子里面,但是都隔著籬笆,距離也不是說上廁所走路這邊就能聽到。
所以,許向陽覺得,這是有人在他家旁邊轉悠呢。
他起身向窗外看去,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在房子旁邊轉悠,然后想要夠著外面的房頂。
房頂?
他突然想起來今天藏的東西,難不成被別人看到了?
沒錯。
外面的許廣山今天出去上廁所的時候,看到許廣田在房子前蹦蹦跶跶的。
仔細一看,他手里拿著的居然是老大一塊肉了。
這人把肉扔在房梁上,還拴著繩子,他可都是看到了。
可是轉悠了半天,他都沒有找到那根繩子,這都半小時了,再不回家就得凍死了。
實在沒辦法,許廣山只能鎩羽而歸,這次啥也沒找到。
但是那塊肉,他記得是清清楚楚的。
肯定是五花肉,晚上都能看到白白的一層,肥肉肯定多。
許向陽在屋里聽著人走了,仔細的瞟了一眼,人影是往旁邊許廣山院子走的。
他來是干什么的?
搞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兒,只能先睡覺了。
剛才一直聽著外面的動靜,他都困了。
第二天早上,許向陽起來上廁所,看著院子里已經沒有腳印了。
外面下了雪,什么都看不到。
看著天上飄著的雪花,他轉頭看向其他人家,都早早的起來推雪清理院子了。
隔壁的三戶也不例外,就他們家剛起來。
上了廁所回來,許向陽把院子的雪清理了一下。
沒辦法,誰讓他攤上這樣的爹媽了?
王秀敏起來一看院子都打掃干凈了,立馬進屋拍了一巴掌正在睡覺的許廣田。
“都幾點了還不起來?等誰伺候你呢!”她渾然忘記,自己也是剛剛起來的。
許廣田被拍的有些發蒙,抬頭看到自家媳婦生氣呢,趕緊爬起來。
“咋的了?”他撓撓頭發,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么。
王秀敏翻了個白眼氣不打一出來,“狗蛋在城里工作都那么辛苦了,好不容易放假回家,你還不收拾收拾,讓狗蛋干活?能不能長點心!”
現在許向陽是養家的,以前沒覺得怎么樣,現在孩子一干活,她就覺得心疼。
畢竟之前的許向陽可是啥也不干,一使喚一動彈,不說根本不去干活的。
現在孩子長大了,干點活她這個當娘的都覺得心疼了。
許廣田聽她這么一說,往窗外看去,可不就是許向陽在干活呢。
“你說的對,狗蛋在城里工作夠辛苦的了,回來可不能讓他好過。我現在就起來干活,你放心。”他一邊說話,一邊麻利的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