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兄弟的聚餐,最終不歡而散。
張俊平有些后悔,自己干嘛要做這個壞人。
雖然自己是好心,可是別人不理解,反倒會說他多事,站著說話不腰疼。
一路上張俊平回憶著剛才的聚會,最后忍不住搖頭苦笑。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討厭的人和討厭的事。
以“我是為你好”為由,去教別人做事,無疑是最讓人討厭的一種。
沒想到,自己也變成了那個討厭的人。
經過幾天的籌備,精品車間終于正式成立。
張俊平親自擔任車間主任。
精品車間的工人,都是從各個車間抽調的手藝最好的木匠,又或者有獨特絕活的木匠。
正式成立第一天,張俊平把精品車間的所有工人召集起來開會。
“把大家抽調過來,成立精品車間的原因,相信大家也都聽說了。
就是為了制作高檔精品家具。
今天我要說的是,由匠門互助基金發起組織的第一屆世界手工藝博覽會下半年,最遲明年春天,就要在香江召開。
你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打造一套奢侈級別的中式家具。
這是家具圖紙,給大家一個上午的時間,先研究一下。
下午咱們再繼續開會,對圖紙進行研討,并分配任務。”張俊平說完,把自己設計的中式家具圖紙分發給大家。
然后宣布散會,讓精品車間的木匠師傅們,專心研究圖紙。
“廠長,什么是奢侈級的家具?”
“你可以這么理解,這是進貢給皇帝的家具。
就連皇帝都感覺心疼,用不起的家具!”張俊平開了個玩笑道。
“哈哈哈!”
“皇帝怎么會舍不得用?”
“就是,皇帝又不用花錢買!”
眾人紛紛笑著說道。
“好了,我在這里給大家普及一個知識點,皇帝的吃穿住行都要花錢買。
皇宮里,除了皇帝,其他人都是有工資的。
包括皇后,也是按月領工資。
過去封建皇朝時代,國家收繳上來的稅,要分成兩部分,一部分進國庫,這些錢一是用來給那些官老爺發工資,二是養兵,三是哪里有災荒了,可以撥款撥糧賑災。
另外一部分則是進了內帑,內帑就是皇帝的私人小金庫。
皇帝的衣食住行,皇宮里自皇后以下的妃子,太監的工資,就從皇帝的內帑出。
之所以,咱們老百姓總感覺皇帝吃飯,穿衣不花錢,是因為,那些死太監把這些錢貪污了。
扯遠了。
總之你們記住,皇帝老兒想換套新家具也是要花錢的。
咱們就按照過去,給皇帝做家具的標準來做家具。
要死摳細節,做到每一個榫卯之間都嚴絲合縫。
雕刻的每一個圖紋都是活靈活現,都要有精氣神。”張俊平大聲說道。
吃過中午飯之后,張俊平帶著精品車間的木匠師傅們,開始一個部件一個部件的研究。
把每一個部件加工時,所需要注意的地方,都掰開了揉碎了反復研究。
直到吃透才換下一個部件。
張俊平帶著大家,一個部件一個部件的摳細節。
根據大家的擅長,給他們分了組,明確了每一組的任務。
等忙完這一切,已經是兩天之后了。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任務也都分派下去,張俊平也閑了下來。
后面,只要監督好質量就可以了。
下班后,張俊平托著自行車,來到家屬區。
這兩天忙的,也沒顧得上大姐這邊。
到了大姐家里,依然很熱鬧。
老爸老媽和黃雪都在。
張俊平這幾天沒空來,但是黃雪天天都會過來看看。
大姐的公公婆婆,還有小叔子,妯娌也在。
原本不算小的房間里一下子擠了七八個大人,頓時變得擁擠起來。
張俊平進了屋之后,看到屋里的場景,皺了皺眉。
“那個,爸!楊樹,不是我多事啊!
這煙最好不要在屋里吸,對孩子不好!
尤其剛出生的孩子,心肺發育還不完善,你們的煙對剛出生的嬰兒危害最大。
你們要是憋不住,就去我家里,讓黃雪給你們弄幾個菜,你們老哥倆邊喝邊聊,煙想怎么抽就怎么抽!”
“你個死老頭子,見天就知道抽!
我說你不聽,你看看,人家平子也說了,對剛出生的孩子不好。
那里面可是你孫子!”張俊平剛說完,大姐的婆婆就沖過去,一把奪下大姐公公的煙袋鍋子。
嘎嘣一下給他撅了。
嚇得老爸一哆嗦,趕緊把煙袋鍋子弄滅,放起來,生怕老媽也給他撅了。
張俊平笑了笑,沒有多說別的,走進里屋。
黃雪和大姐的妯娌都在里面,一邊看孩子,一邊說著私房話。
看到張俊平進來,大姐的妯娌就借口躲了出去。
“你們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張俊平笑著問道。
“人家一直做小,賠笑臉,我總不能一直寒著臉吧?
那樣你姐夫在中間也為難。
現在想想,以前那些事,還真就不叫事。
爭來爭去,吵來吵去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大姐笑著說道。
“姐,其實你說錯了,雞毛蒜皮沒小事,你們掙得不是事,而是一口氣。
你現在有了兒子,心里有了底氣。
不用再去爭那口氣,再看過去的事,自然不再是事。”張俊平笑道。
“就你看到明白!”大姐白了張俊平一眼。
“不是我看的明白,是我說話直白!”張俊平笑道。
他發現自己現在說話越來越直接了。
“那個,平子,我婆婆他們想留在bj。”
“你自己看著辦唄!留與不留的,你和姐夫商量著來。
反正,留,往廠里安排個人,你也能做主。
不留,你只要做好姐夫的工作,也不擔心他們出什么幺蛾子。”張俊平一愣,隨即笑著說道。
“我和你姐夫商量了,你姐夫也拿不定主意。”
“所謂拿不定主意,就是想留!
但是,又怕你這邊心里不舒服。”張俊平又忍不住直接揭穿了姐夫的小心思。
“姐,其實這件事關鍵還在于你,你能不能容忍他們。
不過,其實想想也挺好,你是高高在上的副廠長,公司法人。
他們只是最底層的工人。”也許感覺前面的話有些太直,張俊平又找補了一句。
------題外話------
不好意思啊!本來打算這個月月初恢復更新的,結果因為公司一些事情沒處理完。
把新書的存稿都用完了。
前面幾天忙著寫新書,忽略了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