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是亞提安,你也可以,重新開始。”
不等阿撒萊斯生氣,老叔說:“我希望你成為我的孩子,在存在的世界里,讓我們團聚。”
老叔是老叔,亞提安是亞提安,二者是一人,也不是一人。
同理的,沉默者是沉默者,阿撒萊斯是阿撒萊斯,如果沉默者愿意,她會成為另一個人。
當然,沒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
沉默者本身就不是生物,她也沒有人格、自我和記憶,一切都是白洛和老叔用自己的知識構筑出了現在的她。
換言之,沉默者只存在于一些偉大之人的認知之中。
她跟女王伊瑟妃雅是差不多的東西,都需要現實中的基礎,方能獲得肉身,從而降臨。
不過女王借助了很多基石,復制品多過真品,而沉默者,她本身是亞提安之女,如今老叔的孩子也在孕育,她有著直接的肉身可以使用。
“你覺得我會答應?”
面對沉默者,老叔張開雙臂:“打個賭,如何?”
“你砍我一刀,如果你沒砍死我,你就做我的女兒,”老叔:“如果我死了,那就算我輸。”
“你不是說我不值得你用命賭嗎?”
“不一樣。”
老叔先前不賭,是他不想為一個陌生人付出生命,但現在不同了,如果沉默者愿意成為他的女兒,那就是為了還未出生的阿撒萊斯。
為了自己的孩子,老叔愿意賭一把。
更何況,他是誰?
薩羅斯!
他薩羅斯這輩子打過的賭,沒有一個輸過,以命相搏又如何,他這輩子以命相搏的次數多了去了,不計其數。
“我不想面對,他,沒人是他的對手,你的驕傲一樣做不到。”
沉默者沒有揮刀,因為她根本無法傷害眼前的人,縱使百般不愿,沉默者也必須承認他們的關系:“人世間的爭斗,本與我無關,我沒有理由去阻止他。”
“更何況,這是雅根默認的戰爭。”
沉默者的話,老叔只能理解一部分,只見沉默者凝聚出了一個金色的光球:“這里面就是命運軌跡,原本應該發生的事,即便過程有所曲折,但結果,我不認為它會有任何變化。”
金色的光球飄向老叔,最終被他吸收。
“原來如此。”
老叔睜開眼,他看到了過去,以及那場可怕的戰爭:“雅根帝國覆滅的源頭,跟我想的一樣,小洛現在還不具備開戰的實力。”
“下來吧。”
老叔看向沉默者:“再給我一次機會,亞提安不重視你,但我是薩羅斯,你可以有一個新的父親,我無法替亞提安做什么保證,但我可以替薩羅斯擔保,他一定會是一個好父親。”
“雅根世界支離破碎,即便我參戰,又能怎么樣?”
“早已沒人供奉雅根了。”
“去告訴他吧。”
沉默者的身影開始消散:“如果這個世界找回了破碎的信仰,我就愿意降世,除此,別無他法。”
亞提安拋棄了初生的女兒,擁有智慧的女神,卻因為不被允許開口而成了無人問津的沉默者。
她的存在不為人知,無論發生什么,都與其無關。
唯有雅根收留了她,給了她一席之地,對沉默者來說,雅根是她所侍奉和維護的唯一信仰,無論她變得多么強大,她都銘記著這份恩情。
這也是為何雅根手中持有骷髏金幣的原因,沉默者鎮守著存在與不存在的大門,哪怕是雅根也不能跳過她,直接將人復活。
但沉默者可以,這是她的權利,而二者之間的默契,就是骷髏金幣。
持有金幣的人,可以與她交易,從不復存在中帶人回來。
當然,除了白洛外,大部分人其實都沒有實現愿望,帶回來的只是個虛影,或者說,是他們內心中的那個人。
就像是哈利波特中的復活石,復活的人是由你的認知塑造出來的,那么無論你怎么詢問對方,對方都會給予你‘你想要的答復’,如此,自然真實無比。
不過老叔是無法復制的,因為如果是虛假的,白洛做不到的事,假老叔也做不到。
于是,立刻就穿幫了,這也是沉默者的欺詐的缺陷,假的終歸是假的。
“信仰?”
老叔現在也知曉了雅根,對她,老叔并沒有惡感和忌憚。
首先,亞提安是雅根的學生,雅根之子亞頓,被托付給了亞提安,讓其成為他的老師,代為教導。
所以老叔指引白洛的命運,其實是從亞提安與亞頓開始就延續下來的。
雅根無論從哪個角度說,她都是自己了。
此外,信仰雅根對亞頓公國沒有壞處,因為雅根在這個世界的定位是‘世界之母’,換言之就是根源、原初、道,以及宇宙的最終真理。
這種信仰本身于國無害,何況白洛還是雅根之子。
“老爺子?”
白洛感受到了老叔的呼喚,他立刻將注意力集中了起來。
“我找到盟友了。”
“這么快的嗎?”
白洛驚呆了:“你才剛出發啊!”
老叔的效率讓白洛汗顏,他只是轉個頭的功夫,老叔竟然就找到了一個盟友,該說老叔不愧是老叔嗎。
“先聽我說。”
老叔:“對方出手有條件。”
老叔將在奇跡世界重建雅根信仰的事情告訴了白洛,對此,白洛覺得,沒什么問題啊。
白洛并不喜歡宗教,覺得那是蠱惑人心,分裂王權的東西。
但雅根信仰,它從根本上,就是在鞏固白洛的權利。
因為按照老叔的說法,雅根是創造世界的女神,而白洛是雅根之子,在古老的教義里有如此說明:‘女神創造了世界的同時,孕育出了比自己還要強大的唯一的孩子,他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也是守護母親與世界的神上之神。’
雅根之子即人世間的王,所有存在的一切事物都是他的國土,都是他的子民。
至于不存在的。。。
既然不存在,那去管它干嘛。
“這個教義,確定不是杜撰出來的?”
無論從哪個角度說,這個教義都像是某個人世間的王者,為了自己統治權的合法性,特地弄出來粉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