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壺重新塞回口袋里,牧清往四周看了看。
“我原本以為,只要離開高溫灼熱的沙漠和隔壁,事情就會簡單一些。”
“然而,這一片看起來,似乎比戈壁灘上更難。”
“別的不說,我在這里甚至找不到可以生火的干木柴。”
“而且,似乎也沒有什么可以吃的東西。”
這一次牧爺真的沒吃什么東西。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一只沒有尾巴的蝎子和一只沙兔。
荒野吃播名不副實。
還是季叔找到的那棵沙棗好,感覺他一路都在吃吃吃。
這一次吃的最好的就是殊爺了,感覺每次切換到殊爺那邊,她都在吃東西。
我都好幾天沒切換到殊爺那邊去了。
不是吧?居然還有人不知道,殊爺每天都會做地圖講解和進度分析。
今天還有些空余的時間。
牧清繼續朝著終點快步前進,順帶尋找合適過夜的位置。
路上遇到干草樹枝和小段的木柴,牧清也會把它們收集起來,隨身攜帶著。
一個小時后,天色徹底的暗下來。
牧清手上抱著一小捆干草干木柴,在一個山體不那么傾斜的位置坐下。
拿出水壺和石頭,開始生火過夜。
“太陽下山之后氣溫下降的非常快,我收集到的木柴不足以燒一夜。”
“我有一種預感,今晚,將會是非常難熬的一夜。”
刺啦。
火星輕微的炸響,面前的篝火堆亮起來。
牧清把火堆往自己的位置移一些。
拉緊外套的拉鏈把自己包裹嚴實,后背靠近山體,挨著火堆蜷縮著。
“我現在已經感覺到明顯的饑餓了,在這里,想要找到食物真的比叢林要難得多。”
“趁著火堆還能提供一些溫暖,我要趕緊睡一覺。”
說完,牧清把剩下的一些干木柴也扔進火堆里。
身體貼著地面,很快就進入了睡眠狀態。
牧清睡著之后好一會,季元杰從高山上回到雪山前的平原。
“只是想躺在山體夾縫的陰涼面休息一下,沒想到居然睡著了。”
“這邊看起來并沒有適合過夜的地方,連可以生火的木柴都沒有。”
“這樣看來,在山谷里補個覺,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我現在有充足的精力可以連夜趕路。”
“也許等牧爺一覺醒來,我就已經到終點了。”
吸取了在山谷里走錯路的經驗,這次季元杰并沒有急著趕路。
先是蹲下來,依靠明亮的月光細致的觀察了地上的植被,又跑到一邊干渴的河道上,看了好一會,確定了地面水紋的走向。
起身,神神叨叨的比劃了一通。
選好正確的方向,開始小跑起來。
“我以為今晚熬夜趕路的會是牧爺,沒想到居然是季叔。”
“看樣子他們都做好了,在最后一段路一決勝負的準備。”
“晚上是注定沒有好覺睡了,我要先把車開到雪山腳下去,然后再徒步上山,在靠近山腰的位置等他們。”
把手里的自熱小火鍋扔到后座上,顏殊裹緊身上的羽絨服。
啟動車輛,往終點的方向開去。
殊爺也要走上去嗎?不是直接把車開上去?
殊爺:方向盤交給你,你來開。
把皮卡車開到常年積雪,陡峭又沒有公路的雪山上面去?同學你認真的?
終點是在雪山上嗎?期待期待。
之前殊爺說過在雪山腳下,應該是向上一段,不是剛好在銜接的位置。
什么時候來一期冰原雪山求生吧?好想看。
牧爺:我不想!謝謝。
“嚯嚯嚯,好冷啊。”
“現在的溫度應該已經非常接近零度的,因為一直在跑步,所以我的身體并不覺得很冷。”
“但是裸露在外面的手掌和臉,我感覺已經快要凍僵了。”
季元杰的腿沒有停下來,依然向前快速的跑著。
兩只手掌時不時的互相搓著,然后把搓熱的手掌貼到臉上,給臉頰一點溫暖。
腋下夾著一路收集來的木柴和樹枝,讓他的動作看起來有些滑稽。
“這里居然有一根大樹枝,運氣太好了能撿到大樹枝。”
季元杰慢下腳步,把地上一個干樹枝撿起來。
折掉上面的分支,再將樹枝對折斷。
依然夾在腋下,然后快速的跑起來。
“在這邊,想要收集到足夠的木柴并不容易,我跑了這么久也就收集了一小把而已。”
“我要把它們都帶上,上雪山之前先生一堆火取取暖,再取一些雪放進水壺里燒熱了喝。”
“讓自己的身體完全熱起來,然后再上山。”
“欸?”
“前面似乎有微微光亮,看著好像是火燒完之后,留下的木炭發出的來的。”
沒事誰會在這里生火過夜。
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這里的,只有可能是一個人。
季元杰偷笑著,躡手躡腳的朝發著亮光的位置靠近。
哈哈哈哈,被逮到了吧。
上次牧爺偷窺季叔睡覺,這回輪到季叔了。
而且都是想看到火光,然后才注意到的。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季叔:看,這里有個人,他的蛋白質是含量很高,而且很好吃。
好不好吃,應該只要殊爺知道吧?(狗頭)
牧爺,你快醒醒,你被發現了。
“噓!”
直播球已經非常靜音了。
季元杰還是控制著它飛的遠一些,同時向鏡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然后,小心翼翼的向邊上挪了一些。
把腋下的木柴拿出來,堆放到牧清只剩下木炭亮光的火堆上。
把旁邊梭梭上干掉的小枝折下來,用手搓一搓,塞進木柴間的縫隙里。
緊張的抬頭看了牧清一眼。
確認他睡很香,并沒有被吵醒的痕跡之后。
季元杰跪在火堆邊,輕輕的朝火星吹了幾口氣。
干燥的木柴和火絨快速的燃燒,一團溫暖又明亮的篝火重新被點起來。
季元杰用手捂著嘴,竭力壓住自己想要發出的小聲。
輕輕的往后退了幾米,然后撒腿跑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往前跑了很長一段路,季元杰才暢快的大笑起來。