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顏殊搓著繩拒絕。
“為什么?”
“憋湯溫補,河蟹涼寒,同食傷身。”
“不是說食物相克都是謠傳嗎?”
懷念河蟹味道的牧清不死心的追問了一句。
“食物相克是假的,但食物屬性相克是真的。”顏殊解釋道。
沒用而又奇怪的知識又增加了。
這算是有用的知識吧,亂吃東西傷身。
然鵝,不懂中醫的我們并不了解食物的屬性。
這個我還是知道一點的,比如枸杞是溫的,雪梨是涼的。
桂圓紅棗茶就是溫的,我每個月都喝幾天。
前幾天剛剛問的醫生,結果醫生說這全都是瞎扯。
那你看的肯定是西醫。
“你字多我信你。”
牧清低頭,默默的把烏龜清洗干凈。
午餐,是一份簡單的排骨燜飯。
吃飽喝足。
牧清用砍刀把灶臺敲掉了一些,重新在邊上挖起土來。
“你在做什么呢?”
顏殊洗了兩個蘋果,正準備遞一個給牧清。
過來不解的問道。
“這個灶臺,原來是按照那個小一號陶鍋的比例來做的,灶臺的口徑對于保溫壺杯子來說有點大了。”
“如果只是燒點熱水,還能將就用,用來煮湯就不行了。”
“萬一燒著燒著,小鍋的邊緣滑下去,好好的一鍋湯就浪費了。”
牧清解釋著,起身裝了一杯水加到泥坑里。
用手稍微攪和攪和,脫下鞋襪開始腳踩。
“蘋果給你洗過了放桌子上了啊。”
“你慢慢弄,我出門一趟。”
顏殊放下蘋果,從床上拿上砍刀出門去。
“還沒說去哪呢?”牧清喊道。
“嘻嘻,保密!”
顏殊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蹦跶著小步子,哼著歌往小溪的方向走去。
“我怎么感覺,殊爺最后的表情有點...澀澀的。”
默默的看著自家媳婦兒走遠。
牧清把注意力收回來,繼續踩腳下的泥土。
把水土完全融合,帶了一些粘性的泥巴抓了一小團在手里。
低頭,細致的填補起兩處比較明顯的裂縫來。
“這種程度的裂縫只是會流失一些火焰的熱度,并不會把灶臺崩壞掉。”
“所以呢,我本來是不準備管它的。”
“現在既然都給灶臺做改良了,就順道一起修整修整。”
牧清一邊說,一邊用竹片帶著泥,在裂縫間一下一下來回掛著。
分成多次,把泥土卡進縫隙里。
兩條縫隙補好,牧清把剩下的泥巴搓成長條。
用水壺下的小鍋比量著,給被敲了半截的灶臺重新調高。
改良完成。
生起小火進行烘干。
牧清回到營地邊把手腳重新干凈,鞋襪重新穿好。
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啃了一口。
出門往小溪邊上探頭看去,并沒有見到顏殊回來。
“殊爺不回來,我也不知道這個應該怎么處理。”
“不如,我們去弄點小零食好了。”
快速吃掉了手里的蘋果,牧清回到營地里。
拿上另一節長竹筒,往小溪的方向走去。
前方高能預警。
牧爺來啦!大家快跑啊!
你們說,牧爺拿著竹筒是準備去禍害誰呢?
小溪那邊的東西還是挺多的,小魚,螃蟹,溪螺,蜜蜂。
蜜蜂就算了吧,老巢都被人吃了。
不一定的,老家的房梁上每年都會有新的蜜蜂來。
牧爺去摘點菇吧,不知道那個老樹樁還長不長香芯菇了。
“嘿嘿,既然回來了,那怎么能不來小溪里溜達一趟呢。”
“這條小溪,絕對是我能夠完成求生挑戰的重要原因之一。”
“螃蟹不能吃,不是還有別的東西。”
牧清說著,把竹筒用石頭圍好,固定在小溪邊。
然后脫下鞋襪下水。
伸手抓上一把,湊到鏡頭前。
大大小小的砂石之間,混跡著大小不一的溪螺。
“溪螺填飽肚子不行,吃飽喝足以后用來做飯后甜點還是不錯的。”
把幾個大個的溪螺挑選出來,扔進竹筒里。
把手伸進水里蕩一蕩,手里的沙子和小溪螺一起,重新回到了小溪里。
“牧!”
顏殊拎著一塊土黃的東西,正哼著去的時候哼的那首小曲回來。
看到牧清在小溪里忙活,大老遠就揮著手喊道。
“你這是挖了什么寶貝?”
牧清抬頭,見顏殊手里正拎著幾根細長還帶土的東西。
一看把什么植物的根給挖了。
“嘻嘻,你看!”
“算了,給你也看不懂。”
“這個叫牛大力,我之前去溜達的時候看到的。”
“本來想著挖回來配鹿肉燉的,不過當時有紅參,所以就沒挖它。”
顏殊說著,蹲在小溪邊開始清洗。
“我們要把這個和烏龜一起煮嗎?”
牧清說著,換了個位置,低頭又抓了一把帶溪螺的沙子上來。
把溪螺撿出來放進竹筒里。
“嗯,牛大力性平潤燥,配這種大補的老鱉最好了。”
顏殊手里搓著牛大力,探頭看了一眼竹筒里的溪螺。
“嚯,一段時間沒見,都長這么大了。”
溪螺:可不,誰知道你們又來了。
牧爺又被diss了,哈哈哈。
這個牛大力是干嘛用的?聽起來就很補的樣子。
話說,殊爺是不是對牧爺的表現不太滿意?
牛大力:攤牌了,其實我就是壯陽的。
我上網查過了,主要功能是潤肺。
牧爺:感謝恩公,英明得保。
滋養煲湯這事,牧清確實不如顏殊擅長。
晚餐基本上是顏殊主導的,牧清就負責打打下手。
大王蹲在庇護所的屋頂上。
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最后長喵一聲。
轉頭跳回林子里找自己的小母貓去了。
“看什么呢?”
湯已經按照理想的流程煮上了。
顏殊拍著手上的灰,用胯骨頂了牧清一下問道。
“我剛才想到了,我第一次見到大王的情景。”
牧清抬頭,看著大王小小的身影,以一種行云流水的姿態跳走。
“就是你從竹林回來,剛好看到大王想偷肉吃那次么?”顏殊仰頭問道。
“不是的。”
“我第一次發現它,應該是在第一次燒陶的時候。”
“平時我會睡的很早,那天因為要燒陶熬夜到很遲。”
“依稀看到一個小小的黑影跳過去,但是還嚇了我一跳,以為是背風坡那邊的什么野獸過來了。”
牧清說著,情不自禁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