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十一月初就已經比較冷了,有時候還得開暖氣。但在南方的廬州,可能還有不少二愣子穿著短袖在大馬路上溜達。
下了機場大巴,韓雨眠以自己想去步行街轉轉為理由,讓自己和許言在站點跟其他人分開了。
許言知道她為什么要下車,不禁搖頭說道:“我是真的沒搞懂你,我爸真的什么都不缺,你多買點食材回去就行了!”厽厼
韓雨眠也是個地道的廬州人,所以下了車知道往哪走,她在前面帶路。
“是的啊,我現在就是去買菜啊!”
許言:……
“投其所好,我愿稱你為地表最賢最美兒媳婦!”
于是,許言打了個電話,讓許逵不要買太多菜,馬上自己帶。
最后,他們是中午下的飛機,結果在農貿市場轉了幾個小時,又去圖書館買了幾本烹飪的書。
且不說,這兩個都對了許逵的胃口,單是那個一米七的美麗兒媳婦往門口一站,許逵就非常開心了。
廬州的房子還是當初租的那套,許言想買一套,但許逵沒答應,說是不急。
許逵也確實比王芳要放得開,健談一些。總的來說,這個晚飯吃的大家都樂呵呵的。
晚飯過后,許言送韓雨眠去酒店,他看了眼時間建議道:
“眠眠,我們去學校轉轉吧!”
韓雨眠腳步一頓,現在還早,倒是可以去散散步,反正學校離這兒也不遠。
盧東一中雖然只是個縣一中,但在整個廬州市也算是比較好的一所高中了,年年都有不少學子從這里飛向全國各地的重本大學。
現在快要到期中考試了,學校里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都把神經給繃了起來。
整個學校燈火通明,看上去十分的熱鬧,但實際上一進學校,就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安靜了。
一進門,映入眼簾是一片大花壇,左右兩側各有一條水泥路,路旁栽滿了梧桐樹,樹葉簌簌,難敵秋風蕭瑟。
左邊路旁有自行車棚,學生宿舍和食堂之類的,教務處辦公樓也在這邊。
樓墻壁上面掛著一塊大屏幕,上面有各種學校通報,以及不少激勵學生的名人警句。
右邊則就是操場了。
許言拉著韓雨眠走的是右側,因為這條路應該是韓雨眠高中時期走過最多的一條路,畢竟她的班級就在這邊。
“唉學校還是這樣,我們都長大了啊!”
許言是個懷舊的人,重臨校園難免要感慨一番。
不過他在感慨完,又笑著補充了一句,“不對哦,不是我們都長大了,是我長大了。我的眠眠永遠十八歲!”
韓雨眠白了他一眼,她抬起頭望著進門后的第一棟六層教學樓,這里是高一。
從右側樓梯上去,四樓樓梯口左邊第一間教室就是許言的二十班了,再過去就是自己的二十一班。
恍惚間,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畫面好像在歲月里浮現了出來。
當年,女孩抱著書本,背著書包,揚著活潑的馬尾辮笑吟吟的讓自己魅力四射;男孩則是穿著球衣,拍著籃球,渾身散發著令女生們春心泛濫的荷爾蒙味。
可能當年他們一前一后的上過樓,可能面對面的擦肩而過。
這么的近,卻誰都不會想到,他們會在六年后的今天成為情侶。
許言有些感傷道:“上不去,不然真想拉著你上樓去我們的教室看看。”
沒有打擾學生們晚自習,兩人轉身進了操場。
因為盧東一中是一所公辦學校,操場也是面向社會的。所以每晚都會有人來這里散步或者鍛煉。
砰砰砰咣當~
籃球場靠近路燈的那一側有人在打球,跳躍的籃球劃出道道拋物線,許言的追憶變成了惋惜。
“要是能預見未來,我高一就去追你了,不說追不追得到,反正能給你留下個印象就好!”
韓雨眠的目光在半昏半明的球場上掃了一圈,再翹首去望自己四樓的班級,忽然道: 宝来小 balaishiyem 厺厽
“其實高一的時候我注意過你!”
許言一聽,格外詫異,“真的?”
韓雨眠低聲道:“嗯,高高大大,陽光帥氣,還很會打籃球。我們班女生經常討論你,我從她們嘴里聽說過你的名字。”
許言愣了愣后得意道:“那可不!我當初不要太騷!你們班的女生是不是都暗戀我?你也暗戀我吧?”
韓雨眠輕蔑的看了一眼,呵呵道:“我的顏值需要暗戀你?”
許言無語凝噎,有些記憶真的需要點一下才能想得到。
關于韓雨眠,要不是之前柳萍說她在盧東一中上過學,恐怕自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就是自己隔壁班的那個女神。
自己當初是男神,小叉子何嘗又不是令人魂牽夢繞的完美女神呢?
想到這些,許言有點吃醋,“那有沒有男同學給你寫過情書?”
韓雨眠笑而不語,輕輕的哼了一聲。
許言這下急了,追上去問道:“有沒有啊!”
“你呢?有沒有女同學給你寫過?”
許言正要說沒,卻不想韓雨眠豎起食指警告道:“我勸你不要騙我!”
許言很為難的抓了抓腦門,含糊地把嗯這個音拖得長長的,而且跌宕起伏。
“說話!”韓雨眠步步緊逼。
“有!不過我都是直接扔了的,因為我知道我的真命皇后會在今年才出現!”許言慷鏘有力的說道,然后再問,“你收到幾封?”
想起青蔥歲月里面的自己,韓雨眠搖頭道:“很多,數不過來,不過我都是不看就扔掉的。”
“嘖嘖嘖你是他們的青春,是他們的白月光,這么做多傷他們的心啊!”
許言表面上替那幫男生感到可惜,但背地里卻是樂開了花。
就像是笑著對他們說,對于你的遭遇,我表示十分的難過。
是誰的青春,又是誰的白月光,韓雨眠并不在意,她只在意的是自己在某人的青春里是什么?
所以她問:“你呢?我在你的青春里曾是白月光嗎?”
黑暗里,韓雨眠的眼眸寧靜而深邃,那里面帶著期待和渴望。
許言直視,坦白道:“不是!”
“哦!”
韓雨眠簡簡單單的回了一個字,聽不出情緒波動,但眼底已經完全被失望和傷心給覆蓋住了。
路燈遙遠,四下昏暗,許言看不到韓雨眠的表情,但他知道韓雨眠應該很失望,他輕輕抱住她,說道:厽厼
“白月光代表的是遙不可及的遺憾,在心上卻不在身旁,在心上,那么亮,卻又那么的冰涼。它是每個人心上的一段想隱藏,卻又在瘋狂生長的悲傷。我不想讓你成為我的遺憾和悲傷,所以現在遇見你,剛剛好!”
韓雨眠被這段話給觸動了心弦,是啊,現在一切剛剛好。
他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自己出現了;自己又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出現了。
如果早一點,晚一點,還會有今天嗎?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